莫天涵明白那件事对离扬的伤害，现在见他能开玩笑了，知道他心情好了许多，也不由跟着开心起来。两个人便旁若无人，嘻嘻哈哈地聊在了一起。

会场中众多各国各地的人，见两人形状都交头接耳起来。

“这个女人是谁啊，那么大排场，还要莫国的相府小姐亲自去接？”一个书生疑道。

“还能是谁，不就是莫国那个天下皆知的郡主。”他身边一个头戴帽巾的儒生回答道。

“就是那个好色、淫荡、无耻的郡主？”

“可不就是她。”“那和她打招呼那个男子呢？”

“是从小就被送到莫国当人质的离国太子，看他和那个好色小妞的亲昵摸样，不用说铁定早被拐上了床。”儒生色迷迷地扫视着莫天涵，“传言好色小妞是个貌似无盐的丑八怪，才养成了动不动就拐男人上床的嗜好。可现在看来，她不仅不丑，还非常漂亮，简直太漂亮了，你孔兄我游历七国，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妞。看那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又被那么多男人上过，床上功夫一定爽得要命，要是扒光衣服干起来……啊！”

儒生话还没说完，就突然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阵刺耳的骨骼断裂声中，他倒在地上不断抽搐惨嚎，口中鲜血狂喷，这一摔也不知道摔断了多少跟骨头，刺破了多少内脏。

全场震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场人才盛会，还没有开始就在主会场发生了这么血腥的一幕。

和儒生一起讨论的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还好好站着跟自己说话此时却只能在地上吐血的同伴，再看看站着身旁不远处浑身冰冷，满身煞气的苍冽，止不住地颤抖。

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们怎么能不顾王法，随随……随便伤人性命。”

苍冽眼神一寒，莫天涵已笑嘻嘻地走了上来，说道：“苍冽，这位兄台说得对，光天白日的，我们不能随便伤人性命。”

苍冽一双冰眼颇为疑惑地望着这个满脸笑意的人儿，他可是知道这是个不能忍气吞声，甘吃半点亏的主。刚才这两人浑话让他都忍不住了，他不信她没有半点反应。

“李小姐，不知能不能赶快派人救治这位仁兄？”莫天涵指了指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儒生，朝尚在呆滞中的李晓筠扬声问道。

李晓筠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能能。”赶紧转身吩咐起来。这次天才会可是她相国府主办，每一个有资格走进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她可不想无意中就开罪了谁。

居高临下地睐了眼地上的人，莫天涵问道：“苍冽啊，你觉得他能不能救活啊？”那轻松悠闲的口气，仿佛在讨论一只不小心被踩了一脚的蝼蚁。

“死不了。”苍冽冷冰冰地回道。他有些不明白了，她怎么还兴起了要救人的心思了呢？真的是不想多生事端么，不是她的性格吧。

“哦，死不了就好。他长得也算是眉清目秀，死了就可惜了。”莫天涵笑盈盈点头。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各异，满脸疑虑地朝她看来，难道说这个郡主老毛病犯到天才会，看上了这个儒生？

莫天涵也不管众人心里在想些什么，继续说道：“把他救活之后就阉了吧，他不是很喜欢做那事么，凭他的姿色，送到罪囚营，那些十几二十年没有见过女人的罪囚们该多高兴啊。也算是本郡主对他们的格外施恩了。”

柔柔软软的一句话出口，全场比方才那一幕的血腥更加震惊，各色神思中渐渐弥漫起一种惊惧，连酷热的天气似乎都瞬间低了几度，阴冷下来。

那名书生终于反应过来，惊恐地尖叫道：“不，你不能这样！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当代大儒赵先生的弟子！你怎么敢这么做！”

“哼。”莫天涵冷笑一声，“那你又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你是站在谁的土地上吗，知道你这么嚣张地是在跟谁讲话吗？不要以为自己认识两个字，会做两首狗屁不通的破诗，就是人才了，就高人一等了，就老子天下第一了！哼！要是没有农民们种的粮食，你早就饿死了；没有织女们织的衣物，你早就冻死了；没有商人们走南闯北地贩卖物品，你连张手纸都没有，还谈什么作诗！把你丢在深山里你就什么都不是，连喂狼都嫌磕牙！”

连损带骂的一席话，可以说把现场所有来参加天才会，觉得自己是个人才的人都骂进去了，他们心头大怒，可是还没发作，仔细一想又陷入了沉思，陷入了莫天涵营造的领域沉思。

离扬站在一旁，注视着那抹短短几句话就引人入歧途的美丽身影，嘴角不由勾起兴味的动人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