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颜居内,一位身着华贵的妇人此时正坐在堂上,轻轻的划动着茶碗盖。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氏,慢慢的说道:“今日,是你女儿回来探望你的日子,这可还是我跟老爷苦苦相求,才有你们母女相见的机会。”
她,就是礼部上尚上官桀的正室——颜雅枫。原本打算亲手那个女婴掐死,但为了大局,还是将她留下。
柳氏听到这里,连忙给夫人磕头,陪笑着说到“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先别急着道谢!”颜雅枫打断了妇人的话:“见到你女儿之后,记得提醒她好好练舞,别负了我和老爷多年的栽培,上官家可绝不养闲人。”
“是是是,夫人您放心,今日见了韵涵,妾身一定转答,绝不辜负老爷和夫人对她的期望。”柳氏又给夫人连磕了几个头,得到她的应允,退了下去。
她,上官韵涵。7岁便送入教坊学艺,除了柳氏偶尔偷偷的去看看她,一年里她也只有一两次机会回来看母亲。
柳氏,即是那位产妇,本是礼部尚书家中的一位丫环,生下一女后,则被纳为偏房。
因为是妾室所生,加上又不受家人所爱,地位自然也跌至谷底。每次回来,她都是跟下人一样,从后门进出,不曾让她踏入正门一步。
上官韵涵踩着轻扬的步子,往母亲所住的则院走去。父亲妾室众多,母亲出生贫寒,唯一的女又被送入教坊,更是被家中人们所排挤。
看着久别一年多的院子和日渐苍老的母亲,一股心酸涌上心头。她不明白,为何命运要如此轻代她。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吧!
“娘,我回来了。”这里的一切跟一年前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冷冷清清。
“韵儿,回来了!”柳氏见到久别的女儿,激动万分,上前紧紧抱住女儿,上下打量着,伸出双手握住韵涵的脸蛋:“孩子,你瘦了,在教坊练舞,是不是很辛苦啊!”
韵涵用双手环绕着母亲的脖子依偎在其怀中,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母爱。
“娘,女儿过的很好,你就放心吧!”
这样说,不过是宽慰母亲的心。自幼练习身段,付出了多少常人无法想像的泪水和伤痛。
但是她却不曾怨过,也不曾恨过。因为她明白母亲的处境,她这么做,只是希望用自己的辛劳可以换来父亲对母亲一丁点的垂爱。
响午,韵涵坐在母亲的身旁,额头依靠着母亲身旁,坐在榕树下闲话家常。平日里与母亲相聚的时间不长,便格外珍惜这难得机会,下次相见也不知待何时。
“韵儿,是娘对不起你,虽然你爹贵为礼部尚书,而你也本应是官家小姐之命。都怪母亲不好,没有能力给你应得的,反而……”
“娘,您千万不要这样想,其实跳舞没什么不好。丽娘还说女儿模样好,身段子更好,是练舞的好材料。等女儿学业有成之后,一定要让娘过上好日子。”这是她一直已来的心愿,她要用自己的力量摆脱现在的命运。
“韵儿,你要记住,你跟你大娘将你送去教坊也是为了你好,好好学吧!将来可要为咱上官家增光,为娘增口气。娘就满足了。”柳氏把希望都寄托在这唯一的女儿身上。
在她眼中,老爷和夫人不光教育女儿琴棋书画,还重点栽培她舞技,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这是别人盼都盼不来的恩泽。
事实真的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