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开口。
“你老公?”X5男挑挑眉,音调上扬,我那不太自信的感觉告诉我,他这疑问句中飘着一股似有如无的轻蔑味道。
“我……还没结婚……”这个话题令我心碎。
但我却看到X5男扬眉笑了,左脸颊显现的狭长酒窝又令我想起老爸,他五官中的特点怎么都跟我爸吻合呢?
哎!一定是想念爸爸的心让我产生了错觉。
可是,听到我未婚,他为何突然笑的那么开心?难道,他之前在同自己打赌像我这样的姿色是肯定嫁不出去的吗?
-待续-
苏de第3节
“哇哩!哇哩哇哩!哇哩!……嘀嘟……”
我闭着眼,迷迷糊糊地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扫倒闹钟,翻个身继续做梦。
可那讨厌的家伙只安静了五分钟,就再次叫嚷起来:“哇哩!哇哩哇哩!哇哩!……嘀嘟……”
我哀嚎一声,愤怒地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抓过闹钟,冲它吼道:“哥哥我刚梦到两年没见的那个女人啦!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上几句话,就被你打断了!”我狠狠将它丢到地上,幸好,厚实的地毯保住了它无辜的身躯。我骂骂咧咧精神不振地飘到卧室的卫生间,草草刷完牙后想喝水,又揉着头皮飘向客厅。
当我打开房门,双脚一前一后置于卧室与客厅的分界地、抬眼看清前方的景象时……我以为……我昨晚……是在哪个美眉家过的夜……
眼前,是个银光闪闪的空间,全然不见凌乱杂物的沙发让我记起它原本线条简洁的造型,一尘不染的茶几让我意识到它原来还是玻璃材质的,而自从舅舅送给我的那条红尾金龙仙逝后一直没有换水的鱼缸也焕发着新鲜的活力,还有,那不再怀拥各种废弃物的不锈钢垃圾桶也恢复了它应有的滑净典雅……我低头,右脚丫下光可鉴人的米色抛光砖令我舍不得再迈步……我转头,南阳台的晾衣架上威风凛凛地随风飘荡着一排我还没有拿去干洗店的衣服,包括,我那些款式各异、色彩繁多的……内裤……
“放心,我都看过标示了,不能手洗的那些放在鞋柜上的袋子里。”
一个如清风般淡爽的女声钻入我的耳朵,我回神看到了那个穿着青色病号服的女人,她衣服的下摆湿了很大一片,冷冷地晕着狼狈的水迹。
“……你洗的?”我皱眉。
“啊。”她点头。
“你几点起床的?”
“四点半。”她抬眼望望客厅的挂钟。
“为什么要做这些?”
“谢谢您收留我。”
“……”
我盯着她垂在身侧冻得发红的双手无言以对,平时脱口而出的花腔此刻也不知该如何运用,怔了几秒后,却发现苹果脸……哦!她叫简招西……把她那两颗水溜溜的黑眼睛从我身上挪开,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点浅浅的红色,我这才感觉到身体凉飕飕的,起床后……呃!我之前没说我习惯裸睡吧……我的脸也红了,靠!爷当然也有难为情的时候啦!我轻咳一声,飞快转身退回卧室拉开衣柜,穿戴整齐洗梳完毕调整呼吸后才大摇大摆装成无谓的样子踱进客厅。
简招西在餐桌边朝我招招手,我仰天长叹,她刚才近距离地用眼睛扫荡了一个不着寸缕的诱人肌肉极品男,竟然还能那么淡定!她到底是不是个正常的女人!?我撇撇嘴,将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走了过去,餐桌上有个我千年不用的骨瓷小盘,里面整整齐齐地盛着三颗肉色可餐的白煮鸡蛋。
我问简招西:“这是什么?”她回答说:“冰箱里除了饮料和鸡蛋什么都没有,所以只能用这个当早餐给你吃。”说着,她转身进厨房,端出一个我都遗忘了它的存在的小奶锅,抽了两张餐巾纸垫在锅子下,放到我面前,“橱柜里找到了牛奶。”她满足地笑笑。
我木然地看看简招西,又看看鸡蛋,再看看冒着热气的牛奶,想想那些同我肉身交缠情话吹飞的女人有谁这样对待过我?即使,眼前这个女人只是因为我提供栖身之所给她而讨好我,但我还是他妈有种想哭的感动。
我叹口气,走进厨房拿出个玻璃杯,将牛奶倒了大半进去,示意简招西也坐下,自己从盘里拿个鸡蛋,另外两个连同玻璃杯一起推给她。她诚惶诚恐地看我,没有任何动作。我顾自剥着鸡蛋,冷静开口:“我可不想家里出现一个饿死鬼。”说完,将鸡蛋整个塞进嘴里,钟点工阿姨自家养的土鸡产的鸡蛋,真香!
简招西歪着脑袋一声不吭地剥着蛋壳,一大截白玉般的小手臂露在病号服外,看着有点可怜,昨晚我让她睡书房的沙发床,扔给她家里备用的毛巾和牙刷,却没有女人的衣服给她穿……
我呷了口牛奶,一股暖流入心,想起昨晚问到简招西是被谁弄进精神病院时,她差点要哭出来的神情,我就没有追问下去,反正……好像……似乎……跟我的关系不大,可我昨晚又是从哪里腾起这么个同情心,鬼使神差般地将她带了回来?难道就因为昨晚她离开时孤独落寞的背影让我想起了两年前住过的楼对面的那个女人吗?我摇摇头,嘲笑自己,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女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我诡异地发现自己竟真的相信她是被冤枉进的青山,她真的是个精神正常的女人。
她抬起头,嘴角粘着鸡蛋白的小碎屑,“我想先找工作。”
我弹弹眉毛,反问:“找……工作?”
她认真颔首,眼珠咕噜噜转了一圈,像个圆脸的布娃娃,“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说吧。”我有些慷慨地回答,当她称呼“您”这个字的时候,我相当受用,霎时觉得自己的形象伟岸了不止一点点。
她舔舔嘴,底气不足地小声说:“您有空的时候,能载我回一趟家吗?”
我靠着椅背,双手环胸,“家?”
“啊,”她应道,“是……我……男朋友的家。”
我怔了怔,对她这个人,我心里有重重的疑问,直觉告诉我,将她送进精神病院的事跟她口中的男朋友绝对脱不了干系,但她仿佛不太愿意向我倾吐,因此,我也不想像个八婆一般刨根问底,即使现在我有绝对的权力让她对我坦白。我捞过手机,按了个号码。
“老大,是我。”我正和我的财主通话,“今天家里有点事,请一天假。”
财主的语气开始不爽起来,“什么!?请一天?!你手头还有那么多……”
我及时打断他即将开始的一长串说辞,“老大!真的是有急事!我保证,明天不吃不撒通宵加班把单子搞定,OK?就这样,拜拜!”
对,我在一家广告公司打工,要不然在信用卡被冰冻期间,我怎么过活?也就是因为这样,老爷子才三天两头找我茬,骂我不孝,骂我脑子进水,骂我吃里扒外……诸如此类列举我不进自家公司效力的罪状,哎!可我真觉得自己不适合做管理,老爸有舅舅在帮忙不就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