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枫一直和一些年长的人站在最后,而在他前面的是几百人的斗殴。骂声、惨叫声充斥着整个监狱的操场。
雨还是在下。而那雨点落掉地上,已经不是晶莹剔透而是掺杂着那一丝丝血迹。地上一滩滩的水迹里也流着淡淡的红色。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战况很激烈,不分胜负。很多人已经倒在地上抱着自己湿滑的身子痛苦的呻吟着。夜枫斜眼看着边上的狱警,他们脸上浮现的不是愤怒、严肃的神情,而是那理所当然的,兴奋的看着热闹。有几人还在交头接耳对着正在斗殴里的人指指点点。
“啊~~~”传来一声惨叫,夜枫吓了一跳,赶紧转头朝那望去。只见离夜枫最近的一人正一记重拳挥到另一人的脸上,顿时,那人的鼻血狂喷而出,站的最近的夜枫隐约看见被打的那人的鼻梁骨已经歪向一边。
夜枫此时的脸刷的一下变的苍白,胸口心脏的血液突然一下子冲进脑门。害怕,恐惧已经在集于夜枫的一身,多么惨忍和血腥啊!。懦弱的夜枫想哭,自己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地方,看见如此的场景。要知道,电影里的一切就算再血腥,也比上自己亲眼所见来的真实。为什么要弄出一场如此的打斗,他不明白当初前人是抱的怎么样的想法。
夜枫又想笑,笑这个社会竟然这么的世态炎凉,边上的狱警看只要他们吹一下哨子,挥一下警棍,说不定就能制止这一场恶性的斗欧。可是他们没有,他们把如此的场面就当在做看电影一样,对于他们来说,越是血腥越赏心悦目。
夜枫的身体往后靠了靠,这个小动作并没有被周围的人发现。此时夜枫已经站在九叔的不远处。叶枫看了一眼九叔,发现九叔正面色紧张严肃的盯着那战斗场面,严肃的就连夜枫都不敢相信这是九叔会出现的表情,此时的九叔就仿佛自己也参与其中一样。但边上其他几位老人却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在观战,或许,他们在监狱里都打了几十架了,已经厌倦了。
快点结束吧,这可怕的斗争!夜枫已经不敢在看下去了,低头在心底里暗暗的喊着。
“喵~~~”正当夜枫低头想着的时候,身边传来了一阵猫叫声。侧身一看,原来是虎妞从九叔的口袋里跳了出来,双腿前伸张大了嘴巴正在打着哈欠,那姿势好不滑稽。想必虎妞刚刚睡醒起来吧。九叔的目光也从争斗中移了过来,看见地上的虎妞蹲下去准备把它给抱起,地上很湿很泥泞,弄脏了身子可不好。
可是,虎妞用它那小鼻子闻了闻,四处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这可正是它所喜欢的。没等九叔的身体蹲下去,虎妞已经迈开四只脚往血腥味的发源地跑去。
这一跑可不得了,九叔看见虎妞已往正在打斗的人群中跑去,着急的大喊道:“虎妞,你给我回来!”身体冲了出去追准备追上虎妞。
可是猫的速度有多快多么的灵活,九叔那年迈的身体怎么可能追的过?夜枫在一旁也看见了,心里为九叔着急,地上多么的湿滑,要是九叔不小心摔了一脚怎么办,头脑一热,夜枫也抬腿追上过去。
追上九叔后,夜枫一把拉住九叔的肩膀:“九叔,你别去了。我去把它给抓回来。”然后不由九叔分说,就不停顿的往前跑去寻找着那不听话的虎妞。而夜枫身后的九叔,已经停下了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神情复杂的望着踏着水滩的夜枫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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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到底是特种兵出身的,刚刚使出了全力他的对手傻子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一直都在被动的防守着,而不管怎么样的防守都被山鸡找到了一些破绽,傻子连连挨了山鸡几拳。
傻子今天真够郁闷的,刚刚打了几个软脚货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报应了,眼前的人他一直都没见过。身体魁梧但不强壮,只能说是普通的标准身材,这么那么的厉害?思考间腰腹上又被挨了一拳,搞的傻子心中窝了一团火。一直被动的根本没有机会进攻,渐渐的傻子已经支持不住了,神色间也有些退却了。
“嗖~~”的一下,山鸡感觉有一飞脚直直的朝他的背后飞来,连忙放弃对傻子的进攻跳开闪躲。回头一看,来的是一名壮汉,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大概没想到山鸡的反应那么的快竟然躲过了自己的一脚。不过吃惊归吃惊,那壮汉对着一直被山鸡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的傻子说:“这个交给我了!你去找别人!”
傻子一看,原来是他的兄弟铁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暗暗感谢他来的及时,不然自己可能已经爬在地上了,给了铁人一个眼神,傻子退出三人的争斗中。而山鸡被人偷袭心里不爽,放弃了傻子直接开始进攻起铁人来。
傻子刚刚退出后,就感觉背后有一鬼鬼祟祟的人,连忙转身正对着那人摆出姿势。仔细一看,却是一个瘦弱的脸上还有些稚能的长发青年,正在弯腰低头看着地上。
那人就是夜枫了,虎妞跑的很快,夜枫只能看着他的身影,连点毛都抓不到。可能也夜枫自己都没注意,他为了抓回虎妞已经跑了两个区打斗最中间的区域,他的身边到处都是拳打脚踢的声音。夜枫也是一时冲动,他知道这个猫对九叔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而在监狱里,夜枫已经把九叔当成自己很要好的朋友。
“他妈的!”傻子愤怒的骂了一声,心里想着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连这样的人都要来偷袭我,真当老子是软柿子随便谁都能掐啊!傻子心里的火腾一下烧到,一把抓起正在低头寻找虎妞的夜枫头发,一巴掌就打在夜枫的脸上。
而夜枫,被着突然的一下搞的茫然的不知所措,惊恐的抬头看着那人。原来是傻子,夜枫知道他。
愤怒中的傻子抓起夜枫的头发,对着夜枫大声的吼道:“你他妈的也想来搞我?啊!你他妈的胎毛都没退干净!”那声音大声的都快要把夜枫的耳膜震破!
“不是的,不是的。”夜枫感觉自己脸上一股火辣辣的疼,而自己的头发被傻子抓住挣扎不开,解释道:“我是来找……”
“不是你妈拉个比!”傻子处于愤怒的,哪会由得夜枫的解释,又是一拳打再了夜枫的肚子上,嘴里还喊着:“我让你来搞我,我让你搞我!”
夜枫只感觉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翻江倒海,绞成一团了,脸上个头上依旧是火辣辣的疼。“咳~~咳~~”夜枫疼痛的咳嗽着,哪知吐出来的竟然是血,鲜红的血!
夜枫挣扎着想摆脱傻子抓住他头发的手,嘴里含着鲜血依旧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来找猫的。”
监狱里哪会有猫?傻子才不相信夜枫的胡编乱造,狠狠的一脚踢像夜枫的肚子上:“猫你个头啊猫,别给我装!”
夜枫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半边的脸摔在泥泞的草地上混着地上的泥水,而另一半边的脸被傻子拿脚踩住,傻子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起来啊,我草,和你爷爷我打啊!”
此时夜枫被打倒在地上,他已经全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傻子的叫嚣声他一点也听不见。他只能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快速的跳动着。疼痛使得夜枫满脸痛苦。夜枫不会打架,也从来没打过一次架,他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被打是这么的疼。疼的不只是外在的身体,更是内心!夜枫想不通为什么自己那么的软弱无能,被人踩在了地上,却使不出气力来反击。
短暂的时间,夜枫20几年来从有记忆开始所有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在脑中闪过,夜枫突然的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懦弱,多么的无能,没有一件事是靠自己亲自争取过。为什么?为什么?夜枫扪心自问,为什么我会那么的没用?难道是上天已经注定我这样?为什么所有的是都不情愿的发生在我的身上?夜枫不想这样的下去,就算是再没用的人,同样也是有自尊心!
捂着肚子的夜枫突然间摸到了裤子口袋里的一块硬物。夜枫记起来,这是昨天光头给他的一块石头,让他在危急时保命用。
而傻子此时还踩着夜枫的脸夹,脸上已经扭曲的夜枫把心里的软弱抛在脑后。为什么我总是软弱!我要强,我不要一直被欺负!我要靠自己!
倒在地上的夜枫突然左手抓住踩在自己脸上的脚腕,傻子一楞。夜枫使劲的推开傻子的脚腕,右手借力将整个人站起身来。此时夜枫的脸上已经是冰冷的神情,红着双眼死死的盯住傻子。
李爽看着夜枫如此神情,压住心里的害怕,他不相信,一刚才还被自己打成那样的,现在能把自己怎么样!“我草!”傻子大骂一声缓解心中的害怕,提起拳头准备再上去给夜枫几拳。
说是迟,那是快。夜枫咬紧牙,瞪着血红的眼睛,从裤子袋里拿出那块坚硬的石头,使劲一挥就打在了傻子伸出的拳头上!“啊!”傻子苦痛的狂叫一声,手怎么拼的过石头,只见傻子握住自己的右手,那手上已经有斑斑的血迹。
夜枫没有因为这样一击而停止,嘴里发出冰冷的声音:“别再想欺负我!”右手同时拿起石头就往傻子的脑门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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