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了想,贝丝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吧?虽然没有进行全面检查,但即使是例行检查,我们也会查看所有的舱室,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说着,贝丝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指挥人群的桑治说道:“先不说别人,单就是那个大个子,想要躲在飞机上两三天,却不被我们发觉,就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田禄轻嗤一笑:“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人?”
“应该是雇佣兵。”贝丝也从一开始就看出了他们的身份。
田禄却呵呵一笑:“不错,看起来,他们确实很像是雇佣兵。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不是雇佣兵?这……”贝丝实在有些不能相信田禄的话。
贝丝与桑治有过近距离的面对,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对自己放出的杀气。
贝丝很确信,虽然桑治笑着说不会杀人,但是如果她有任何的异常举动,桑治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她,没有任何的犹豫。
田禄当然知道贝丝在心里想着什么,笑着解释道:“从桑治的身上,确实可以感受到很强大的杀气,但是,你有感到他身上的腥气吗?”
贝丝微微一愣,回想一下,似乎确实如田禄所说,不由越发有些佩服起田禄的“小聪明”。
杀气,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感。具有杀气的人,往往对生命不屑一顾,或者说生命的意义,在他们看来与大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没有太大的区别。
腥气,通常是血腥残忍的同义词。具有腥气的人,往往是特定职业者,或者曾经有过极特殊的生活经历,见过太多的血腥画面,甚至习惯成自然,让他们的性格很容易产生扭曲。
带杀气的人,不一定有腥气,他们杀人都有着很直接的目的,注重的是结果;而有腥气的人,却很容易产生杀气,成为暴虐杀人狂,享受的是血腥的过程。
前者例如现代的枪手刺客,后者例如古代的监狱牢头。
而既有杀气,又带腥气的,最典型例子就是雇佣兵。
战场是世界上最残酷最血腥的环境,每个人都为了生存而挣扎,也许在下一秒钟,就会被炸得支离破碎,体无完肤。
所以,雇佣兵的暴虐是深入骨髓的,即使可以表现出温文尔雅,但是在行家面前,依然掩饰不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残忍本性。
“不是雇佣兵?那他们是谁?”贝丝心里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答案,但依然有些困惑。
那种壮熊一样的人物,除了做雇佣兵,就只有军队里才有了。
可是会有哪个国家的人,会派出现役军人,来做这种触犯中国逆鳞的事?
“谁知道呢?也许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田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神游的答道。
在桑治井井有条的指挥下,客舱很快就平静下来。
仅仅靠他一个人,就能将机舱里两百多名乘客威慑住,除了那令人望而生畏的体型外,还要归功于他恩威并施的手段。
不久之后,从前面已经空无一人的头等舱中,忽然转出一个人来,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一头金发的短发,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看起来就像是个白领人士。
桑治看到他出现,马上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低声交谈着什么。
很快的,中年人锐利的目光划过机舱的人群,最后停留在了最后一排。
因为距离很远,田禄看不清来人的容貌,但是却明白了他视线中的含义,苦着脸吸了吸鼻子,微微叹了口气。
唉,情报不准,临敌不察,判断失真,间谍大忌啊!
如果壮汉真的是雇佣兵,田禄之前的那场笑剧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估计壮汉只会一笑了之,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在看到他在众乘客面前出神入化的演绎之后,田禄不由暗骂自己刚才的小儿科。
在这样的行家面前,田禄那即兴发挥的表演,又能有几分效果?
估计早就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甚至可能还在想着如何反利用一下,让田禄自己钻入瓮中。
旁边被栓在一起的空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那个在田禄想来应该能轻松解决的手铐,估计也是特制的专业用品,与前面那些普通乘客所有的手铐完全不同。
当时壮汉可是从自己身上掏出的手铐,他手中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背包,能够装下数量这么多的手铐,可见那些普通手铐都是事先准备好放在某处的。
看到金发中年人已经跟桑治沟通完毕,向着这里走来,田禄整整衣着,向贝丝低声吩咐了一句:“别说话,交给我来应付。”
中年人走到田禄身前后,并没有直接说话,只是微笑着直视田禄,颇有些居高临下以势压人的意味。
田禄豪不畏惧的与他对视,表情飘逸。
中年人心里有些愕然,可是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金色烟盒,递到田禄的面前,语气平和的问道:“吸烟?”
田禄听出来了,正是一开始广播中说话的那个人,随即微微一笑,答道:“谢谢,我不吸烟。”
“希望你不会遗憾。”中年人语气揶揄,耸了耸肩,打开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支古巴雪茄。
掏出一只限量版的菲斯亚打火机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中年人将右手缓缓伸到田禄的面前,轻笑着说道:“佐治亚*凯瑟拉斯。”
田禄解开安全带站起身来,以东方人惯有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用力的握住那只修长的手掌:“田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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