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或许有些强词夺理,不过在有人犯错的时候,人们都是习惯性的怪到旁人头上。林晓显然也犯了常人容易犯的错误,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想秦祥竟然犹豫了,“徐家兄弟,林姑娘,这件事儿二位可否给我一个面子。”
“嗯?”两人愣住了,明显是有事儿啊。
秦祥顿了顿道:“实不相瞒,另一家酒楼跟我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我们两家是竞争关系,但是东家都是一个家族的人。”他言尽于此,两个人也就明白了。
阎王打仗,他们这些小鬼可不敢乱来。
秦祥这样做,也是给东家面子,这个人情让东家去卖更适合,没准因此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呢。
徐朗和林晓两人都怕麻烦,自然不想参与进去。忙道:“既然如此,人我们就教给秦掌柜了,您看着办吧。”秦祥都不在意,那他们就更不在意了。
要说不在意也不对,林晓淡淡道:“哦对了,秦掌柜记得把我损失的银子追回来。”我这里可不是开善堂的。
秦祥一愣,嘴角抽了抽,“好,一定。”这林姑娘,可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啊。
徐朗憋着笑,心道:这丫头这爱财的性子跟自家儿子那贪吃的性子还真是如出一辙,要不是身份对不上,他都以为两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秦祥走了,带走了那六个人,甚至主动留下了五十两银子,言明不够一定再补上。
林晓是知道丢了肯定不到一百穗玉米的,当即眉开眼笑道:“哎呀,咱们都这么熟悉了,差那十穗八穗的我也就不计较了,您也别放在心上。”
乐颠颠的收起银子,那么大一锭银子放在胸口都支出来了,徐朗抚额:姑娘你就算是胸小也不用这样找补吧?
唉,差那十穗八穗的你是不计较,那是因为是你欠人家的。
当然了,这时候徐朗自然不会拆台,反而得强力支持。“林晓说的是,秦掌柜您别介意。”
秦祥老狐狸一样,心道:估计你们是没吃亏,不然以你们两个精明的性子还能让我?
一群狐狸相视而笑,各自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这大抵就是商场如战场的变相解释吧。
秦祥的马车走出老远,林晓还在那眉开眼笑的相送。“秦掌柜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啊。”徐朗点头,“是啊。”难得的大方。L
247徭役
一场丢玉米的风波,在徐朗和林晓刚得知的情况下就到手了七十两银子,他们赔上一些压抑的怒火和担忧,却赚了比平时多的银子,两人都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生活中,稍微变换个角度,什么事儿都未必是坏事儿。
朝廷需要人修路,里正这几天已经把事儿跟大家伙说了,让大家都准备好。
朝廷的事儿自然没人敢耽误,大家气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耽误他们赚钱。就算是徐朗家的房子要盖好了,这可以出去赚钱吗。
何文年耐心的跟大家解释,“本来春天就要修路的,朝廷的银子没拨下来,就耽误到现在。”
修桥铺路是大事儿,是改善民生的好事儿,林晓和徐朗都觉得这个朝廷还不错。可惜,修的不是鱼粮县城到黑熊岭这一段,而是另外一条通往府城的路。
这也算是林晓和徐朗到这里的第一次徭役了。徐朗十六岁已经算是壮丁了,也得去修路。虽说可以交银子了事儿,不过徐朗问了,黑熊岭那一段路不长,村里的壮劳力都跟着去,十几天也就修完了。两人一商量,徐朗决定去。
林晓担心徐朗,“这正长身体的时候,要是累坏了以后会落下毛病的。”徐朗这一年都够辛苦了,不过二两银子的事儿,这个钱得花。
徐朗感动的不行,他的小丫头现在真是把对他的担心都写在脸上,不知不觉就从当初那个需要用毒舌来掩饰自己真实目的的霸道小丫头变成了现在暖心的小甜心。徐朗怎么能不高兴。
“每个村的里正管自己村子这片,肯定不会像是秦王朝修长城似的虐待工人,你还担心什么?”徐朗捏她脸蛋,“这嘴撅的都能挂住毛笔了。”旁边正在写大字的小不点儿偷偷瞄了一眼师傅,捂着小嘴嘻嘻笑,突然拿过毛笔放在自己撅着的小嘴上,结果弄了一脸的墨汁。
林晓正好看到这一幕,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
“你这小混蛋,怎么什么都弄?”林晓忙去给他擦墨汁,小家伙苦着脸,“师傅。撅嘴也挂不住毛笔。”
徐朗一阵闷笑,“你挂不住,不等于你师傅挂不住。”他冲林晓挑眉,“你挂一个给孩子看看,免得他觉得我说假话。”
林晓气。“你自己挂给你儿子看吧。”气鼓鼓的出去洗帕子了。
小不点儿疑惑道:“师傅怎么了?”
徐朗过去看他写字,轻飘飘道:“没什么,对了儿子,爹今儿教你一个成语,叫做恼羞成怒。”外面林晓气鼓鼓道:“徐朗!”
房间里小不点儿恍然大悟,“哦,这就是了。”徐朗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父子两个笑成一团。
修路的事儿基本上敲定了,大家伙虽然不愿意,也不敢跟朝廷对着来。幽州府这边以前人烟稀少。这几年朝廷加大移民福利,过来的人也就多了,基础设施配套不完全,现在就属于完善阶段。
林晓看到沈家婆媳愁眉苦脸的,就偷偷问沈柔柔怎么回事儿。小丫头也不瞒着林晓,低声道:“我们家也得出人,爹不在家,奶奶和娘不想出那二两银子,娘跟里正说要去修路,里正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