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梦罢了。”认真地听完了正浩绘声绘色的描述，面无表情的林雨耸耸肩，“长久的盯梢让你精神出了点问题，我给你一些安神的符咒的贴好门窗就没事了。”

“不，你听我说，这不是个梦。”正浩歇斯底里大叫着，引来路人频频侧目。

隔天是周末，上午九点时才有稀稀拉拉的学生三五成群的出去搭公交去往市区，另外一些半夜便翻墙杀入网吧游戏厅之类的地方，正浩不知道林雨住在哪，只能在校门口堵。遇上时，这家伙正挽着一个女生像是想去逛街的闲散模样。这种状态真让人不满，尤其是他一夜未合上眼，精神紧张，浑身散了架似提不上力，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如是梦，怎么解释为什么这真切有条理。”

“你看到那个女鬼的容颜对不对”

“对，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一个绝色的女子，可是你问这个做什么，不会要画张影像去通缉她吧。”

“你当时身上穿的现在这件有点汗臭味的衬衫吧，闻闻你的袖子可曾有泡面的味道。”林雨笑着提醒。

正浩低头抬手用力地嗅着，皱了皱眉头，“可是，这不能说明什么。”

“莫非，是你害怕了。”林雨话锋一转，眼里都是玩味的笑意。

“不。”正浩却有种被击中的感觉，说话有气无力起来，“绝对不会。”

或许，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尖叫，你是真的害怕了，这些超起你想像的事，随时会让你不再醒来。英雄并不事事美好，随时会变成失败者，完完全全的，没人记起，何况这些事情又和所谓的英雄有什么关系了。

“雨，公交来了，快一点啊。”晓月对面的公路上挥着手。

“不多说了，符你收好。”林雨拍拍这个比他还高一些的人肩膀，“记住你的梦想。”

总是喜欢坐在这种双层巴士的第二层，看着画卷般流动的街景。

“雨。”

“嗯听起来有点儿像天气预报，你叫我雾可能更好。”林雨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这样的冷笑话没有像平常一样换来笑声。感觉手中握着的小手缓缓地动着，勾起指头，尖尖的指甲轻轻地挠着他的手心，一种舒服的微痒。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刚才你和那个男的鬼鬼祟祟的，最近你也有点儿不正常。“

林雨心里微微一震，眼睛依旧眯着，“呵呵，被你发现了，其是我性取向有点问题，他，他我也喜欢，你不介意多个情敌吧”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你一般有心事在压力才会更加嘻嘻哈哈，像没大脑似的。”

她轻轻的一句，却仿佛沉重一击，打在林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觉得浑事没力气。瞒的过天下人，却终究逃不过最亲近人的眼睛。嘴里浮出微笑，拉起她的手，“一切都会解决的。真的。”

片刻之后晓月先跟着另一个女友去逛商场了，林雨则走向另一个方向，穿过两条大街，走进高楼后一大片面显得灰蒙蒙的旧楼群里了。城市就像一个外表光鲜的包子，薄薄皮的下是什么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在一片参差不齐的低矮房屋中，长着一棵古树，苍老粗大的树枝几在小小的弄堂里有伸展不开之感，树叶已经如同老者头发一般稀疏，但也还能看到一些绿芽从干枯的树皮里钻出。林雨走过它，以一种特别的步法，倒转回来，再走过去，如些两圈。

扭头时，一家古朴店面出现在原本挤得密不透风的两座楼之间。

扁额漆黑用金字数着寻古斋三个字，在瓦砌的屋檐下，店面不宽却幽深，站在外面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形，但屋内一清淡如水的女声却缓缓飘出，“许久不见了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