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_十字架上的骷髅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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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门铃响到第二声的时候,多拉来开门了。在明媚的阳光下,她满是皱纹的皮肤显得有些透亮。

赖安给我们重新做了介绍。

这位老太太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我怀疑她是不是在接受药物治疗。

赖安亮出了他的警察执照。

多拉看着它,脸上露出防备的表情。显然,她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我递上了鲜花和奶油酥饼。

“您好。”我问候道。

“哦,您好。”她也向我打招呼,而且稍微放松了些。

“关于您儿子的死,我们感到非常抱歉,弗瑞斯女士。因为当时我不在场,不然的话早就打电话报警了。”

多拉接过我送她的东西,俯下身子闻了闻那束鲜花。接着,她看了看奶油酥饼,然后把它还给了我。

“对不起,小姐,按照犹太人的习俗,我不能接受这个礼品。”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似的,于是赶紧把奶油酥饼放回了挎包里。

多拉的目光移向了赖安,然后又看着我。她的眼睛很小,有些潮湿,由于年龄的关系,显得有些模糊。

“我儿子尸检时你在场吧。”她说话略带一些口音,好像是东欧地区的。

“是的,老太太,当时我在。”

“当时只有你一个人过去看我们。”

“我们想和您谈谈,弗瑞斯女士。”

“是和我吗?”她惊讶地问,似乎有一些害怕。

“是的,老太太。”

“米里亚姆到市场上去了。”

“只占用您几分钟就可以了。”棒槌学堂·出品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带着我们穿过一条被烟熏得有些发亮的过道,来到了一个顶棚绷着塑料布的起居间。

“你们坐一会儿,我去找一个花瓶。”

说完,她消失在门口右边的一条走廊里。我四处张望起来。

这里很没有品位,可以称得上是“典范”了,白色锦缎的家居装饰品、橡木的层压板桌子、短绒面的壁纸,墙上挂着金色的粗绒毯。

几种不同的气味相互混杂,有消毒剂、大蒜,还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从某个地方还传来壁橱或柜子里散发出来的雪松木的味道。

多拉慢吞吞地回来了,又花了好些时间去插花。

然后,她坐在了一个铺有坐垫和靠垫的摇椅上,把脚伸开,整了整衣服,从衣服的褶边下面露出了她交叉着的双脚,脚上穿着蓝色软底鞋。

“孩子们这会儿正跟罗斯琳和鲁丝待在教堂里。”

我推断,她所说的人是她的另外两个儿媳。

多拉的双于交叉放在膝盖,然后低头看着她的双手。

“米里亚姆去找卖肉的屠夫了,她在那落了些东西。”

赖安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他点头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弗瑞斯女士,我知道您已经和赖安侦探谈过了。”

多拉用她昏花的双眼凝视着我,一眨也不眨。

“我们也不想再次打扰您,但是我们想知道,自从上次谈话之后,您有没有想起一些新的事情。”

多拉缓缓地摇了摇头。

“在您儿子死前的几周内,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人找过他?”

“没有。”

“您儿子曾经和别人发生过争吵吗?曾经抱怨过什么人吗?”

“没有。”

“他参加过政治运动吗?”

“对艾弗拉姆来说,家庭就是一切。在他的生活中,只有家庭和事业。”

我知道我在重复着赖安以前问过的问题。是一对一式的讯问。有时候,使用一些策略也许会奏效,或许可以使她回想起一些以前被认为毫不相干的事件和细节来。

“您的儿子有什么仇家吗?或者有人想要让他受到伤害吗?”

“我们可是犹太人,小姐。”

“我指的是私人问题,与种族无关。”

“没有。”

看来要试试别的办法。

“您和在现场监督您儿子尸检的那些人熟悉吗?”

“是的。”多拉拨了拨耳朵,喉咙里发出汩汩的声响。

“是谁选那些人去监督的呢?”

“是法师。”

“为什么那天下午只有两个人去验尸房呢?”

“那是法师的决定。”

“您认识一个叫凯斯勒的人吗?”

“我过去认识一个叫莫什·凯斯勒的。”

“这个人参加了您儿子的尸检吗?”

“莫什在战争中死掉了。”

我的手机响了,可真会挑时候。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是一个私人号码,我没去管它。

“您知道您的儿子在贩卖古董吗?”

“艾弗拉姆卖过的东西可多了。”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连忙道歉,然后把它关掉。

我有些激动,有些困惑,又受到些启发。一个不该出现的名字老是在我的脑海里频频闪过。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问了接下来的那个问题。

“您认识一个叫约西·兰纳的人吗?”

多拉皱了皱眉头,眼角的皱纹加深了,并缩紧了嘴唇。

“弗瑞斯女士,这个名字对您意味着什么。”

“我的儿子有一个朋友叫约西·兰纳。”

“真的吗?”我控制着自己,不让表情发生变化,同时尽力让声音显得很平静。

“艾弗拉姆和约西在米格希尔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没有看赖安。

“很多年以前了。”

“他们经常联系吗?”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我不知道,哦,天哪,”多拉倒吸了一口气,说。“约西是不是也被卷入了这起案件?”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随口说出几个名字而已。您知道兰纳先生现在住哪儿吗?”

“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他了。”

前门被打开了,几秒钟以后,米里亚姆出现在屋里。

多拉笑了笑。

米里亚姆盯着我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开口说话了,不过是对着赖安说的。

“我告诉过你们,我的婆婆身体状况不好,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打扰她?”

“我身体还行……”多拉刚要说话,就被米里亚姆打断了。

“她都已经84岁了,而且刚刚失去儿子。”

多拉“啧啧”了两声。

要是在以前,多拉会保持沉默,让她把话说完。而这一次,多拉没有。

“一切都很好,我们大家谈得很开心。”多拉摆了摆那只可以看到青色静脉血管的手。

“你们在谈论什么?”米里亚姆仍然盯着赖安,好像没有听见多拉说话一样。

“欧里庇得斯(希腊的悲剧诗人)。”赖安说。

“想必这应该很幽默吧,侦探先生?”

“约西·兰纳。”

我认真观察着米里亚姆的表情,期待着她能有什么反应,然而却没有。

“谁是约西·兰纳?”

“你丈夫的一个朋友。”

“我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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