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始终要摊开来说,“我不想和你闹,我的脚没事,如果不放心,我也没办法,我生气的是周雅琪。”
“她喜欢你。”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厉晟睿没有吭声,他的脸部线条在这时看还真是有几分冷。
“我不喜欢你们见面,尤其是单独碰面,就是工作上的事也不行。”我很认真的陈词。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工作?”
我心一惊,没想到还有倒打一耙这回事,我呆愣那会儿,被他认为心虚。
“我跟她们公司有合作是最近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我听以前同事说的,而且这是事实不是吗?”
厉晟睿明显接受了我这个解释,但是神色依然不痛快。“她是对方公司派过来的,我不知道会是她。”
真如乔颖所说,周雅琪是对方公司的骨干,也就是说未来的半年,他们会有很多这样的那样的理由见面,而这样的见面还是不能避免的。周雅琪果然是个不好防备的女人。
“能不能让对方公司换个人来接手。”我试着建议。
“我们只是工作上的伙伴,而且对方派什么样的人这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
我打断他。“但是她喜欢你。”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我真的很生气。明知我不高兴,他还……难道我这样的要求真的很过分吗?
我这人判定情感生活的界限是模糊的,但是一旦判定只剩下是非黑即白的尖锐,我不会寻死觅活,那样强烈的情感不适合我。
在生活上,我无法用几个定语去概括幸福,也很难预测怎样就会不幸,但一点很重要:实实在在的过日子的感受,开心,或不痛快,一旦这个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那时,真的需要想好,现实与浪漫,骨子与表面,究竟哪一边更能让自己更自在更快乐。
如果让我不开心的,改变不了,我还躲得起。
说到底我最爱的还是我自己。
“那是她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才是我老婆,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那么跟其他人就没有关系,今天就算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我很难相信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冷静客观。
他怎么还是不明白。
“关于这点我坚持,不要跟我讲道理,在这点上没道理可讲,我也听不进去。”我顿了顿,我平静地吐出一段话,“你说我不相信你,客人你也要想想我的感受,你明知道我不高兴你还见她,你可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厉晟睿沉默了,空气又陷入死寂。
“你沉默,我就当你同意了。”
……
于是这事儿就告一段落。
晚上,他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不在家吃饭。
我家电话那会儿在电梯里,人很多。
“哦”了一声,那边又不说话了,电梯里信号不好,我拿下一看,是通话中啊,嘴上说“还有什么事快说,我这信号不好?”
“没事,我挂了.”
回答得这样顺口,倒令我不禁微微一怔。
只是那边真的关机了。
晚上,我从书房出来,楼下客厅的大灯是亮着,其实不只是大灯,连阳台和厨房的灯都是亮着。隔壁房间门开着,等也亮着,还有柜子也是敞开的,浴室的门是虚掩的,里面水声哗哗。
厉晟睿他回来了。
我站在廊上,回房睡觉,还是继续上网。
像是有感应似的,浴室的门开了,厉晟睿光着上半身。
我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我了。
“帮我拿浴巾进来。”
“不就挂在墙上吗?”
“没有!”
“怎么可能?”明明就挂在那里。“你再看看,就在平时那个位置。”
他看也不看,“我看得一清二楚,没有!”
我刚想发作,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动作。我好像记得收拾房子的时候把他的其中好像有一团东西被我塞柜子里。
我挠了挠太阳穴:“你等等!”
走到柜子,翻了上面两个没找到。
走到另一个柜子打开,翻出一条新的。
“你先用这条。”
他一看,眉毛皱了起来。
于是,我想了想说说:“洗过的不怕。”
不禁纳闷,这人哪来那么多怪毛病?
我把柜子合起来,找了另外两个,赫然就躺在里面,无限郁闷,原来真的被我收起来了。
看了看舒适的被窝,再看看浴室的大门,还是躺床上痛快。
睡意朦胧间,感觉有人动我的脚。
睁开眼,“你在干什么?”
“我看看你的脚。”
我困得不行,懒得理他,“没什么好看的,快好了。”
“你要睡这儿吗?”我睡之前问道。
“嗯,今天陪你。不舒服的话就要告诉我。”厉晟睿帮我盖了被子。
我呼呼大睡,等到平时正常睡觉时间的时清醒了,因为是周六,不用上班,洗了一个澡后格外精神抖擞。
我已经睡了一天了,现在根本睡不着。
没有睡意的时候,躺在床上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更何况我还觉得全身有些酸,翻来覆去地在床上不停地变换姿势。
这可苦了厉晟睿,因为内疚,他要陪我。
他先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陪我聊了一会,但回话的速度越来越慢。我看得出他脸上的倦意,就没忍心再吵他。
我枕在他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只是无聊地在他胸膛上画圈圈,一会画成八字,一会画成十字……如此而已。
厉晟睿闭着眼睛没有理我,我继续完成我的绘画事业。我的手向下游走,来到他的腹部,顺着他的腹直肌的纹理向腹中线抚摸……腹部的温度通常要比其它地方高一些,摸上去极有手感。
我只是纯抚摸而已,无奈那个地带太暧昧,不小心摸到什么别的东西,也不能怪我。我发誓,一旦碰到什么不应该碰的,我立马有把手收回来。
一个大手压了上来,我的手被厉晟睿扣在了他的腹部上,厉晟睿的手心很烫,很快我的手开始微微出汗。
太热了,我把手抽了出来,乖乖地回到胸口上,没过一会又不自觉地画起圈圈。
手再一次地被握住,我又一次被剥夺了画画的权力。
我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