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要回家!”爸爸瞧我脸色不对,赶紧安慰道:“好好,回家,我去叫护士拔针。”
然而进来的,不是护士,是苏麓,我缩进被子,不理他。
感觉他在床沿坐下,半天没有动静,我悄悄拉下被子偷瞄一眼,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我,我抬手准备将脑袋重新蒙上时,被他牢牢捉住了手腕。
他的吻不由分说地落在我唇上,焦躁而又急切,那力道,似乎恨不得将我吞噬干净,再也离不开他分毫,我开始呼吸困难,死一般的难受,我想起之前那个梦幻的光点,那片阴冷的景致,难道,我真的差一点就步入了黄泉吗?那时心里放不下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在我岔气之前,苏麓终于松开我,我舔舔嘴唇,又麻得失去了知觉,“混蛋!”他瞪着我咬牙切齿,胸口的纽扣松开了几颗,里面的肌肉正十分不平静地上下起伏,瞳仁里透出劫后余生似的恐惧。
“你要揍我捅我开车撞我阉了我把我踢进海里喂鱼或者跟我分手都依你!但不要伤害自己行吗?你爸和……有多担心你知道吗!”他俯身,用下巴蹭我脑门,短硬的胡茬扎在皮肉上泛着疼,“西西,其实有些事还是不知情比较开心点对吗?我们……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他原本清亮的双眼此刻蒙着一层浓浓的雾霭,那么飞扬不羁的一个男人竟被我牵动了喜怒哀乐,我心里五味杂陈。窗外的雨点欲语还羞,啪啪砸了几滴在开春的新叶上便又消了踪迹,苏麓的脸渐渐被暗色笼罩,我拼命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莫名惶恐将我一点一点吞噬……
我终于领悟到一个事实,那就是:简招西的生命里再也不能没有……苏麓。
-待续–
苏de第59节
“西西……你还肯不肯继续收养我呀?”我可怜兮兮地眨巴眼睛。
“说什么呢。”她扁扁嘴,撇开脸。
我摸摸自己的下巴,身子挨近她,“你看,你不管我我这都残成什么样了?你摸摸,摸摸,只剩排骨了!”我厚颜无耻地拉过她的手,直往胸口上贴。
她红着脸,绽开一个浅浅的笑,“你真傻……”
瞬间,我忐忑飘忽的心情终于靠了岸。
因为明天要开总经理办公会议,我今天必须赶回D市,原本打算让西西请几天假在家里休养,她却倔强地说要跟我一道走,我问为什么,她只说不想令父亲看着她难受。
临别时,简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西西要注意身体,我无从知晓傍晚他与黄颖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谈了些什么,之后,黄颖跟我打了声招呼便离开,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正式面对西西,望着她寂寞的背影,我思绪万千,上一辈的恩怨爱恨我们又怎样来多加评点……
一路上,西西都在沉睡,我将车开得飞快,在凌晨时分驶入D市的地界。
“西西,西西,醒来,醒来……”我轻轻揉搓她的脸,她嘟囔着睁开眼,明显地烦躁:“干嘛呀!”
我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捏紧她的手:“你现在还不能吃饭,我带你去喝点营养的。”
“这是什么地方?”见我拉她走进一个类似防空洞样的狭长隧道,西西双眼警惕地四下打量,我狡黠挤眼:“‘风暴’厨房后门。”
西西来了点精神:“呀,它敞着这么个后门,也不怕贼惦记?”
我笑:“哪个不要命的贼敢在糯米地盘上动作。”
“糯米?”
“就是这的老板。”
说话间,隐隐约约的音乐喧哗声传向耳际,我推开前面的一扇木门,只见这个容坐两人的小包间内已被人占据,果然是糯米胖子又躲在这里偷闲,“呃迪嘛吖!你这小子老这么吓人!我真后悔把这‘秘密通道’告诉你!”他粗声咆哮着,当眼神滑到我身后时,肃然噤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怪异,“这位……?”
我搂过简招西,冲他大笑:“我老婆!”
在屁股上挨了一记软绵绵的拳头之际,我眼看着李诺言口中的啤酒悉数喷在我的肚子上……
“认真的?”
趁去厨房替西西调风暴秘制蜂蜜水的空当,李诺言问我,他毫无保留地在我面前展示着各种原料的配比,我回答:“认真的。”
他点点头,换了话题:“在雅天怎样?”我懒懒地倚在台板边,叹口气:“人多嘴杂,特别是董事局某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李诺言侧头瞟了我一眼,勾起嘴角:“懂得防人,还要防准人。”
几小时的车驾令我有点疲倦,我无心往深处去揣测他话里头的含义,端了调好的蜂蜜水与他辞别。
“哇,真好喝!”西西赞道,“这真是蜂蜜水?怎么弄的呀?”
我打着方向盘,随口应:“改天叫糯米把秘方的配料抄下来给你。”
“是秘方啊……那算了,做人要厚道的。”她有点惋惜地叹,又自言自语:“好像还有红枣的味儿……”
我腾出一只手揉她的脑袋,“对啊!厚道!为了这蜂蜜水我现在浑身都酒臭味!可怜的衣服就这么废了!等你身子好了,得加倍赔给我!”她听出话里的意思,嗔了句“恶心吧你。”便偏头不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