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弥散着花丛中那不知名的花香，起先是极清浅的一缕，似有似无，而后渐渐由淡转浓，直趋馥郁。南宫若愚抱着她走入，似划开了一线，旋即那些花香又重新聚拢。

纱幔轻轻垂下数重，同紧闭的门一起隔绝了外面的一切风吹草动。

“记住你答应我的话。”

南宫若愚的脑海中一直回放着她刚刚那难以琢磨的经典一笑，他甚至隐隐觉得所谓倾国倾城也未必有她刚刚那一笑幻潋艳丽、直指人心。他凝视着那淡漠的容颜，忍不住再次开口提醒。

她轻轻垂着头，白皙纤细的脖颈似那不堪重负的花茎，固执地垂着，始终不言不语。

南宫若愚心中蓦地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今夜之后，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她白皙的脸颊清冷若月下寒霜，轻扬的眉峰透出几许罕见的凌厉，他静静看了半晌，棕褐色瞳仁蓦地腾起一股怒气，收臂勒紧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力道大得似要勒断了一般。

不过一会，她就伏倒在他胸口，喘息破碎而凌乱，纤细的指尖死死掐住他的胳膊，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修剪得甚至齐整的指甲深深陷入柔软的肌理。

他低头吻住她艳丽的嘴唇，白皙的手指自他淡紫色袖口轻轻滑落，她温软的身子在他怀里渐渐酥软成泥，面上红霞晕生，如同那株斜倚灰墙的碧桃，浓艳得化不开。

盘起的青丝悉数披拂了下来，修饰得小小的脸格外柔媚，在他看不到的红绸下，她的眸中漾起一丝黯紫，彷如金乌出海前，大海与天空融为一体的颜色。

蓦然间，他的唇贴在她微微起伏的颈窝上，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淡薄的酒香，她阖眼，心中澄澈若梦中见过的月下琉璃，不沾纤尘。

他带着她倒了下去，锦缎光滑，贴在肌肤上激起了一层麻麻的粟粒，他温润的舌头沿着她的颈一路吻下去，每一寸肌肤，他甚至用牙齿咬扯一下，带着一种难掩的痛楚和渴望。

“若愚，”她的声音微微喘息，出口的话更像低吟。

他“唔”了一声，慢慢抬起头来，眼神锋锐得一如最初噩梦中的怪兽，他的呼吸越来越沉，“什么？”他含糊道。

“能不能……”他的手指一寸一寸滑过她白皙的肌肤，烫出淡淡粉嫩，宛如夕阳下白莲花瓣上敷上的那层朱粉，她微咬舌尖，擒住最后一丝清明，“我要摘下红绸。”她的声线倏忽拔高，清亮到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