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颔首,转身准备离开,却再度回头,“我弟弟他的病比较古怪。你……以后还是不要太接近他。我这样的要求听起来也许让人感觉很无礼,但……我是为你好。”
夜舞愣住了,她看着安羽远去的身影,迷(xinbanzhu)惑地眨了眨眼,然后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安臣老师是她的朋友,如果停止他和她的友谊,也要安臣老师亲口告诉她。
安臣老师是一个温柔而悲伤的人。每次看到他站在玫瑰植物园,夜舞就恍惚地觉得,他也是一株白玫瑰,经历漫长的时光,怒(shubaojie)放,然后在到达极致的那一刻枯萎。
夜舞回到教室后,打算收拾书包回月家。
她走进教室,却发现气氛诡异。
雪梨流着眼泪,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地收拾着散落在地板上的和画笔。
华露嘴角带着讽刺的笑,站在一旁,她的高跟鞋下还踏着一本素描画册。
其他的女生仿佛都看不到这一切和关系好的同学聊着诸如米兰的新款秋衣、爱玛仕的漂亮包包之类的,软语轻笑,好不热闹。
华露看到夜舞进来,并没有动,眼底有着不可捉摸的幽光。
雪梨埋着头捡东西,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根本不知道夜舞进来了。
夜舞的眼开始变得很深,眼底里出现怒(shubaojie)意,她径直走向华露,在她的面前站定,“请你拿开你的脚。”
华露从来没想到,平时和善爱笑的夜舞生气时,居然有那么可怕的压力。
夜舞发怒(shubaojie)的眼睛美得让人心惊,仿佛有火焰在眼底燃烧。
华露飞快地看了宋媛一眼,身体晃了晃,还是没有动。
雪梨看到夜舞为了自己和华露起了冲突,怯生生地抬头,委屈的眼泪却落了下来。
夜舞眼里愤怒(shubaojie)的波涛汹涌了起来,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蹲下,右手握住了华露踩着素描本的那只脚的脚腕,轻轻一笑,“华露,你知道穿高跟鞋的人最怕什么吗?最怕的是脚踝受伤。如果一不小心,把脚踝处的韧带毁了,那么,这个人不仅穿不成美丽的鞋子,还有可能变成瘸子哦。”
华露触电一般将脚从素描本上拿开,倒退了好几步,红唇轻颤,“你……你在威胁我?”
夜舞拿起素描本,那本素描本上的鞋印那么显眼。她用无波的眼眸看了华露一眼,华露不敢再说下去。
夜舞温柔地扶起雪梨,“怎么回事?”
雪梨看了看华露,勉qiáng微笑,雪白的小脸上泪痕未gān,“没事,我的东西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夜舞叹息。她知道雪梨的为难。雪梨是依靠着她的绘画才能,才得到圣约翰私立学院的全额奖学金的。虽然她从未谈及自己的家庭,但是,在校风自由的圣约翰学院,她从来没穿过校服以外的衣服。她和其他的女生格格不入,仿佛一个异乡人。雪梨曾经对她说过,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毕业后能在圣约翰学院当美术老师。
华露看到雪梨软弱退让,气焰顿时嚣张了起来,“我出钱让她帮我完成参加学校绘画大赛的作品,结果她jiāo上一张破烂玩意儿,我让她还钱,她还不出。”
雪梨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无语,用手将一幅揉皱的画轻轻抚平,她细细地整理着每一处褶皱,清丽的脸上是专注与爱惜的神(shubaoinfo)情。
夜舞淡淡一笑,“多少钱?我来给。这幅画,我要。”妈妈和月叔叔恋爱后就不用她打零工来补贴家用。她的卡上已经有了一小笔私房钱。在圣约翰学院,月魂翼为姐姐和她办理的vip学生卡可以在学院内任何一处刷卡机上消费,她没有额外的开支,月家对她们姐妹真的不错。
华露娇笑,“只是三千而已,那不过是我买个小玩意儿的价格。”
夜舞点头,“我马上取钱给你。”
华露眸子一转,改变了主意,“算了。买就买了吧。”
她扯过那幅被自己揉皱,又被雪梨细细抚平的画,“看到这幅画我就生气。”
她微笑着把画撕成两半,正要再继续撕下去,却被夜舞抓住了手腕,“你太过分了。”
雪梨在画被撕了的时候,脸上仅存的一点血色都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