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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两晃,站直了,反手一把拖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带,同时低头就要去亲她的嘴。
简白珂知道,他这会儿是色/欲熏心了,无非是喝多了的人趁机闹腾,并不是说他就多么多么喜欢自己,因爱而生的情愫。
她紧紧地闭着嘴,不停躲着他,也不喊叫,怀里的牛奶盒隔挡在两人中间,范墨元越靠越近,猛地一搂她,竟把盒子挤扁了,白花花的牛奶从边上喷出来,洒了两人一身。
范墨元喝了一晚上酒,红的白的洋的混杂,这会儿浑身着火了一般,不觉得凉,还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简白珂就惨了,她从温暖的被窝钻出来,这会儿感到有些凉了,又被牛奶这一浇,哆哆嗦嗦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她想后退,拖鞋卡在台阶最里面,没办法再退了,一时间,简白珂有些窘迫,进退维谷。
面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小叔,况且,她也不能喊,若是被人看见,她衣衫不整,他醉酒迷糊,难保叫人遐想。
“范墨元,有话明天说,你先回去睡觉!”
她压低了声音,心说先把这头倔驴安抚了再说,她出来好一会儿了,要是范墨存醒了没看见她,出来找人撞见就不好了。谁想,这喝醉的人就是想法异于常人,范墨元大概是以为她怕了自己,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笑得古怪,站稳了身子就去捉她的手臂。
他掌心格外烫人,简白珂冰凉的肌肤贴上他,范墨元一怔,立即舒展了眉头,按住她的肩,用力贴向她稍显单薄的身体。范墨元低头,立即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混着激/情后特有的体/味儿,赤红的眼里闪过几不可见的嫉妒之色。
她刚要挣扎,余光飞快地瞄到斜后方出现一双脚,不禁一惊,他,出现多久了?!
“墨元回来了?要不要叫人给你热热汤醒醒酒?”
身后先是传来一声哈欠声,接着,范墨存的声音悠悠传来。
31、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是你说的那样(2)...
尽管只是被范墨元抓在手里,两人距离近了些,但乍一听见范墨存的声音,简白珂还是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耻辱感,面颊蓦地更加火烫,自范墨元身上传来的浓重酒气,熏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她在心底暗暗骂自己,理亏什么,又不是自己主动勾/引酒醉夜归的小叔,她还要骂他一句“性/骚扰”呢。
只是,满腹的牢骚,在转过头来,对上范墨存那双看似困倦,实则精明如常的眼时,立即烟消云散了。
咳,都怪她还沉浸在上半夜的甜蜜宠溺中,以为他在床上温柔缱绻便是对自己的无尽纵容,失策,失策啊。
简白珂半垂了头,不顾自己胸前的狼藉,讪讪开口道:“你醒了?”
范墨元松开手,她便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弹跳好几步,飞快地上了楼梯,站在范墨存旁边,侧着身子,似乎随时可以冲进自己卧室。
“大哥,”范墨元瞟了一眼简白珂,满不在乎地打了个酒嗝,他拍拍自己的脸,前后晃了几下,才笑嘻嘻道:“大哥你气色真不错!”
气色不错,哼,简白珂在心里冷笑三声,是啊,这老妖精颇为精通采阴补阳之术,自然气色红润,气贯长虹。自己四肢无力,浑身瘫软,下楼找点水喝还能惹麻烦,算不算出门撞鬼?
“你要是少点儿应酬,注意身体,气色肯定比我还好。别仗着自己年轻,就玩命作,爸妈岁数大了,少叫他们操心。你坐下,我给你热热汤垫垫胃,你喝了再睡,晚上又没吃吧?”
范墨存走下楼梯,转身去了厨房,开灯,开冰箱,热汤,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简白珂站在原地,看了几眼,范墨元呵呵笑着,嘴里应和着,居然老实听话地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等着。
她摇摇头,径直回了房,脱下来睡衣,钻到被窝里,摸了一下,范墨存那边的床,早就凉透了。
她缩在被子里,不禁觉得这两兄弟愈发难对付,老大精,老二贼。范墨存刚才的表现,大致还在她的预期中。
毕竟是亲弟弟,又喝多了酒,她若是巴望着范墨存冲上来就给范墨元一顿揍,那纯属做梦,不切实际,人家是骨肉至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她,不过是个娘家没靠山的新妇。
横生这一段插曲,简白珂是真的累了,她翻身朝里,又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床又是一动,她这回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是范墨存回来了。
他身上很凉,觉得她身上暖和,就死命地靠过来,汲取着那暖意,她不依,躲了几下,被他狠狠地抓过来抱在怀里。
一个激灵,简白珂醒过来了,有些气,迷迷蒙蒙地嘟囔道:“别贴着我,冷!”
他偏不,凑得更近,脸埋在她胸前,闻了闻那染上的鲜奶味道,沉声道:“简白珂,离范墨元远一些。”
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眼闭得紧紧,没理会他。这一刻,活了二十几年的简白珂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会装傻也是一门学问。
第二天一早,收拾妥当的范墨存和简白珂双双下楼用早餐。年纪大了睡眠就少,才六点多,赵晓然就和家里的佣人一起把早餐张罗好了,地道的老北京早点,豆汁儿焦圈儿。
简白珂扫了一眼,到底是大家庭,有讲究,纵然酒醉夜归,此刻,范墨元也干净利索地坐在自己位置上,挨着范墨萦,规规矩矩地等着开饭。
“你/爸爸就不下来了,他在医院时就吃得早,五点多就饿了,先吃了,不用管他,你们快坐下,咱们吃饭。”
见儿子儿媳下楼,赵晓然连忙招呼,又怕简白珂多心,解释了一下范善罡不在饭桌边的原因。
不得不说,简白珂松了一口气,昨晚晚饭时,首长的离去,给她心里还是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和难以名状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