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时候,我喜欢开着音乐,而且必须是轻音乐,我从网上下了一堆轻柔的钢琴曲,听着音乐这样可以让我充分地放松自己的神经。
回想起今天中午,孟子辉摸过的地方,我又狠狠地洗了洗。这种人简直就是人渣,不可救药,我把怀中的泡沫想象成他,我拼命地打,直打得水花四溅。看着这些水花,猛地想起,小时候在老家时,老房后边有一个不错的池塘,夏天一到,就光着屁股往池塘里跑,和一帮混小子一起玩水,他们好像总是不太欢迎我的加盟,一看见我就会用手掌推水,溅到我的脸上,这时,我会奋起反击,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他们。那跳跃的水花四溅开来,每每想起来就会发笑。当然,玩耍之后,等待我的就是妈妈的一顿暴打,打我的时候还不会忘了教训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怎么就不听呢?淹死你算了!你一个丫头跟这帮臭小子能玩出什么好来?再去玩水,打断你的腿!
水还是照玩,腿倒是还没断。
“哒哒哒、哒哒”
三长两短——这是我和男朋友侯兴吉约定的敲门信号,我裹了一条浴巾就给他开门,门刚一打开,他就风一般刮进来,一把揽住我,将我的小嘴噙住,一股浓烈的烟草味道包围着我。我最不喜欢他吸烟了,使劲将他推开。
“你又抽烟了,而且不超过五分钟。”
“你连时间都能闻出来,你太神了!就是怕你闻出来,我掐着表在外边耗了五分钟。”
“行了吧,你不知道我一闻到烟味就恶心啊,以后再这样,你就别来找我了。”
“好好好,我不对,我有罪,下不为例,我保证!”
“你保证什么呀?哪回你听过我的?”
他无可辩答地涎笑着,故意扯开话题。
“你该给我配套钥匙了,哪回来还得劳你开门,太麻烦了。”
“还是麻烦点好,你进出自由了,我可就没有安全感了。我妈说了,对男人要提防着点。”
“你还不相信我!我可是你忠实的保护神啊!你要觉得不安全,你就搬到我那里去住。”
“美得你!”
“真的,我那可宽敞了!”
“去死!”
我的男朋友,就是这样一副死缠烂打的赖样,没有什么固定工作,但是总能弄来钱,他跟我保证过,说钱绝对是从正道上来的,我相信他,我也只能相信他,不相信他,我还能相信谁呢?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呢?说起来也很平常,有一回校友聚会,碰到了他,虽说不是一个系的,可是一届的。他的确很能讨女人喜欢,他所到之处总有女人围着,那是他的头总是抹得油光锃亮,西服革履相当潇洒,跟女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而且是让人百听不厌的那种。可他一开始并没有进入我的法眼,在我看来,他太浮了。其实我当时对于感情一类的东西,还比较模糊,根本没有一个程式化的概念,当有好朋友问我的择偶标准时,我会煞有其事地说,有车有房有产业,没爹没娘没孩子就基本可以考虑了,好友笑我没正事。虽说我没瞧得上他,可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飘过来几眼,最后终于耐不住,走上来与我攀谈,寒暄之后,便聊一些我们都知道些的旧闻琐事,我们聊得很开心,临散时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其实不过就是一场聚会,并没有引起我太多的兴趣。可是兴吉却不这样想,他总是三天两头地给我打电话。开始只是聊天,没有什么太多实质性的内容,终于有一天,他要请我吃饭,我去了。在他送我回家的路上,他吻了我,我也没有拒绝,好像也没有很充足的理由拒绝。当然不是因为吃了人家一顿饭,就要献出自己的初吻。我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应该可以谈恋爱了。
事情就这么简单,一点也没有电视剧上那种或者轰轰烈烈、或者缠绵悱恻的爱情。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他们只要收视率。
兴吉摆弄着我的还有点湿漉漉的长发,幽幽地说,“菲儿,我们在一起时间不短了吧?”
“恩。”
“你是爱我的吧?”
“恩。”
“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该有点进展了。”
“恩。”
“你别恩了,我说真的呢。”
我笑了,天真的望着他,学着蜡笔小新的口气说,“哥哥,那我们该怎么进展呢?”
他也笑了,笑的很无奈,“菲儿,你别逼我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吗。可我就是不给他,不是我性冷淡,也不是我封建,我有自己的原则,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我都解释过n遍了,我不想再多说了,我有自己的原则,请你尊重我。”
“如果我非要呢?”
一切都发生地很突然,他都没等我回答,就一把扯去了我的浴巾,我的身体霎那间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眼前。我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做美术系的模特,对于自己傲人的身材是有绝对自信的,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可是当我单独展现在一个男人面前时,有一股寒气却自脚底涌上来,难以自抑。愤怒夹杂着失望,让我下意识地挥出了手掌。
“啪!”
我没想到,皮肉之间的撞击,竟然会发出这样响亮的声音,以至于可以让其他任何的杂音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像是在图书室里,学生们如饥似渴地吞咽着丰富的知识,那时,声音是个可恶的东西。
而他对于我的身体也是这样如饥似渴,难道这就是男人吗?
“对不起,我。。。。。。”
“别说了,你走吧,我们完了。”
我们都很平静,即便是霎那间的愤怒,也如同流星一般,一闪而过,似曾留下痕迹,却又扑捉不到。
那晚,我独自蜷缩在沙发上抽泣,直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