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禄微微一愣,没有回礼,只是摸着下巴笑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田丰很干脆的回答,启动了发动机。“只是命令我来接你的长官,要求我以对待他的标准来对待你。”
“我不是军人,至少目前还不是。”田禄笑着解释自己没资格行军礼的原因。
田丰笑笑没有说什么,直接驾车往城外驶去。
“多久到?”田禄靠在后排,随意的问道。
“三个小时。”上车后,田丰表现了军人的简明干练。
“那我先睡一觉。”田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躺下闭上了眼睛。
一路上,田丰不时从后视镜瞟瞟田禄,似乎他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不时有微微的鼾声传出。
出城之后,没有上公路,田丰驾驶着吉利在乡间小道上蜿蜒穿行,直到进入一片看起来有些荒凉的建筑区,门口写着八个大字: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又行驶了大概十几分钟,远远看到一座至少建成二十年以上的三层小楼,斑驳处处,青苔点点。
“这里以前好像是个军事基地,后来荒废了,听说现在成为了当地民兵和民警的训练营,偶尔才使用一下。”
田丰向后一看,原来田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我们到了。”
将车停在楼前,田丰与田禄径直走入了小楼中。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向右一转,刚走到楼梯口,旁边的墙壁就像是窗户一样忽然向内打开,伸出一只握着微型冲锋枪的手,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田丰也不说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全黑色的卡片,递了过去。
过了片刻,那只握枪的手收了回去,墙壁又恢复了原样。
与小楼外面一片荒凉,人鸟绝迹的情况不同,小楼里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搜身检查,摄像确认,瞳孔扫描,红外监测,加上刚才的磁卡识别,仅仅是两层楼梯,两人就接受了五道盘查。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一个穿着白色休闲t恤,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正乐呵呵的看着两人。
“李队,以后再有这差事,可别叫我去了。那个老师真是太难缠了,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一看到中年人,田丰马上大倒苦水。
“呵呵,小凡,你这才去了一次,要知道我可至少跟她通了上百次电话。”中年人一脸憋笑的看着田丰,对田禄说道:“田禄,重新认识一下,雷凡,地组的。”
“你好。”田禄跟雷凡笑着点点头,两眼却不停打量着中年人,目光深邃。
中年人被田禄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问道:“喂,你小子一个劲儿看什么呢?我一个大男人,不带花儿不长痘儿的,有什么好看的?”
“嘿嘿。”田禄一脸的坏笑道:“亲爱的父亲大人,你不是已经病入膏肓,生命垂危了吗?怎么还有兴致在这里说说笑笑?”
“什么?什么病入膏肓,生命垂危的?”中年人恶狠狠的看着田禄,笑骂道:“你小子竟敢咒我?别看你比我年轻二十岁,能不好我还要比你多活二十年呢?”
田禄笑而不答。
雷凡当然知道田禄在使坏心眼儿,不敢卷入其中,连忙神情尴尬的贴到中年人耳边,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番。
“你小子还有心情开玩笑!”中年人笑着推了田禄一把:“你也不想想,我容易吗我?为了帮你找请假的理由,我是天天茶不思饭不香,帮你找短命的亲戚。你看看,我都憔悴的长白头发了。你小子真是狗舔何仙姑,得了便宜还卖乖。”
“哦,真的吗?”田禄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看来,我要好好感谢父亲大人才是。最近父亲大人饮食生活不太规律?那好,我就天天前去给父亲大人洗衣做饭,揉肩捶背,作为报答,不知父亲大人是否满意?”
中年人没来由打了个寒颤,脸色一白连忙正色道:“不用了不用了。好意,我心领了。以我们的关系,这么点儿的小事,不值一提,谈报答太伤感情了。”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一起仰天大笑,只有雷凡一个人在边上有些莫名其妙。
“对了,知道今天叫你来干什么吗?”中年人等雷凡离开后,才看着田禄问道。
“在这个关键的时侯把我叫来,不会是选拔提前了吧?不是说好在我完成高中,确定大学之后,才接受选拔吗?”田禄笑呵呵的问道。
“事情有了变故,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总之是龙还是虫,就看你今天的表现了。”中年人说话间,将田禄带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你自己进去吧,我不能陪你了。”中年人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看到中年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后,田禄才轻轻敲了敲房门。
“请进。”一个带着威严感的女声响起。
田禄有些吃惊,难道是个女考官
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一个身穿军装,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女军官,正在埋头于书桌上的文案。
房间里的摆设很普通,一张书桌,两节沙发,一座书柜,一盆假花。
“请随便坐,稍等片刻。”女军官头也不抬的说道。
田禄扫了一眼,嗯,还是个上校。
严格意义上来讲,女上校并不是一个美女,皮肤不够白皙,容貌不够俊美,五官也不够精致。
也许是多年日晒雨淋的缘故,女上校的皮肤呈现出健康奔放的古铜色,有些清秀削瘦的脸庞在军装的映衬下,别有一番飒爽英姿的味道,看起来很舒服,很有味道,很耐看。
在女上校辛劳的书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沓文件,文件旁边还放着一份盒饭。
田禄这才想起,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