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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那该死的电话吵醒来已经是傍晚八点了,一场旧梦弄得我头疼不已,我拿起振铃大作的电话心有不甘地接起来,顿时电话那头像打雷一般向我吼叫到:“死娃陶苘,怎么才接我电话啊,快出来,咔吧ok厅967包厢等你,给你介绍一美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断了,是大猴子,大猴子是我大学四年的死党,叫李风,因为长得瘦高高的并拥有一张如猴脸般的长脸,便亲切的赐予他别号大猴子。曾经我们严重怀疑他是日本首相小泉的胞弟。此君大学四年呆得最多的地方是酒吧歌厅和桌球室,当然还有他那张如狗窝般的烂床。用我们调侃他的话说,教室仅仅是他考试的时候偶尔客串一下的场合。
想着现在躺在床上除了脑海里连绵不断地闪现那些蒙太奇似的种种场景以外,已经别无他事可做的了,于是便索性拿了件衣服匆匆奔出宿舍.
一路上,到处都是离别的人,曾经的那片枫林里面.师生抱头痛哭的,情侣之间抱头狠啃的等等,到处充满了悲戚与欢乐,也不知道到底悲戚与欢乐那个是真的,这年代,一切的一切都太虚伪了,虚伪得极其真实.
待我进了包厢,大猴子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狠狠的骂道:“狗东西,又在这里喝闷酒,大学都他妈谢幕了,你还让我最后拣你回去一次么,真不够意思”
此时的大猴子从物理学上说,已经是一具呈静止状态并且仅仅是会出气儿的尸体了,这时,我脑海里下意识地想到他给我介绍美女一说,我连忙环顾四周,除了酒瓶子和那台破音响里面传出的伍佰的声斯竭力的沙哑音乐以外,连女人的一根毛都没见着,何况美女了,于是,为了这个问题,我想我必须得把这哥们弄醒。
根据以往经验,我拿起电话凑到他耳朵旁边对他说:“快,接电话,李岩的”,李岩与大猴子是从大一就开始相恋的,四年间,这小俩*往甚是亲密,每次大猴子来教室客串的理由没别的,除了来在考卷上写上自己的大名以外就是给李岩送牛奶面包热水袋冰激凌雨伞之类的,用我们的话说,这小子就是李岩的陪读外加atm机,只要是碰到有关李岩的事情,这小子完全就是一跳猴,记得有一次李岩在我们宿舍下面叫他,此君正在厕所奋力出恭,听得爱人的呼声后,立马从厕所蹦出来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下楼去,惊得我们目瞪口呆的,一度怀疑这小子上厕所从未带草纸的习惯。
没想到,这次我连着喊了好几遍那厮毫无反应,我想你这家伙也太不互动了,以往不管喝到什么程度,一听到李岩的名字立马蹦起来了,这次难道在考验我的耐力么,不过我坚信这招是让这具尸体复活的唯一手段,于是我对着他大声吼到:“狗日的醒醒呀,你女人已经睡在别人怀里去了拉”,当我吼完这句话九分半钟后我已经对此深深后悔了,因为这句话,大猴子的反应让我不知所措了。
当他听到我那句话后,立马像跳球一样蹦起来冲我吼道:“你个该死的怎么晓得那贱女人睡到别人怀里去了啊”,吼完便狠狠起拿起一酒瓶向自己脑门砸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酒瓶顿时碎了,他那猴头立马冒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出来了,惊得我心跳骤然停止,不知所措地望着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我俩就这样四目相对地望着对方,良久,我的脑子才飞速运转起来了,我想这下完了,此君定会光荣挂掉了,我得马上送他去医院,于是,我迅速上前往外拖他,那知这赖猴死意已决,不肯就范,看着他脑子上已经快被鲜血整成一红头蘑菇了,我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我心想兄弟你现在可不能倒下呀,你倒了那一千块钱我又不好意思找你老爸老妈要,不要我心里又不甘心,所以,我现在必须得把你送到医院去。
在歌厅的工作人员的努力强迫下,我们终于把他送到医院去了,估摸着工作人员也和我一样,怕这小子逃单逃到阴间去了没交通工具去那边找他收钱,才肯那么卖命地把他弄到医院去。
在医院折腾了一晚上,大猴子终于稳定下来了,还好,除了缝上十多针以外没什么生命危险了,不过害得我在医院为了那破头把银行卡都刷爆了,想起我就来气,你这哥们也真不够意思,明知道医院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地方,你偏要杀不死自己还拖上我到这地儿来一起体会被白衣天使笑眯眯地活剐人的滋味。
经历了自杀风波后,大猴子明显变得孤言寡语了,嘴巴除了吃饭的时候才用一下,平素一般就是时不时望着远方恶狠狠骂几句女人都他妈贱之类的话,伴随着那几句骂女人的脏话并一样恶狠狠地吐出一口浓痰,那架势敢情是在告诉我们女人和浓痰在他脑子里面已经从逻辑上相等一样。而我几乎像一跟屁虫一样天天跟着大猴子,深怕他又找别的方式了结自己,至于他跟李岩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敢过问,连李岩这个词儿在现在是绝对不跟跟他提的了,其他的不管漂亮与否。凡是女人都不敢提了,反正与雌性有关的在现在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及,甚至他欠钱那事儿我也没敢跟他提,害得我心里那个苦呀,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倒不出,还成天没话给他找话地海阔天空地胡侃,整得跟服侍皇帝一般,想想我平时除了没钱的时候才跟老爸打电话,现在觉得特对不起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