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朝他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昨天晚上可汗喝醉了,睡得有些晚,所以早上可能起的可能晚了些……”
布尔通打断他的话,有些着急地朝他吼:“什么?!你竟然让可汗喝酒了?你不知道他喝酒以后会神智不清吗……他喝了多少?”
“布尔通!这是可敦,不得无礼!”赤桑抬高了声音,带着些呵斥制止的意味,“可汗的事情,什么时候要我们多嘴?”
帐中突然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说得好,布尔通,我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管了?”
随即,帐帘被一根葱白纤长的手指挑开,冷铁面具上掠过一道寒光……
是耶律凌。
“可汗,早。”
“早。”耶律凌对昨晚上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记得是自己主动凑过去亲了宋奕,不由有点脸热,“昨晚的事情,抱歉。”
事实上,这是他的初吻,他今年虽然二十有八,但连女孩子的手还没有牵过,更不要说去亲谁了。
谁能想到,强势如伊贡可汗,活到这个年纪,感情阅历竟然是一张白纸。
原来是因为刚回来坐上可汗之位,再加上四处征战太过忙碌,没有时间找女人温存,后来在年复一年独自一人的冷寂里,他也慢慢习惯了一个人待着,越来越觉得没有必要娶妻生子。
其实耶律凌不知道的是,姑娘们并非是畏惧他不敢靠近,而是大多数都不敢高攀。只是等他真正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后,他和宋奕在一起的时候了。
宋奕自然知道耶律凌在说什么,坐在轮椅上暧昧不清地笑了笑,支着头看向他,直看得耶律凌先慌乱地撇开了视线。
有的人,不要看脸上戴着的面具硬邦邦,冷冰冰,其实嘴唇比年糕还要软糯。
就在此时,宋奕头上随手系的发带突然松开了,一天浓密乌黑的发丝从肩头垂落。
他垂下眼睛,刚想弯腰去捡,有人比他先一步去捡。然后,一双手插入他的发中间,三两下将脖子处的碎发拾掇起来,重新束好头发。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屠狗利器。
要不要再情意绵绵一点?!
布尔通在一旁痛苦地捂着额头,眼里有伤风化四个字都快成为实质喷在那两个腻歪而不自知人身上了。
赤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撑住。
“见过可汗、可敦,”柯雅达端着一叠码好的奶豆腐,笑得酒窝深深,“大娘新做了奶豆腐,各位要不要尝一尝?”
宋奕眼尖地发现,那个一向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的赤桑,突然面上腾起一种古怪的红,并且眼神躲躲闪闪,完全不敢往柯雅达身上飘。他心下了然,觉得好笑,便想逗逗赤桑:“赤桑,你怎么不吃?我记得你最喜欢吃奶豆腐。”
“我,我吃!”赤桑面上更红,伸手拿了一块,然后迅速跑远,连句话都没留。
宋奕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柯雅达在这难抑的笑声中,两颊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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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宋奕的脚痊愈,可以如从前一般跑跳,已经是冬天已过,年节来临的时候了。
耶律凌还在宴请心腹,宋奕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要回去了,刚出来便被赤桑神神秘秘地拉到一边去,被塞了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