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公园,我沉默着,微微眯起眼睛,脑袋隐隐作痛,我回忆着脑海中残存的片段。
我本想冲向二楼输入终止码,但没想到被蒂娜拦截。
我和她发生了冲撞,在此期间,好像还听见了对讲机另一头霍尔的声音。
在那之后,电梯回到了一楼,我看见了门外的乔安娜,她对着我举起了匕首……
我咬着牙试着抬了抬右肩,发现现在的身体并没有脱臼,大口大口地吸入冰冷的空气,除了喉咙因空气的寒意而发凉之外,并没有之前那样因肺部充血而剧烈咳嗽。
难道……
路灯的灯光闪烁了一下,我投在地上的影子随之轻轻摇曳了一下。
红色的地砖铺着薄薄的雪,我一个人坐在暗色的天幕下,只有纷纷落下的雪,听着我孤独的心跳。
我沉默地望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为什么,胸口总有种被压迫的窒息感,就仿佛层层蚕茧将我包裹着。拉了拉红色的围巾,粗糙的围巾摩擦着我有些冻伤的脸颊,我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呼吸着,雪落在耳廓,一阵冰凉。
感觉,好累……
“薇拉——”
蓦地,我听见有人呼唤我的名字。
睁开眼,雪花落在眼前,视线有些模糊,马路的另一头,像是站着一个人,正对着我挥着手。
谁?
我眯起眼睛,擦去落在脸颊的雪。
视线,更清晰了点。
朝着我挥手的,是个女人。
她站在马路对面,暗黄色的长外套,黑色的裤子,深色的靴子踩在红色的地砖上,她用带着针织手套的手朝着我挥舞着,暖茶色的发丝披散在肩上,她望着对面坐在长椅上的我,轻笑,脸颊冻得有些红。
“薇拉——”她又呼唤了一声,看着睁开眼睛的我,眼中满是掩藏不住的柔情。
像是心里的某个地方被小小地撞击了一下,我微微张了张嘴,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裹挟着淡淡的悲哀,翻涌着,卷上心头。
她是……
“你来接我啦——”女人笑着,放下了挥舞得有些酸痛的手,她背着一个褐色的手提包,将戴着手套的手捂在冻得通红的耳朵旁,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不是让你在家里等着嘛,小傻瓜,这么冷的天气还特地接我回家……”
家……
她的话一字一句落在心上,我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与她隔着一条小马路,白雪悄然而落,她的面容,陌生中却又带着几分熟悉,就好像在某个转角曾经见过,不知为何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伤,酸酸的,但却又难以逃避,难以言喻。
我沉默地望着她满眼欣喜地走下人行道,朝着马路另一侧的我走来。
“今晚我们吃牛排!不是说很久没有吃我做的牛排了吗?我今天请教了瑟琳娜的特质秘方,保证让你们满意!”女人笑着望着坐在长椅上的我,加快了脚步。
“我……”
我微微张开嘴,正想说些什么,一辆车却瞬间冲了过来将她撞倒,轮胎碾过她的头部,一阵尖利的刹车声,女人的身体被卷到了轮胎下,方向盘旋即失控,汽车“嘭”地一声撞到在垃圾桶旁,粘稠的血,从车底缓缓流出……/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