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姜千言太熟悉,一下子听到,几乎高兴的要跳起来:“桂英姨,是我,我是千言,我回来啦!”
“大少爷?真的是你!”门“哗啦”一声打开了,一个棕色皮肤的矮人妇女一下子冲了出来,仰着头,张着双手一下子抱住了姜千言的腰,呜呜直哭,“大少爷,你可回来了!”
姜千言急忙蹲下身去给她擦眼泪,桂英姨已经在姜家三十多年了,比姜千言活的年岁还长,姜千言从小就是她抱大的。
“言儿,你回来了?”门廊上一个声音急迫的问道,很是欢喜。
姜千言一抬头便看到了母亲,正在走过来。
“娘亲!”姜千言赶紧迎上前去,两人抱头痛哭,母亲擦擦眼泪,抽咽着说道,“那日我们将你舍得边境上,实在是你爹爹有事太忙,原谅他好吗?”
“哼!”一提到那个人,姜千言便扭过头去,他没有出来,连迎都不迎接,还叫什么爹。
看姜千言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这个结是越系越紧了,母亲不由的叹了口气,却仍然絮絮叨叨的说着:“你爹爹为了这个国家操碎了心,自从那天回国后就没再回家过,也知道他吃的怎么样?有没有累着,现在国家不太平,又是打仗又是征兵的,千万别把他累坏了,他也是个六十岁的老人了!”
母亲絮絮叨叨了一阵子,关于爹爹的话题姜千言一概不置可否,那矮人桂英姨突然在旁插口:“大少爷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面条去,大少爷最爱吃我的做的面条了!”
说着,矮人一阵风一样的冲进去张罗了,这时母亲才看到跟在后面的水淼,姜千言急忙介绍:“娘亲,这是我在南洋舰队认识的朋友,叫水淼,也是个军人!”
母亲拉了水淼的手,上下打量着,水淼羞红了脸,只低声叫着:“伯母!”
母亲打量了半晌,忽然笑了:“这个闺女真俊哪,儿子好福气!”
一句话,水淼的脸更红了,头更低了。
母亲忽然间从手腕褪下了一个银镯子带在了水淼手上:“闺女,初次见面,没什么给的,这是镯子我已带了三十多年,今天送给你吧!”
水淼脸很红,做事倒很大方,根本没有推却,大声道:“谢谢伯母!”
然后,打开那个黑色皮箱拿出一个绿色的鸡蛋大的晶体球来,不知是何种晶体制成,握在手里却是令人一阵阵发热。
“伯母,这是一颗保健球,能够去除风湿,送给你!”水淼抿着嘴笑着,伸出一只透明的手托着那绿球送到了母亲面前。
母亲虽然来自乡下,但跟了总长这么多年,也长了些见识,一见即知这球价值不凡,当即推着不要:“哎,我一个老婆子了,哪能要姑娘的东西,不要,不要!”
“伯母,谁说你老了,你看你脸上连一根皱纹也没有,我看最当只能当我姐姐,”一句话,将母亲逗的无声而乐。
母亲脸上的确皱纹很少,但白头发却很多,几乎是花白了,水淼只择好的说,一句话便把母亲逗的大乐。
见母亲对水淼挺喜欢,姜千言也觉得高兴。
回到屋里,只见自己那个房间仍与离去时一模一样,拉开抽屉,抽屉里一柄木剑,一本日记本仍然放在原来的地方,仿佛时间一直没有变过。
抚摸着小时的这两件东西,姜千言的眼睛一时有些湿润。
姜千言的屋子很小,除了一张床,一个书桌外,只有一个板凳,第二个人进来都没有转换的余地。
当晚姜千言便睡在自己这间小屋里,而水淼则被安排在了隔壁他弟弟的小屋里。
反正他弟弟一直以办公室为家,很少回来住。姜千言又问起了妹妹,母亲答,她去参加游行了,说是今晚不回来了。
“游行?”姜千言吃惊的问,“她一个学生游什么行?”
“是反对昇阳帝国的游行!唉,游行从昨天得到南洋战争的消息就开始了,到现在都两天一夜了,真不知道那些孩子们要干嘛!”
一听这话,姜千言便急了,对这个妹妹他是从小就疼的,在家里如果说姜千言最合的来的便是这个小了六岁的妹妹。
一听这话,姜千言更急了,向着母亲大吼一声:“你们就不会管住她呀!”
说完,姜千言急忙冲了出去,隔壁的水淼听了姜千言的大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追了出去。
两人搭车直奔京师大学堂,隔着五六条街,便被街上的人山人海给堵住了,游行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搭着各色的校旗和标语,有的上写“打倒昇阳帝国”,有的写“还我永辉号”,有的写“全国人民行动起来”,还有的写“还我板凳岛”……
板凳岛的事新闻也批露了。
学生们的口号响彻天地,这时也是午夜十一点,大街上非常寒冷,但却浇不灭青年学生心中的热血。
成千上万的人里要找一个人无疑于*大*海捞针,而且还不能冲到队伍中去,如果冲进去恐怕就闯不出来了。
姜千言只得和水淼沿着路边奔跑,一边跑先一边寻找“京师大学堂”的校旗。
其实找到了又能怎样,光京师大学堂就有五万人,从五万人里面找一个人,那也非常困难!
还是水淼想了个法,她在半空中打开一个异界空间门,从里面飞出一只只麻雀大小的火鸟,那些火鸟在半空中按照她的指挥排列成一行字:“姜千珊,有人找!”
然后,让姜千言使用漂浮术升到那行字下。
“啊,召唤魔法,快看哪!”不愧是高等学府,果然有识货之人。
见到空中这奇异一幕自然人人上望,忽听一个女子“啊”的一声惊叫,一道红影升上半空向着姜千言迎去,犹在半空,那女子便高兴的叫了出来,“大哥,你回来了!”
这样的见面太过惊世骇俗,姜千言急忙拉着她的手到了街边一个僻静的拐角处。
七年没见,原先的十岁的小女孩长大了,都有些不认识了。
个头比水淼似乎还要高一些,脸上仍然带着那股小时候什么都不服输的英气。
千珊扑进千言怀里痛哭半晌,离开他的怀抱,上下仔细着打量着他的脸,忽然道:“大哥,你变了!”
“变了吗?”姜千言笑笑,笑容有些苦涩。
千珊很认真的点点头:“变大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