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将二房张氏的打算与两位哥哥说道了一遍。
“岂有此理,这个张氏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苏鹤骏一激动猛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霍地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找她算账去!”
一旁的苏鹤廷一扯他的袖子,沉声道,“给我坐下,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这个毛毛躁躁的性子,尽是添乱。”
“我这是义愤填膺,哪里添乱了?”苏鹤骏不服。
苏鹤廷道,“二房是有此计划,可毕竟如今什么也没发生不是,你这么冲过去质问人家,不但不会有作用反而会被人倒打一耙,届时去太夫人那里告你一状,说你冤枉好人,你当如何?”
“我……”苏鹤骏一时语塞。
“两位哥哥别争了,这事儿其实也好办。”苏瑾瑜见他们两人为此有了意见连忙道。
“三妹且说。”苏鹤廷倒是觉得这些后院宅斗之术,还是不适合他们这些男子。
苏瑾瑜道,“我前些天已经派了两个妈妈去李奴儿的院落盯着她,李奴儿不会有机会与父亲碰面,再者父亲的确是正人君子,即便住的近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倒是那个二叔我看他这几日去父亲的书房勤快了许多。”
“哼,二叔一向好色又懒惰,定是瞧上了李奴儿,我看二婶这次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苏鹤骏冷哼一声,“亏她想得出来,让她的表妹来勾引父亲,这个女人真是心肠太黑了。”
“我与两位哥哥说这些,只是让你们心里有个数,免得到时候太过激动反而坏了事,父亲一直忙于朝中的事儿,人又耿直这事儿我也不方便与他明说,免得他气不过去找二叔说道,反被太夫人数落我们大房心胸狭窄,不过是个亲戚借宿几日也容不得。母亲呢身子也不方便,我不想让她知道了没得又生闲气,因此两位哥哥务必要保守秘密。”
“恩,这点三妹你且放心,我们自有分寸!”苏鹤廷点头。
“不过是远房的表妹,又不是什么近亲,我们府上的庄子多的是,怎么不让她去庄子上住,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太夫人真会如此不明事理?”苏鹤骏道。
苏瑾瑜笑了,“你当太夫人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她恐怕也知道了二房的心思,不过是乐见其成罢了。”
“什么,太夫人这心偏的也太远了吧,我们大房哪一点做的不够好,这般不入她的眼?”苏鹤骏为母亲和父亲抱不平。“再说了,父亲可也还是她的亲生儿子呢!”
苏瑾瑜沉了口气道,“五指都有长短呢,更何况是人心,父亲是大夫人身边长大的,虽是太夫人亲生的,可那性子却是随了大夫人的和善耿直,这也是父亲之幸,若是养在太夫人膝下保不定有事另一个苏益元呢,况且太夫人一直对大夫人占据着正妻大房的位置耿耿于怀,当初太老爷对大夫人也是敬爱有加,若不是大夫人生不出孩子,也轮不到太夫人来当这个平妻,那份嫉妒与不甘日积月累自然成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压得她日夜难受,如今大夫人过世,她也只能将这份不甘加在了父亲和母亲身上,偏袒二房也是正常。”
“难不成就让太夫人这么胡闹下去,那家还有宁日?”苏鹤骏一想到太夫人的无理取闹就头疼,“父亲和母亲也没少为此烦恼。”
“放心,很快就轮到太夫人和二房的人烦恼了。”苏瑾瑜笑道。
苏鹤廷瞧着她,“三妹可是有行动了?”
苏瑾瑜道,“不需要我行动,有人早就蠢蠢欲动了……我们就等着看戏吧。”
……
张氏从苏夫人那里拿了库房的钥匙,便美滋滋地去库房,本打算以清点库房物品为名借机贪污点什么东西,谁知道了库房打开一瞧,她愣住了。
“这,这东西呢?”库房里空无一物。
杜管家早就得了苏瑾瑜的消息,便如实道,“太夫人回到苏府,苏夫人便让我们将库房里上好的瓷器字画都送到了太夫人的屋里,剩下的一些也都送到了二房的两位屋里,再加上几位小姐公子也都拿了一些去,因此所剩无几。”
“那可以再去添置几样啊。”张氏天真道。
那您自己出银子买啊!杜管家压下心头的不快,耐着性子道,“苏将军原本的俸禄也不多,加上两位公子的俸禄也紧够家中开支,还得省着点。”
“那要是逢年过节呢,岂不是不够用?”张氏不信,他们在庄上大手大脚地花的银子,都是打哪里来的。
“逢年过节,都是苏夫人用自己的钱贴补家用。”杜管家瞧着张氏那失望的眼神,心里不屑,二房一向大手大脚惯了,真以为苏家是金山银山吃不完啊,若不是夫人小姐经营有道,偌大的苏家早就入不敷出了,这位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想着法儿来扣钱,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就不信,那杜氏的嫁妆有那么多!”提起这个张氏更是嫉妒不已,杜家乃百年世家之一,又有是杜皇后的娘家,那家世背景自是自家比不得的。
杜管家不再开口。
张氏到了库房却发现没什么可以贪污的,心情低落到了低谷,兴怏怏地去了账房,“去,把账簿都拿出来我过目。”
杜管家只得命人去取账簿,张氏在娘家的时候也跟着母亲身边学了点管账的本领,这会儿她倒是想花心思在上面看看如何捞点油水。
结果看了半天,她也没瞧出有什么油水可以捞的地方,气得她一甩账本,指着杜管家道,“好个杜管家,你给我看着的账本该不会是假的吧!”怎么瞧了半天,也只看到紧巴巴的开支。
杜管家连忙道,“二夫人冤枉小的了,这些账本可都是经过大夫人查验的,小的怎敢作假。”
“哼,我就不信了,苏家就这么穷!”张氏本以为有油水可捞,如今连着被打击,气得一状告到了太夫人那里。
张氏到了太夫人的院落,哭哭啼啼地将杜氏狠狠地抹黑了一遍,“母亲,你是不知道这个杜氏有多可恶,明着是给我掌家,可背地里给我使绊子,上下一气欺负媳妇我,这个家媳妇实在是当不下去了!”半点油水没捞到,还得贴进去自己的银子,她可没那么傻!
太夫人被她苦恼的有些烦了,便打发人去将苏夫人杜氏叫来。
正巧山药送汤药来,她便及时告之了苏瑾瑜。
没一会儿,苏瑾瑜带着连翘到了太夫人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