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小黑依偎在侍女轻衣怀中,闻得这处门卫低低回禀,“侍女海棠说若愚少爷的宠物不知藏哪去了,家宅各处都寻了。我们才刚支开了她,不过她并不知老爷在这,瞧她焦急的神色,等会怕还会折返。”
南宫青锋并未言语,轻衣怀中的小黑蓦地一颤,皓腕轻抬,护住头部,薄荷色丝质袖口滑下,露出一大截雪臂,如水月光下,莹润生香。
南宫青锋微微抬眸,她扬起的风中似沾染了一缕香气,似麝非麝,似兰非兰,说不出来,只是极浅淡的一脉,却叫人沉醉。
自两颊垂直披拂而下的秀发为袖口的气流拂起数缕,乌眸为青丝半掩,愈发睁得溜圆,她缩在轻衣怀中,微仰着头,无助地张望。
那疼痛透过心脏,一波一波地传了过来,遍及身体四肢,她忍不住胡乱挣扎起来,碧尾上下扑腾,薄荷色丝绸裙摆高高扬起,隐隐窥得腰腹处一线肤如凝脂、灿然莹光。
事出仓促,轻衣险些就脱手。
小黑死死咬住唇角,长长眼睫垂下,遮住眸中深深的焦虑。
“她怎么呢?”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些像纤叶蝶学生时代每周五晚准时打开收音机,那个说鬼故事播音员的声音。
轻衣躬身不语,怀中的小黑兀自颤抖得难以自控,手指纤细,伏在莲青色锦衣上,宛如碧水间绽放的一朵小白莲。
南宫青锋看了片刻,眉峰微蹙,端起案上的茶盏饮了一口,搁开不说。
“爸爸,”其上的水晶吊灯,柔和璀璨,雪色纱衣摇曳出一片朦胧,乌木楼梯光亮如镜,映出那纤细的一抹身影,“你要走?”
“你下周又要开学了,注意休息。”南宫青锋微一沉吟,“那事就那么着吧。”
小黑闻言浑身一震,不禁抬头看向他,那神情,似要将他的模样刻入脑海,誓死不忘。
他年轻时应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如今上了年纪,仍与薛城第一美男子南宫若愚有七分神似,不同的是,他目光冷峻,宛若传闻中连飞羽都会沉的怒海,似什么都不能激起他眼中的涟漪,而他的心,比他的眼神更冷硬吧,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判了凌云的死刑。
樱唇薄抿,唇峰分明,稍稍流泻出的孩子气中带出几分煞气,凌云的气息微弱且极不稳定,离这越来越远,往南,不是兰亦安住的方位?
眸中神光湛现,透出一抹狠厉,她直视面前这沉默寡言的男子:这种事,你情我愿,你凭什么这么折辱他?
南宫青锋感应到她眼中的那丝杀气,虽是一掠即逝,他也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秋瞳剪水,绛唇映日,眉心那朱砂,潋滟一如飘飞的凤凰花花瓣。
即使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衡量,这少女的姿容也实属罕见,说惊为天人也不过分。
略作沉吟,他笑谓,“明早,你们再和若愚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