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好像对我手机里的那段录像特别感兴趣,要我发给她。我问要这个她有什么用,她说想学习学习,我就开她的玩笑说,是不是跟那个白白胖胖的实习医生有实质性的进展了,她红着脸不承认还追着打我。最终架不住她三番五次地纠缠我,还是发给了她。但我还是警告她,只准自己看不准乱发,否则我会跟她翻脸的。她虽然不耐烦得答应了,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总感觉那不是一段录像,而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枚炸弹已经渐渐的被我抛之脑后了。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课还是一堂一堂的讲。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但又好像在等待爆发似的。世仁的情诗如同雪片一般,天天飞到我的邮箱里,我对他的思念也通过电流送到他的心坎上。不知是哪位哲人说过“距离产生美”这样一句深富哲理的的话,平时在一起工作倒不觉得有多在乎对方,但是一旦分开,总是牵肠挂肚地怪难受。难道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爱情吗?
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轨迹,该发生的时候他总会发生的。就在这天早晨,孟子辉突然宣布了一项人事调动。要调动的不是别人,就是我。我和世仁一样被调到县区督导业务,之前孟子辉一点招呼也没打,该死的,看来是因为我的不听话要痛下杀手了。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唯一遗憾的就是离世仁越来越远了,不过没关系。人类发明了爱情,也同样发明了为爱情服务的通讯手段,手机和互联网能够迅速地拉近人类之间的距离,虽远在天边,却感觉近在咫尺。
刚一回到办公室,童养媳就开始为我抱不平,“死鬼太欺负人了,把世仁挤走了不算,也把你发配了,真是要赶尽杀绝啊!不行,我得往上反映,就他一个芝麻粒大的主任还想一手遮天了!”
“行了,别嚷嚷了,小心让死鬼听见,又要给你穿小鞋了。”
“你呀,就是太好脾气了,大不了不干了,一拍两散,谁离了谁还活不了了,临走也不能让他舒坦了!看我两只手没有,就朝他脸上这么一比划,我给他毁容!”
对于童养媳的义愤,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领受了,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法,那是她的方法,不是我的方法。莎莎这两天一直比较低调,我或许能理解她的心情,这会她选择了跟我们站在一起。
“昨天,我还听死鬼说过菲儿姐。”
我和童养媳一愣,我倒是知道死鬼常把莎莎当自己人,可童养媳并不知道,反问道:“莎莎,死鬼说什么了?”
“死鬼怀疑是菲儿姐偷删了他电脑里的东西,很生气,老嘟囔着要把她调走。”
“你是怎么知道了,偷听的,还是死鬼亲口告诉你的。”
“我,偷听的。”
我知道肯定是死鬼亲口告诉她的,但我也相信莎莎不会再出卖我的,当然这并不妨碍死鬼怀疑我。莎莎不敢说实话,也怕我们不信任她。我苦笑道:“算了,啥也不说了,就当是体验生活了,我们做讲师的哪个月往县区少跑了,不过就是蹲点吗,没什么!”
“你傻啊,平时去了,当天就回来了,最多就是住一夜。这回可是整整呆一年,一样吗?县区的条件你还不知道吗?”
“哼,我还跟世仁说想法把他调回来呢,这回倒好,我也给发出去了。”
我们都陷入一种莫名的忧郁,如同阴天里看不到太阳,烧菜没有放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