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瑶在长街上左逛右逛,终于在‘连香居’停下脚步,身上的衣裳依然是破破旧旧的,倒是已把脸上手上的泥洗干净了,长发往上一扎,倒成了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了。
“‘倚红楼’和‘红杏楼’规模太大,兼有花魁压台,没的玩,培训一批绝品还要窝里暗斗,累!‘连香居’曾红极一时,现在虽已现凋零状,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比那些小院会更有搞头。唔,就这一家了。”
喃喃自语完,却不由大门而入,溜到了小后门。
“公子,很眼生哦!第一次来?不怕不怕,姐姐疼你…..”随即一阵吃吃的娇笑。
张晓瑶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差点掉头就走,身子轻轻一闪,皱眉避开浓烈得令人反胃的香粉扑面。
随即展颜一笑,“好姐姐,今天这里好安静!跟我想象的楼院可不大一样呢。”妙眼一转,几张‘白粉’面孔已是凄然若泣,转眼又是一笑,“啊,我知道了,今夜倚青两院花魁大比赛,客人自然都到那边了。不过不要紧,今晚有本公子呢。”
“公子要包下整个院子不成?”听者已是笑颜弥漫,“妈妈,有客人到……”
“呦,我的爷……”一阵香气随着一声豪气而不失妩媚的声音而至,满脸的笑颜在见到张晓瑶的一刹那转为怒意,“小丫头,来捣乱吗?
哇,终于有个长眼睛的了,老鸨不愧为老鸨,阅女无数,岂是众小姑娘可比,老鸨三十五岁上下,春光不再,丰韵犹存,恩,还算顺眼。
张晓瑶伸手拦住老鸨呼唤龟奴的举动,嫣然一笑道“妈妈,先别动怒,今夜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聊一下如何?”
老鸨看着她的笑颜,心里一喜,好个标致的女娃儿!“好呀,来人,弄几样小菜来,招待我们的娇客。”
张晓瑶看着她的眼睛一闪,已明其意,“妈妈,你别动我的歪主意,我今天是来帮你把‘连香居’弄成金陵最有名的青楼的。”张晓瑶豪气万丈地道。
“恩,”老鸨喜得嘴都合不上了,在风尘中混了几十年,还真没见过这种气质的女孩子,犹是那双眼睛,仿佛一转,就要把男人的魂给勾走了似的,而且还是自动送上门的,连香居想不翻身都难了,什么倚红双花魁,通通滚到一边去,那两个狐狸精美则美,但亦只是比平常女子略胜一戳,毕竟是一般货色,没有任何特色,那若眼前的女孩,那种清新脱孰的韵味,转眸间的一种芝兰之姿,岂是凡间女子所比,竟是天上红莲之女呢。越瞧越喜,恍惚中,一大堆的黄金白银已将她淹没。
“哈哈……”
一只雪白的小手捏着丝巾轻拭她的嘴角,把她从美梦中惊醒。
“干嘛?”
“给你擦口水,”张晓瑶耸耸肩,“我再说一遍,不要动我的歪脑筋,你的那些春药,迷昏药对我可没什么用,听着,我是来帮你的,上天让我来帮你在花册上永留芬名的”说完竟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哦,”老鸨懒洋洋,“那敢问姑娘,你要用什么法子让我在青楼永留名?妈妈我到是可以让你马上成为金陵最红的花魁娘子呢。”
张晓瑶摇摇头,“妈妈,要成为最红牌的院子光靠一个大美女是不够的,”一路上走来,这么多双呆楞的眼睛宣告下,她想不承认自己是美女都不行了,“自然中最美的时节是百花争艳。而不是一枝独秀。你院子的姑娘们本来姿色不差,各有各媚,但是…..”顿了顿。
老鸨已是收起一脸的呆楞,忍不住道,“但是什么?”
“所谓拂靠金装,美靠亮装,人靠衣装,”连广告词都搬出来了,“十分姿色,七份装扮,可见化妆对一个女生有多重要。”张晓瑶努力回想往日书中知识,侃侃而谈,“苏子曾说,你就甭管哪个苏子了,”见老鸨张口欲问。忙打断她,向一的汉朝的人解释一大宋文豪的身份,无谓且无聊,且不是此行之重也。续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装弄抹总相宜。但恕我直言,此院中可没有美媚有此得天独厚的条件。”
“不是每一个女人都适宜浓装的,每个女人的特点不同,你让她们一起画同一种妆容,千姿百态的的美女们让你给弄成了同一种面谱。因为无知而掩盖了上天的美好的杰作,是一种罪过喔。”
“化妆是一种艺术,总的来说,化妆有良种功能,一是遮丑,二是显美。即是说先人们发明化妆,是让美女们用以遮住身上的缺点兼通过化妆使自己的优势更加突出。”
“你看这位姐姐,”拉来一位美女比划着,“明明眉清目秀,却被这些粉遮的遮,掩的掩,清秀之气全没了。”
“而这位姐姐,明明秀眉衫上大眼,已是最完美的组合了,偏偏用眉笔乱画,惹乱了原本的韵味,这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