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种地方纹身啊，啧啧。我看看，纹了什么，蚊子还是大象？”胖子和年青人争抢着冲到跟前，猥琐的年青人因为身量高了一些，干脆趴地上盯着卫可孤下身不放。

“妈的，不愧是鸭子一族，性趣超强，连男人都不放过。”年青人的出格动作算是坐实了自己职业。

虽说大家都是男人，被人盯着暴露在外的老二看总归不爽，何况还是做鸭子的男人。

“干什么，想白昼宣淫吗？”卫可孤用手遮盖着身体迅速后退。对接下来要面对境遇，卫可孤很不乐观，甚至有点悲哀。听说鸭子刚入行的时候，总要给同行先开个苞，尝尝鲜、品品味，顺便定定级别。被一帮子男人暴菊花，还是两个长得不怎么样只有中下之姿扔人堆里都找不到的男人。卫可孤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不长痔疮，被一砣子肉挡住后门，虽说平日里会不太方便，可总比让人随便开胡来的好。

“白昼宣淫？淫你”年青人和胖子显然知识水准并不低，都明白白昼宣淫是怎么个意思。

“操！”

“切！”

“我呸！”

两人一边退，一边用自己最擅长最简洁的口语表达对卫可孤的鄙视。

“你们不要暴菊花走后门？”卫可孤惊喜万分。

面对卫可孤质问，两人拼尽了老命摇头。

终于逃脱魔钻了，一瞬间，卫可孤立即从无神论者转为宗教信徒。上帝、真主、太上老君、南无观世音菩萨，你们果然听到了虔诚信徒的祷告，下来拯救他了。眼前这两个货虽然是做鸭的，性取向但算正常。

如果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卫可孤可能会得到较好的待遇，可惜世事无常，小卫狂喜之下丢出来一句——“你们是不是做鸭子的吗？”

卫可孤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变身成了暴徒，即使先前表现比较友善的年青人也不例外，反而冲得最快最猛。

“你妈才是鸭子。”年青人冲到了地方一记重拳砸下，一朵漂亮的血花在卫可孤脸上绚烂绽放。年青人太过激动，他已经不记得卫可孤的妈妈是女人，女人是没有资格当鸭子的，即使本钱再雄厚也不成，只能去做鸡。

虽然知道不可能有效果，卫可孤还是亮出架式防守反击。可是先前矮胖子站那儿给他打他都打不过，何况现在这种情形。短短几秒钟后，卫可孤就只能在地上打着滚呼天抢地了。

年青人和胖子对人体颇有研究，拳头腿脚使得都很巧妙，让人痛彻骨髓，体表表现效果还绝佳。围殴告一段落时，卫可孤已经变得像个猪头，身体完全青紫不说，脸肿胀的只给眼睛留下了一条缝。

“瓜娃子硬是要得，打成这样居然还不求饶。要是求饶的话，看在同门份上，说不得要让你三分。”年青人嘴上的烟斗还是叼得牢牢的。

卫可孤冤啊。他倒不是不想求饶，要不是年青人第一记封门拳正好砸在嘴上，磕头求饶喊救命这种没面皮的事早就做了，还用别人说。周围又没什么媚媚在，卫可孤自认不是什么英雄豪杰硬骨头，求饶怕个球。

两人评头论足了一阵子，抬起瘫倒一团的卫可孤就往外走。这时候卫可孤哪还顾得上问去哪儿，只能任人摆布，不要说抬着，就是拖着走也不能表示不同意。

显然，刚才那顿围殴还没让人出够气，走了一段儿，卫可孤就给扔了，扔到一个水池子里。

毫无准备的卫可孤头朝下栽进水池里，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幸好刚才被打得够惨，卫可孤脸上除了眼睛，嘴巴也只剩下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缝，几口水喝下来估计也就刚够倒满一两的小酒盅。

溺水的刺激，让刚刚还瘫软得像只虫子的卫可孤迅速蹦达起来，抓住水池边缘挣扎着往上爬。才爬到一半，一只脚就踹在了脸上，可怜卫可孤被踹得四脚朝天跌回到池底，溅起老大一团水花。

水池周身由石块砌成，只能容得下一人，水也不深，人躺在里面稍微抬头脸就能露出水面。卫可孤刚才被打得头昏脑胀，又是被面朝下扔进去的，错觉让他做出了往上爬的本能举动，如今既然知道没有溺水危险，又确实没了气力，卫可孤也就不再挣扎，躺那儿一动不动。

水池边站着的暴徒蹲了下来，也不说话，由着卫可孤在水里一沉一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