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我一愣，老鬼见我那神情，撇撇嘴说：“你那名字跟这剑没关系，纯属巧合。”我翻了白眼，没理他，老鬼又继续说道：“天道看着殛天，脸色无以复加。他知道，要殛天回头，那是不可能了，既然是自己种下因那就由他来摘这个果吧。”

老鬼说着，脸色又变了变，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有些古怪的看着老鬼，“老疯子，那殛天不会就是你吧？”老鬼一甩扇子，没理我。继续讲故事。

“天道望着天，一丝苦笑，喃喃道，天道啊天道，天之道，其远兮。看着以被魔气乱了心智了徒儿，心里更是刀割一般，天儿，吾徒...就这般，一场正邪之战就打开了。”老鬼边说边摇着折扇，其实这里根本就不热。我静静地听着，等待下文，等了半天也没见老鬼吐一个字，我抬起头问：“怎么了？没了？”

老鬼说：“还有什么？殛天又不是神，面对那么多正派高手，自然就是输了。”我说：“然后呢？”

“然后...”老鬼神色再次变了变，似乎不想再说下去，我说：“不想说就算了，那就传心诀吧。”

“那一次的天霄殿，可以说是血流成河，每个门派都死伤惨重，但殛天终究还是对付不了那么多修真之士，殛天最后还是被打败了。”老鬼理了理情绪继续说着，“他被天霄派的众弟子送上灭魔台。下面每个人都叫嚣着要杀了他，灭他元神，为师兄师弟们报仇。”

“面对着众人，殛天依旧不言不语，既不反抗，也不愤恨。可这时候，天道，却对着众人跪下了。”

看着我张着嘴愣在那里，老鬼微叹口气，淡淡道：“他身为正派第一大派掌门，面对万千同道，却为了一个堕入魔道的师门叛逆而下跪认错，此逆子乃是吾徒，今堕入魔道，是我教徒无方，我天道今日在此断臂谢罪。说完，拔出灭魔剑，一剑斩断了自己的手臂。”

“所有人都呆了，就连一直冷漠的殛天也动容了。修真者都知道身体四肢断了，只要用上好的灵物加上灵药，便可以再生。可若用灭魔剑斩断，即使大罗金仙也无法再续。因为灭魔剑斩的，不仅仅是肉体，还有元神。”

“天道元神大创，吐血倒地，却一把推开上前扶他的弟子，挣扎着，走到殛天面前，对着众人道，我知道，逆徒所犯下的罪过，纵然死上万次也弥补不了。但天道在此恳求众位同道，看在他年少无知，可以留他一具皮囊。说罢，便抬手拍向他的丹田。”

啊。我听着忍不住惊出声，“他...”老鬼没抬头，还是那淡淡的语气，“对，天道..爆了他的灵界！”

我低着头，咬着牙，指甲已经捏进肉里，我当然明白灵界被爆意味着什么，那就代表，从此以后你就成了一个废人，不能再修炼任何术法，也没有任何灵力道法，身体比一个最普通的凡人都要弱很多，那种人说白了，活着就是受罪，当然，死了更加不可能会涅盘羽化，而是真正死亡。

老鬼忽然笑了笑，带着一丝戏谑的口气说：“死小子，你也是被爆了灵界吧。”看着我快要爆发的样子，老鬼接着说了下文。

“殛天被爆了灵界之后，又被封了七筋八脉，三十六灵穴。在天道恳求之下，终于还是留了他一口气。”

“天道看着昔日爱徒竟成了今日模样，心里百感交集，有爱有恨，恨殛天也恨自己，也恨着天道不公。终于还是狠心之下，抓起殛天。脚踩飞剑，把殛天...投下了断魂崖！”

说到这里，老鬼看着我笑了笑，说：“你早明白了吧，我就是那个..叛徒殛天！”

我动动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沉默了很久，我说：“老鬼，你...恨你师傅么？”

老鬼笑了：“恨？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要感激还是要恨，我掉入悬崖大难不死，还让我发现了魂法心诀。你知道么？这魂法，一般修真者是不能修炼的，只有一种人可以。那就是没有元神，没有灵界的人。”

“行啦。”老鬼站起来说，“故事讲完了，该传你心诀了。”

我依旧没动，知道了老鬼的故事，一下子觉得自己和他亲近了更多，再一想他马上就要魂飞湮灭，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

我一跟头爬起来说：“你说，我现在是要叫你疯老鬼、还是叫你殛前辈、还是叫你殛师叔？哦不对，该祖师，也不对...那叫..哎哟、老鬼.你别揣，我闭嘴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