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的荷叶鸡,这是伯父最爱吃的腊板鸭,我同事去出差我让他们捎回来。”我把这些东西递给他。
“还是我闺女好,贴心。”伯母笑眯眯地接了过去。
许海刚好从楼上下来,“我看是偏心吧,你儿子给你买了深海鱼,怎么没见你夸我几句。”
我跟徐海打招呼,“不上班吗?”
三十多岁,浓眉大眼,很有叔当年的风范。
徐海点了点头“休息。”
“闺女送的我都喜欢。”伯母问我。“高阳,你吃早餐了吗?”
“没呢。”我不吃早餐是常事,在睡懒觉和吃早餐之间,我历来选择睡懒觉,更何况今天出来得早。
“许海,你陪高阳说会儿话,我去厨房热点粥。”伯母责怪地说。
“谢谢伯母。”
许海在客厅给我泡了茶,“老爷子在楼上,他的你也听说了吧,忙活了大半辈子,突然退了,肯定缓不过来,你有时间就过来坐坐。”
伯母拿了些点心出来,“是啊,陪陪我这老太婆。”
我点点头,“嗯,反正我也在B市,闲着也是闲着,还能来蹭饭吃。”我这伯母烧得一手好菜。
“你喜欢吃就好。”保姆买菜回来,伯母也坐下来削梨。
聊了一会儿,许海在院子里接电话,我指了指房门紧闭的书房,“那我上楼去看看。”
我轻手轻脚上楼,二楼的尽头就是书房,敲门,过了一会儿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
“伯父,早!”
“哼,懒丫头,太阳都老高了,还早?”老爷子开口了,声音洪亮,但语气很不好。
“嘿嘿——”能训人说明心情还好。
“许海叫你过来的?”一副兴师问罪举止神态。“别净听那小子胡说,我身体好着呢。”
“哪能啊,我来看看你。”我谄媚的在茶几上动手烧水泡茶,我泡茶的工夫是跟他学的,虽无百分百真传,但皮毛是学了点。
“来陪我下盘棋。”老爷子招呼我在棋盘边上坐。
棋品如人品,围棋,象棋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子女一般都会几手,我的棋艺不怎么样,输的多赢的少,用老爷子的话来讲,棋者诡道也,我特点是以退为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像他这些赢了一辈子的人,偶尔输一次不足为奇,但是如果连自己怎么输都不知道,那就诡异了,老赢的人总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栽跟斗。
老爷子棋品很好的,一般都不怎么说话,下棋就是下棋,遇上我也只能破例。
一盘棋没下完我叫了三次头痛。
老爷子终于憋不住,“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没精神,比我这老头还不顶事。”
我捻起一子说,摆摆手“好着呢,我天天锻炼,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不信,“那怎么会疼?”
我挤了挤太阳穴,煞有其事,“不知道。”
他放下棋子,一副过来人,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明显不解,“不知道?”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好奇吧,尽管好奇。骂吧,只管骂。
就这样,我连吭带拐,36计我一盏茶就用了12计,老爷子被我们带军区附属的医院,到了到医院科室门口,主任亲自量血压,提取血样。
主任是个四十出头的秃子,好在是军人出身,看起来很严肃很有威严,许海把老爷子的状况都和主任说了,主任早就收到上面指示,安排妥当。
“我没事,照什么拍什么片子。”老爷子好胜心又开始泛滥,挺直了脊背豪气万丈的挥挥手,直嫌他多事。
这个主任少说也有四十出头,但是在老爷子面前只是个毛头小子,跟在老爷子后面,老首长长,老首长段。
“你让丫头拍个脑电波什么的,老嚷着头疼。”老爷子指着我。
我们在医院碰到杨叔叔的儿子,铮秋,他来医院例行体检,身后跟着一个腰板挺直的年轻人,手上拿着一个电脑包。
他见到我神情讶异,然后神色一凛很谦恭地和伯父打招呼。一表人材,成熟稳重。
“老爷子,您先拍吧,拍完我再拍,咱不耽误人家时间。”
这座医院对外半开放,医治一些疑难杂志,后面还有个中来年人在排对,妻子二女的忧心匆匆陪同着,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见我们这么大阵仗,陪笑着,“不急不急。”
“老爷子,您看您要是不拍,我们谁敢拍呀,他们也不好意思拍呀,再说你要是再不拍,等下医院就要下班了,他们又得白跑一趟不是。”铮秋俯□在老爷子耳边轻轻的说。
铮秋,我惊讶他的休养何时变得如此之好,说话这么大方得体,成熟稳重,以前虽然也算谦和有礼,但是骨子里的拧、倔、霸道藏都藏不住。
54圣诞礼物
“哼,瞎折腾。”老爷子一向霸道自我,威严惯了,吃软的不吃硬的,突然面对如此温和有礼的晚辈,又不好发作,只丢下一句,也就不再多说了。
“是!是!是!”铮秋好脾气地一连应了三个是,目送老爷子进去,突然转过头来冲着我笑得春风和煦。我的心头莫名的一动,没来由的心慌起来,紧了紧围巾。
他如今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让我不知道怎么应付。
“今天真的谢谢你。”
“举手之劳。”他点头,虽然笑着,却隐隐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度。。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老爷子的倔我是领教过的,我虽然有本事让他来医院,他不合作,我其实也拿他没办法。而且我的诡计很容易识穿,但是在他心里有个心结,他始终觉得他对杨家大儿子有亏欠。因为我没有嫁给他,是我们许家悔婚。对他们老辈而言,这是一桩小心结,多年来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