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计前嫌?”
康剑心里面叹了一下,真是虎落平川遇犬欺,他现在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不能为自己解释的。人果真是不能犯错的,用简单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说:出来混,总有一天是要还回去的。
这句话目前一点一点在他身上证实了。
他无奈地皱了皱眉头,“我对雁做的错事,不去奢望原谅,只想能有机会弥补。柳护士,我是想请你下午的时候,能不能来我家替白雁输下液。她身子虚,我不想让她跑来跑去,你看她说句话,都会喘。”
柳晶愣了一下,闹了个大红脸。康领导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又是为了雁,她倒不好拒绝。
“我会请假过来的,可是不是为你,是为雁。”柳晶不甘心地对天翻了个大白眼。
“谢谢!”康剑微微一笑,“白雁的处方可能在冷医生那里。对了,冷医生是哪个科的?”
“哦,西伯利亚寒流呀,泌尿外科。”柳晶没多想,顺嘴就说出来了。
康剑心里面咯了下,怪不得清晨时那个男人死活不肯说出科室的名称。泌尿外科,那不是男性专科吗?康剑嚼着这四个字,越发感到问题严峻。
“下午四点,我请简秘书开车去医院接你,那就麻烦你了。”.康剑脸上没露丝毫,说道。
““别兴师动众,我自己坐车过来。”.
“让你跑一趟就很过意不去了,没关系的。到医院的班车来了。””康刻抬眼,看到路边的站台缓缓停下一辆班车。
柳晶扭头忙跑过去,上了车坐下来,看到康剑还站在小区门口,她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声:要是李泽昊对她也能有康领导对白雁的这份关心,该有多好呀!
柳晶的眼睛里不自觉蒙了层水雾,生怕康剑看到,把脸别了过去。康剑等车走了,才转过身。
他在楼下给简单打了个电话,先说了下午让简单去医院接柳晶的事,又问了问记者们采访的情形,挂电话前,他要简单去市委办后勤处给自己申请一辆宽敞的面包车,下午要去省城。
白雁睡熟了。
康剑轻手轻脚走进屋,把柳晶送的东西从床头柜上挪开,慢慢坐下,仔细看她睡容恬静的脸。此刻,康剑似乎前所未有这样的不舍感觉,长这么大,第一次,就这样看着一个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拂上白雁的脸,轻触的瞬间才发现小脸有点凉,他忙关了空调,替她把盖得严实的簿被往下拉了点,免得一会房间内的温度上来,她会热得睡不踏实。
他又看了一会,确定她睡得很沉很香,才起身出了房间,门缓缓地拉实了。
““你怎么舍得下来的?,”李心霞坐在餐桌边,不满地瞪了下康剑,“.不就是个支气管肺炎吗,挂过水,吃过药,就好了。你看你紧张得象是天都要塌了。”
吴嫂在摆放碗筷。这一宿办半天的闹腾,她没心情做饭,中午就简单做了个面疙瘩对付。
康剑拉把椅子,坐到李心霞对面,神情无比严肃,“妈,我刚刚要了车,一会你让吴嫂把行李收拾下,吃过午饭后,我找人送你们回省城。”
李心霞和吴嫂愕然地抬起头。
“家里面现在有点乱,我工作上的事也多,我没有办法分心照顾你们。等我把一切整理好了,以后再接你们过来。”
以后,那是猴年马月?
李心霞眨眨眼,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哆嗦个不停,“剑剑,你真的为了那个女人,不要妈了?”
康剑接头,““我们是母子,怎么会有要与不要这样的事。白雁是我的妻子,你也知道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才二十四岁,一定承受不了,我想好好陪陪她。”,李心霞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试着去理解康剑的话,““剑剑,你是不是担心那个女人会寻短见?她不会的,她妈妈那样的一个交际花,就差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着,她妈妈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你适当给她点恩惠,把她打发了,我以后也不指望她能让我解恨了。我前想后想,这滨江你也不要呆,我找你舅舅们,让他们想办法,把你调到北京去。你天生是颗宝石,在哪都会发光。以后,咱们就在北京生活,你爸爸,爱在哪在哪,随他去!”.
“妈,”.康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我已经三十岁了,能够为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你不要在我面前那样说白雁,她是我妻子,你可以不喜欢她,但请你看在我的份上,给她一点尊重。”.
李心霞嘴张着,半天都没合拢。吴嫂想插话的,可看着康剑冷冰冰的面容,不敢出声了。
““尊重?一个象交际花的戏子生的丫头也配尊重?”李心霞讥诮地拧着眉。
康剑重重闭了闭眼,“妈妈,我们又高尚到哪里去?她是白慕梅的女儿,我不也是……康云林的儿子吗?男女间的事,有一个巴掌拍得响吗?,”
““剑剑……””李心霞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康剑摆摆手,““妈妈,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白慕梅是白慕梅,白雁是白雁。她本来过得好好的,是我硬把她扯进来,平白无故受了这样的伤害,我要对她负责。”
““你简直是吃错药了。娶了她这样的老婆,你头上迟早要戴顶绿帽子。””李心霞气得脸都脱了色。
康剑直直地看着李心霞,““妈妈,你看错白雁了。”.他扭过头,““吴嫂,今天不能午睡了,麻烦你帮我妈妈收拾下行李。”.他起身,从玄关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吴嫂,““决定有点匆忙,来不及给你和妈妈买点特产什么的,这个,你和妈妈以后逛街时用用。”
“心霞……”吴嫂惶恐地看向李心霞,不敢接那封信。
李心霞铁青着脸,“剑剑,你一定要这样把妈妈打发走吗?你是知道妈妈的性子的。”
康剑咬了咬唇,“妈妈,我是你儿子,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李心霞一怔,失落地流下两行泪,她不敢置信地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踩上你爸爸的脚印……”她现在后悔了,当初怎么会头一热,答应剑剑这个计划呢。
有谁能把婚姻当做报复的筹码?莫非剑剑一开始就……李心霞不敢想下去了。
康剑苦笑,走过去,抱了抱李心霞,““你先回省城,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如果我现在离开滨江,就等于是涤飞的手下败将。你儿子不是那样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