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龙看到龙兴的反应如此迟钝,真是恨不得出去踹他一脚——在义龙看来,身为我义龙儿子应该在看到自己后,很快明白事情的大致情况,可惜龙兴的反应除了惊讶和对死去事物的害怕外,没有一点其它的。
一旁的总悟看到如此情形马上在其中打圆场道:“少主大人,这一切都是主公大人的安排呀!呵呵,主公,少主大人一定是太过激动了。”
斋藤义龙略微的压了压火,但还是忍不住的冒出了一句,“要有个当主的样,看看你神不附体的样!”
“是,是。孩儿知道错了。”龙兴怯懦的跪在地上——在如此强大的父亲面前龙兴永远是个抬不起头来的小孩子。
“总悟,”义龙对岛津道,“你去通知城中的大臣叫他们到议会厅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岛津总悟匆匆的去了。
另一方面,正当织田信长对郡邵弘益的言语表示怀疑之时,营门侍卫来报:从冈崎城来的使者要求见主公。
信长略微寻思了一下后下令:“让使者在主帐等。”
侍卫应了一声下去了,信长看了看床上郡邵,郡邵微弱的点了点头。这时,一旁的胜家插话道:“冈崎城来的,是那个松平元康的人,松平家这是想干嘛?”
信长起身迈步道:“他想干嘛,去看看就知道!一益你留在这里照看军师。”
“是!”
“胜家,我们去看看吧。”信长似笑非笑的对着柴田胜家说。
胜家还是原来的口气回了一声:“好,我陪主公去。”
望着信长和胜家走出了营帐,郡邵弘益也缓缓的合上了疲惫的双眼,很是微弱的喃喃了一句:“还好,还好有个竹千代……”
信长威严的走进了主帐,身后紧跟着胜家。松平家的使者已经在那里等候了。那人一眼就认出了信长来,信长很是熟悉的打量着这个三十来岁的使者,一时间却怎么也找不出对方的名字来。
见信长进来,那人紧走了几步来到信长身前,恭敬的行了礼,然后微笑道,“上总介大人,一别多年你可还记得我重次来呀?”
这一提醒,信长立刻想起来了,眼前这人正是少年时去热田找竹千代经常会遇到的本多八藏重次(当时的竹千代作为人质居住在热田,当时的本多重次是照顾竹千代起居的松平家家臣之一)。
“哈哈,怎么能不认识。”信长像见了故人般笑出了声,“不但如此,我还记得你给我的称号呢——‘尾张第一恶童’!”
说完,信长又笑了,重次也开怀的笑,只有胜家还有些迷惑。片刻三个人分了主次坐了下来,信长这才说:“啊,我和竹千代也是多年不见了——上次攻下我鸣海城的时候,我是没来得及去和他见上一面呀。”
重次心里一动,但很快陪笑道:“那也是没有办法呀,我家主公也不想与上总介大人你冰戎相见呀,只是迫于今川义元的命令,不得不那么做呀。”
“哈哈,这些我都理解。重次也不必挂心了。那么,这次特地从冈崎城来到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吧?”信长问。
“确实是大事。”重次认真的说,“这次来是想告诫上总介大人,快点回尾张吧。今川家的氏真大人可是多次来我家要求借道啊。我主元康大人念及与信长大人您的交情,才一再借口推托,但,这怕也不是长久之计。一旦今川家进入了尾张,美浓方面再全力反扑,在下以为就算是信长大人亲自冲锋,想来也难再有第二个‘桶狭间’了吧。”
听了重次的话,再加上方才弘益的推断,信长顿时害怕起来,他始终没有料到今川家会和斋藤家联起手来。“撤兵”二字已然在心中敲定。但在外人面前,信长还是故作镇定的,他微微笑道:“如此说来确实可怕呀。替我谢谢竹千代:他的好意我吉法师受领了。我会和家臣们商议退兵的。”
“如此真是最好了。”重次像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般,“那么,我也不耽误了,这就会冈崎去。不过,我想可能不久,在下还要来拜访上总介大人的。”
“好。到时后一定好好和重次你聊一聊。”
重次去后,信长不敢耽误立刻向胜家下达命令:“胜家,传令军中立刻收拾东西,准备撤军,另外叫一益亲自负责弘益和一丰的护卫。由你亲自负责殿后!”信长强调道,“一定要快!”
“是!我这就去办!”胜家立刻起身去准备。
织田信长皱着眉头在营帐中来回走了几步,很不甘心的抱了抱拳,低语道:“斋藤义龙!”说完大步出了营帐……
终于,织田信长撤兵了,但美浓的一些琐事还没完全结束,另一方面三河冈崎城的情况也不明朗。那么……
下回《郡邵弘益传之清洲会盟篇一启机》我们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