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到新完工的永安公主府邸并不远,到达府邸之时萧玹仍在熟睡,朱玉英抱着萧玹在怀中并不打扰直到半个时辰后萧玹醒来。
萧玹抬手拂去朱玉英脸颊上的泪痕眨了眨清澈黑眸满是不解,朱玉英翻转了身将萧玹压在身下温柔而细密的吻落在萧玹脸颊。
虽不想分离触及到萧玹略带僵硬的身子朱玉英止住了向下的吻双手支撑在萧玹身旁声音带着哽咽:“玹儿,当日在北平城外二弟让你离开曾言,如今正是两军交战之时再相见只会徒生波澜,并非出自我意,那日若是得知你在城下我绝不会让你离开,玹儿,我只想与你长相厮守!”
身下的萧玹白皙脸颊泛着红却丝毫不懂朱玉英在言何事眼神迷茫且无辜,朱玉英低下头在萧玹唇上留下一吻这才侍奉萧玹起身。
☆、囚禁
秋季来临恰逢安成公主出嫁,新修建的安成公主府邸张灯结彩如同当日永安公主出嫁一般所经路途铺满红地毯。
看热闹的百姓们一大早便起了身拥挤在街道只为一睹皇家公主风采,自皇宫出嫁鸾车缓缓驶向安成公主府。
天色渐暗朱玉英的鸾车驶入安成公主府府邸,牵着萧玹下了鸾车迎面便是接到消息的西宁侯宋晟亲迎。
宋晟脸上堆满了笑容面对朱玉英拱手施礼道:“拜见永安公主!”朱玉英双手扶了宋晟起身道:“既已缔结姻缘,西宁候便与本宫便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
闻听永安公主至驸马都尉袁容起身相迎,朱玉英在宋晟引路下行至正厅外的阶梯下,萧玹抬头恰是看见迎面而来因角度恰被阶梯遮住半边容颜的袁容,萧玹止了步光洁额头上有汗珠溢出。
朱玉英发觉萧玹异常立即停了步轻声道:“玹儿,怎么了?”袁容踏过阶梯而至面对朱玉英拱手施礼道:“见过公主。”
萧玹脸色涨得通红手掌因太过用力握得朱玉英生疼,身子瑟瑟发抖钻入朱玉英怀中,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宋晟急忙低了头面对此一幕装作浑然不知。
朱玉英搂了萧玹在怀中温柔安抚:“玹儿莫怕有我在。”萧玹神情中带着惊恐指了指手臂上的伤痕又指了指袁容清澈黑眸中尽是委屈泪水滴落在朱玉英心尖。
离朱玉英最近的梅悦已明了萧玹是何意,朱玉英手心温柔轻抚萧玹后背熠熠生辉的黑眸是毫不掩饰的杀意直视脸色微变的袁容。
袁容轻咳了一声压下声音中的颤抖装作若无其事道:“公主请!”朱玉英声音泛着冷意便连空气都寒了几分:“我曾言过,谁敢伤玹儿一分我便灭他满门!”
朱玉英眼神扫过子兴,子兴微微点头表示知晓,将萧玹紧紧抱在怀中朱玉英面对宋晟歉然道:“本宫府中有一件要事需处置,不能亲观萱儿大礼心中甚为歉意改日本宫定专程谢罪,还望西宁候海涵。”
话语客气压着心头愤怒,宋晟急忙拱手道:“公主能亲至老夫心中甚慰,公主若有要事老夫也不便强留,公主请。”
永安公主的鸾车自安成公主府中驶出,车厢内朱玉英抱着萧玹动作温柔轻声哄道:“玹儿,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更不会让伤你的人逍遥自在!”
当日蒙面刺客杀气沸腾的剑锋仿佛在眼前重现耳畔是朱玉英温柔安抚,萧玹终是在朱玉英怀中停止颤抖,朱玉英心中痛极指尖轻抚萧玹脸颊泪自眼中滑落:“玹儿,抱歉!”
永安公主府偌大景致精致在京城之中屈指可数,因萧玹被刺杀一事朱玉英不喜萧玹外出,常常陪着萧玹在府中赏玩。
鸾车行至府前惊吓过的萧玹因疲惫而在朱玉英怀中睡着,在梅悦帮助下朱玉英背着萧玹回到主院。
将萧玹好生安置在床榻,朱玉英坐在案几后手持狼毫奋笔疾书,亲自封了信笺吩咐竹幽道:“派人暗中前往徐州,将此信交予右布政使程令,见信即毁!”
躺在床榻上环紧了萧玹纤细腰身唇抵在萧玹光洁额头睡着萧玹浅眠,屋中压抑的脚步声惊醒了朱玉英抬头看去正梅悦。
梅悦半跪在床榻旁低声道:“安成公主府宴席正酣之时袁驸马自后面而出,马车之后跟随许多府中高手,子兴统领派了暗卫尾随,如何行事还请公主明示。”
为防惊醒了萧玹,朱玉英声音泛着不悦:“驸马?”冷哼之后下令道:“在安成府上那一席话想来袁容已然如同惊弓之鸟,他应是会逃向徐州求袁洪庇护,一旦出了府立即将人抓住!”
未曾料想朱玉英行事如此莽撞梅悦劝解道:“袁洪掌控的徐州兵权尚未分解便连陛下都是心存忌惮,还望公主三思而行!”
朱玉英手心伏在萧玹脸颊柔和的声音透出不容置疑:“他伤了玹儿,我一刻都不能容忍!玹儿有一块玉佩是朱允炆信物令子兴独自暗中送去徐州府!”
夜色浓黑深沉城中的建威将军府外两颗大树枝桠婆娑而出声,将军府后门迟疑而开,身着一袭黑衣的袁容借着夜色遮掩上了马车在诸多护卫相护下朝着城门疾驰。
街上寂静唯听马蹄作响及车轮滚滚之声,数道利箭划破长空紧随而至便是以丑瑥为首隶属永安公主府的暗卫,丑瑥有备而来街道上的打斗不过一刻中便以丑瑥大获全胜,街道上的尸首被清理一切便如一刻钟前般安宁。
接连派出暗卫分别行事掐算着时辰朱玉英并无睡意,门自外轻轻推开梅悦行至床榻前单膝跪地轻声道:“禀公主,袁容已被丑瑥抓回了府上。”
朱玉英在萧玹额头轻轻留下一吻而后起身,梅悦点燃一盏烛光替朱玉英更了衣,昏暗烛光下萧玹睡颜安静,朱玉英吩咐道:“好生看着玹儿,若她醒了立即知会我。”
永安公主府重新翻建之时在暗卫们居住的西院下挖出一处地窖用烧熔了的铁浇筑了几间囚牢,其中一间地牢被烛光映照得如同白昼。
被关押在此的袁容早已不复平日衣着光鲜模样,为防袁容伤毫无武艺的朱玉英用铁链将袁容束缚在浇灌而成的铁椅上。
朱玉英在丑瑥陪伴下进入囚牢中,因确保主人安危之故,西院离朱玉英居住的主院尚且有一刻钟的路程一路疾行而来朱玉英白皙脸颊泛着红润。
袁容抬起头来强撑着发抖的身子声音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惧意:“玉英,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能如此待我!”
朱玉英的声音比之寒夜更冷:“你们袁家本是卖主求荣之辈,从一品建威将军,从一品驸马都尉,荣极必衰!过了今夜,你们,什么都不是!”
袁容脸色苍白声音颤抖道:“玉英,你可莫要忘了,我父亲手中尚有徐州兵马二十万!”朱玉英声音冷淡便连愤怒都吝于给袁容:“袁公子放心,我替父皇寻了一个不得不动手的理由,最宠你的袁洪会替你在黄泉先行探路。”
朱玉英袖袍下的手掌握成了拳:“你想取玹儿性命,害我的玹儿受苦,迫使我与玹儿生离二十七日,分离的每一刻我都有如锥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