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家,原先张家人以为张小露是病傻了,糊涂了,等这粮荒的事一出,他们又对张小露改了看法,因数张家除尘谷颇多,这次又没有种多少粮,损失有限,交的税也不多,那些陈谷除开吃的,还剩不少。
粮食越涨越高,最后张老头拍板,将吃不完的陈谷卖掉,这谷价是前所未有的高,太让人心动了,其实,张小露藏下的粮食张家人并不知道,她也不打算说。
这一世的事跟上一世有些不同,有些事变了,比如这次,明明粮荒该提前的,却托到了现在。张小露已经不敢确定上辈子的事哪些有用,哪些没用了。
她想着想着,又想起了一件得要的事。
那就是苏家表哥的事,她清楚的记得,二妞死后,小宝表弟的身子越来越弱,姑姑比泪洗面,身子也不太好,因为看病吃药,苏家过得极为清苦,除此之外,姑姑的婆婆还背着表哥跟姑姑要银子花,说是养老钱。
这些都上辈子张小露她娘跟她说的,她娘活了很久,她爹都给她娘熬死了。
张小露对苏家的事了解并不多,她只知道,苏家表哥后来当了将军,她也不知道是个几品的官,等苏家表哥回乡,姑姑坟头上的草都老高了,小宝还未成年,只有一个小土包,连碑都没刻,许是没有钱刻吧,惨得很。
后来还是苏家表哥回家修的坟。
苏家表哥带着大妞表妹一家去了京里,苏家村的亲戚表哥压根就没管,她之所以对表哥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还不是因为她娘!她娘竟然说让她去京里给表哥当小妾!
这哪里使得!
☆、253买地
那些过往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张小露抹了把脸,这辈子已经不一样了,她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敢多说一句,不敢走错一步。这辈子她只想找个老实的庄稼汉子,本本份份的过日子。
张家人在这次蝗灾中挣了些银钱,后来又用这钱买了田地,那些个田地加起来,足有一百亩呢,张家人自个都有些不敢相信。
张小露也有些傻眼,她扯了扯张清的衣袖,悄声问道:“大哥,这次你到底挣了多少银子?”
张清眼中是掩不住的笑意:“陈谷只卖了部分,剩下的换了米,拿来做买卖了。”所以才能挣这么多啊,要只卖纯谷,那价钱都抵不上这次的一半呢。
这田地的事都是张清办的,以至于张老头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眼睛灼灼的看着向张清:“阿清,这、这真是咱家的?”
张清笑着点头。
张老太捂着胸口,差点喜晕过去。
张大舅重重的拍着张清的肩,嘴中只会一句:“咱家清儿有出息了。”
后来,张家在那边建了一个青砖瓦房,阔气得很,他们退了镇上的屋子,搬到了乡里,成为那片有名的富户。
张老头将姓改由弓长张改成了立早章,读音没变,只是写法变了,因田太多,张家人只种了一半,另一半则是用来收租,那些佃户唤张老头为章老爷,渐渐的,张家倒成了村民眼中的地主。
张家的地离桃花村近,被县里划到了桃花村的地界,张家人就在桃花村落了户。
——
苏玉在州府赚了一千五百两,一千两是自个的私房,另五百两她分了一百两给苏三叔和苏家两老,另四百两她留了下来,这一次银子的总额她并没有瞒着苏家人,这生意是长久买卖,一直瞒着也不是事。
于是,她便将卖土豆得的银子总数透了出来,这事也就她、苏三叔,还有苏家老两口知道,徐师傅是自个避开的,小宝跟高平还小,没让他们知道,只说赚了钱,那两个还以为跟开小吃店的时候一样,便没问。
苏老婆子知道这价钱后,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这东西能挣这么多钱,当时就该全部种上的!
哪里还需要种其他东西!
苏老头则是盯上了苏玉手上的银钱,他觉得自个是一家之一,这银子应该归他管。
苏玉拒绝了:“这地是我的,这土豆种也是我的,这挣的银子自然也是我的,爷,我不是给了一百两你们吗,不少了。”
一百两确实不少,可苏三叔用了三十两,现在只剩七十两了,就剩是七十两,那够他们一家花一辈子了!
苏老头心里一堵,半响没说话。
苏玉又笑道:“爷,你可以拿着七十两买地,再自个种,现在天气好,还能种一批。”苏玉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不过,土豆这货源在她手上,别人,还真没有。
苏老头听到这话,便打消了管钱的心思。他是一家之主,那是老苏家的一家之主,可不是苏玉家的一家之主,苏玉已经算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说实话,若不是这次遭了难,亲人都不在了,苏玉也不会这么大方。
苏老头跟苏三叔商量了,剩下的七十两,留二十两作本,剩下的五十两他们想拿去买地。
庄稼人对土地的感情极为浓厚,但凡手里有点闲钱,都会拿来置地。
苏老头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并不是想在这边买地,而是想回苏家村买田买地,就算村里没有,隔层村也是有的。
至于找他们讨债的那些小村的人,苏老头觉得有老三在,还有孙子孙女,还有会功夫的徐师傅,这些人加起来不止十个了,还用怕那些村人?
蝗虫的事过去了,粮食紧缺得很,不过,还没有饿死人的地步。苏老头觉得这次粮灾并不算严肃,所以,他想趁着这次机会,回村置地,带着全家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