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暗,浓浓的乌云像是要降到山谷里来,山那边有滚雷响起。来春风出了宿舍楼,脚步定住。他在犹豫,是去,还是改日。可那套书他至今没有看过,听简素云说,值得一看。简素云特别提醒他,要他把黄挎包带上,好把书藏在里面。这是一套禁书,被人瞧见就会有大麻烦,小则批斗,大则坐牢。约好的时间是1972年6月30日下午3点,有约在先,不好不去。从单身职工的宿舍到简素云家有一截路。简素云的家在家属区的最后一幢。家属区一式的平房,上百栋平房全部沿着山坡建筑,错乱有至呈大寨的梯田状。
到了简素云家门口,不用敲门,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来春风在门外叫了一声:“简师傅,在家吗?”
里面一间有人应声:“是春风吧。看到你来了,进来吧。”
来春风进到外面一间后,定在那,等里面的人出来。里面的人没有出来,却是叫他进去。来春风只好推开房门,这是一间卧室,却没有人,显目的大床一张,铺着草席,上面挂着雪白的尼龙蚊帐。来春风正疑惑呢,房门却像是上了弹簧似的关上。一股浓郁的香粉味扑鼻而来,眼前的景象叫来春风惊呆,跟着就是血脉贲张,热血汹涌。简素云竟然是一丝不挂白晃晃立在门后,脸上却是一副勾人魂魄的媚笑。来春风转身要逃,却被简素云拉住胳膊。
“不,不!不要这样。”来春风的小腿肚子发颤,身子在筛糠。
简素云的手开始解来春风上衣的衣扣,说:“听话。”
来春风意识到这事的后果,把手搭上锁把,要开门。
简素云说:“你这样走,我会叫的,说你强奸我。”
这是一个叫人穿单衣单裤的季节。来春风的脑子一片空白,听任简素云把他身上的两件衣服脱了。来春风的额头上已经出汗。
这时,简素云的丈夫陈其宝正往家来。
陈其宝上班后听说手下的一个工人病了,去看望,探望过后,本是要回车间的,可是听到远处的响雷声,又望了望暗下来的天空,想到家中是不是有衣物晾在外面没有收,转身就往家去。记得下午上班前收了,还是不放心地顺路回家一趟。他知道简素云上夜班,这会可能在睡觉,不会知道外面的天气变化。到家门口,陈其宝没有看到外面有要收进家的东西。
家门开着。
这个单位是中苏(前苏联)关系进一步恶化时由沿海一座城市里搬迁过来,是一个准三线(军工厂)在扩建的工厂。厂子建在山洼里,没有外人进来,民风不错,从来就没有偷盗的事发生。家门开着去上班也是常事。陈其宝不想影响妻子睡觉,轻轻地带上门准备离去,却愣了一下,刚才好像是听见里面有响动,于是又推开门,向房间走去。房间里显然有忙乱的声音。房门关着,陈其宝敲门。过了一会,门开,简素云站在门里,没有让开身子的意思。
陈其宝问:“你没有睡觉?”
“忙事了。正准备睡,你就回来了。”简素云竭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嘴角牵强地笑了一笑,身子堵在房门口。
陈其宝“哦”了声转身就准备出门,迈出一步后,却又转回身看简素云。他的脑子里有个东西一闪念地,觉得妻子的话有问题,说是准备睡觉,头发却是这么乱。她可是一个在头发上特别讲究的女人,就是在家,也是要做到一丝不乱。陈其宝提醒道:“今天的头发,怎么这么乱?”
“啊。是吗?”简素云转身去梳妆镜前,哈下腰身看自己的发型。
陈其宝的心里有异样的感觉,觉得妻子今天的表情不对,尤其是脸色,怎么像是睡了一觉,脸上红扑扑的。他盯着妻子的背影看,也就是这时,就是简素云弯腰照镜子时,陈其宝发现了问题。简素云上身是圆领衫,下身是一条颜色新潮的裙子。国民们刚刚告别举国就黄蓝灰三色的布料颜色,开始有了几样新的色彩,简素云身上的裙子就是新材料新色彩之一──白底“的确凉”面料上撒着些小蓝花。为做这条裙子,陈其宝说过简素云,也就是裙子做好后,简素云在家试穿,透明的裙子能叫陈其宝见到里面的大腿。陈其宝欲火上升,欣赏的目光变成了色迷迷的眼神,将在镜子前旋转身子的简素云抱上了床。完事后,陈其宝提醒简素云,这条裙子不能穿到外面去,穿到外面去,会叫人家闲话,会说你有意勾引男人。不能穿到外面去的裙子就是在家穿也应该穿平式裤头的,可是现在从简素云弯腰裙子包裹臀部来看,里面根本就没有穿裤头。
男人在这种时候的智商都很高,一眼也就看明白了。陈其宝的牙咬着,走到简素云的身后,把裙子往上一撩,哈哈一笑,说:“不错啊。”
简素云直起身来,问:“你干吗?大白天的。”
陈其宝在一把旧藤椅上坐下,翘起大腿,说:“是个人样的,就给我乖乖地出来,省得我的拳头招呼。”
在这个单位,陈其宝的武功是人人皆知。
简素云朝陈其宝瞪起眼睛,正想说,你神经啊。可是话没有出口,来春风已经由床肚里把头伸了出来,胸前抱着他没有来得及穿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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