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子俊轻轻点头,待老太爷出了门,才和秦念起穿过偏厅到了周奶奶房间。
古朴木质家具,雕刻了精致图案,整间屋子沐浴在阳光中。周奶奶斜躺在床上,看见进来两个人,激动甚至想要从床上下来。看护赶紧扶着,让躺回床上。
周奶奶伸出手,“子俊。”
周子俊走近,握住奶奶手。周奶奶眼眶里涌满了泪水,看见了他手上绷带,焦急问:“手怎么了?怎么弄伤?”
“擦伤,没事,快好了。”
“待会儿让医生帮看看,子俊啊,终于肯回来看看了,奶奶以为这辈子都再也看不见了。”
周子俊抿着薄唇,良久之后才缓缓说:“奶奶。”
“子俊啊,奶奶对不起,这么久以来让受苦了。”
周子俊微微扯动唇角浅笑,“很好。”
“好什么?从回来就不来看,都告诉生病了也不来,肯定是生们气,所以不想见们对不对?”
周子俊闭嘴不吭声,说不对是假,可如果真把实话说出口,只会徒增伤感。有时候,隐瞒是为了彼此过更好。
“念念,也很久没有来看了,”周奶奶空出另只手拉住秦念,“自从找不到子俊,就再也不来看了。也怨恨们,对不对?”
“……”秦念忐忑回头看了看周子俊,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知道,们肯定都怨,讨厌也是对。”
“奶奶您想太多了,们今天过来是想告诉您和爷爷,要结婚,和秦念。”周子俊拉住秦念手,愈发紧握。
“真?”周奶奶很兴奋,坐直了身子,像个小孩子样,笑分外开心,“太好了,太好了,这么多年就盼着能结婚,天天等着念念能嫁进们家。这下好了,真好。”
周奶奶下子像没了任何病痛样,非要下床,说是要翻黄历挑个好日子。看护和秘书都拦不住,最后还是被周子俊劝着又躺回床上,并说让好好养病,将来有个好精神参加婚礼。
他们两个留在宅子里吃了午饭,周子俊疲劳奔波了几天,这个时候却没有什么胃口,还好饭菜比较清淡,周子俊被秦念强迫着喝了几碗汤。
饭后,周子俊跟着老太爷到书房谈话,秦念陪着周奶奶到花园纳凉。那些秦念听了很多遍关于周子俊老故事,又被周奶奶拿出来讲。再次听到那些旧泛黄故事,却觉得特别心疼周子俊。虽然只是些小时候趣事,却让想起了他长久以来忍下苦。
周奶奶没有提及周子俊父母事情,秦念也很识趣闭口不谈,也许这些事情不止是周子俊自己心中痛,也是周家全家殇。忘记,是最好办法。
周子俊在宅子里小睡了会儿,他们才开车离开,路上周子俊直在接电话,英文普通话各种熟练转换运用,秦念听晕头转向。进了城之后,电话才算消停下来。
“很麻烦吗?”秦念开着车,关心问。
“还好。”
“那用回去吗?”
“不用,联系了个人,他们找他就行了。放心,从今天起,不管去哪儿定带着。”
秦念皱了皱鼻子,“谁要跟。”
“是跟。走哪儿都跟着。”
“那敢情好,多了个拎包。说起来,周子俊,这么多年可从来没给拎过包,也从没祸害陪逛街。”秦念提高了嗓门,颇为不满说。
“那打今儿起,让连本带利捞回来,成吗?”
“成!”秦念开心应着,瞄见了左手无名指那那枚戒指,戒环尺寸有些大,用大拇指随意拨了拨,然后说:“周子俊,怎么都觉得,这戒指不是送,怎么这么大?别是准备送别人,完事儿人不愿意接受,才转手送吧?”
“是太瘦了!”周子俊不满说:“这是按以前尺寸做,结果下子瘦了这么多。”
“还不是因为,搞得人家茶不思饭不想。”秦念故作委屈嘟囔着。
周子俊伸手抚上脸,温柔说:“那负责把养回来,当做赔罪。”
路上俩人都打情骂俏,有多久没有这样相处?八个月?年?分开时候,就算每天都可以视频、电话,可面对人毕竟是那么不真实。而现在,彼此就在眼前,只要微微伸手,就能碰到他脸,可以拥抱、亲吻,没有屏幕、镜头将他们隔开,真真切切人,不会再有任何理由把他们分开,这辈子都不再分开。
“先把送回家,去工作室看看,他们说差不多今天就能完工了。”
“没事,和起去看看。”
“确定撑得住?”宿醉,三天三夜不眠,又是赶飞机又是开会,再加上不好好吃饭,任凭再强壮身子也吃不消。
“没那么不经熬,在美时候经常通宵,习惯了。”
秦念那间工作室,周子俊去过几次,可都是在楼下仰望看见几眼,从来没有上去过,那时候不敢惹着,不想搭理他时候,他就自觉不往前凑。
从金融街经过时候,还是上次那个红灯处,秦念想起了曾经在这里看到周子俊,还有邵晓亭。他们俩人站在起,那景儿让不相当不爽,所以当天下午个油门踩到底就把他给撞了。
“上回看见了,和邵晓亭起,虽然有点儿远,但是看清清楚楚,甭打算耍赖不承认。”
周子俊看看窗外,很麻利点头承认,“那回晓亭和他们老板出差回来,因为之前有个合作项目,所以就见了面。”
这么简单?“没了?”
周子俊看着笑,“不然呢?觉得应该有什么吗?”
“最好没什么!”
绿灯亮起,秦念踩了油门穿过路口。周子俊说:“今年春天晓亭结婚了,是大学同学,美人,对很好,大概以后会长期定居美。”
“结婚?这么快?”秦念吃惊,“本来还打算再和竞争把,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