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庄本就有一些佃户,徐朗把春兰送去。让她当个内管事,跟原来的人也不犯冲突,这样挺好的。
春兰也高兴到了新地方重新开始,于是两全其美。
林晓和徐朗去田庄看了一次,那么老大一片地方才花了五百两银子,这也就是地广人稀的幽州府刚刚建立,等再过些年绝对不止这个价钱。
不过那二百亩的水田想清理出来难度也不小,徐朗问了一下,田庄上真正懂水田的没几个,来年想要种上这些田只怕还有的麻烦。
不过地算是买好了,也就不担心了。
徐朗又跑了几趟县城,挑了几次,到底挑了个一家四口都是沧州府那边过来的,夫妻两个三十几岁,两个儿子十几岁也都是壮劳力。男人叫王贵,媳妇也没个正经名字,就叫王贵家的,两个儿子大的叫王柱子,小的叫王桩子,都是十六七岁能吃能干活的年纪,徐朗倒是挺满意的,两个小子虎头虎脑的,都有点儿一根筋。问了才知道,感情王家夫妻两个是表兄妹,难怪呢。
王贵一家就住在门房那,王贵家的平时做内院的活计,帮林晓做做饭、洗洗涮涮的,那爷三个就跟着徐朗,平日里挑水、砍柴,眼瞅着秋收了,都种过田也都是庄稼好手。
林晓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整日里不说饭来张口水来伸手也差不多,直觉人都要待懒了。好在眼瞅着就要秋收了,他们又有得忙了。
秋收田庄那边不用忙,说好了这茬庄稼收走是人家的。只有家里这边的地。
水稻先熟了,徐朗早就跟狩猎队的人都说好了,还是按天给钱,供两顿饭。
可就在徐朗准备割稻子的时候却发生了变故,于举人家里也要收地,今年人手不够,想要雇村里人,已经跟里正打了招呼。结果何文年一问,大家伙老早就被徐朗定下了,何文年没招,狩猎队的人他也指使不动,再说这种事儿你情我愿的,人家徐朗也就雇了二十个人而已。
本来村里还有六七十的劳动力,除了几家田地比较多的,去于举人家的也能有三四十。可每年这时候都是于举人家里挑壮劳力,今年却是被徐朗挑剩下的,那边管家就有点儿不高兴了,说的话夹枪带棒的。
“这徐朗挺厉害啊,年纪轻轻的,连我们家老爷的面子都不给。”上次因为小少爷的事儿他被徐朗揍了一顿,这还嫉恨着呢。
他不敢当着徐朗的面说这话,就在村里扯闲话,故意说得难听。L
291丰收了
“这徐朗也太不把我们老爷放在眼里了,竟然跟我们家老爷抢人,我们老爷是举人,他是什么东西?”
正好狩猎队的人路过,听到这话当即嗤笑,“说什么给不给面子,放不放眼里的。去徐兄弟家干活是我们兄弟自己决定的,你一个奴才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说那些都是没用的,于举人不但给的钱少,就供一顿饭还是贼难吃的。秋收本就是体力消耗巨大的时候,哪怕这些日子吃的是大鱼大肉,等秋收过后也得累的脱掉一层皮,何况吃的不好的,弄不好就是一场大病。
谁也不傻,有那好吃好喝的还能多赚钱,干啥去于举人家受气?干点儿活像是给他们家做奴才似的,哪有在徐朗家有说有笑的热闹。
“好,好,你们都向着徐朗,忘了这黑熊岭谁是老大是不是?”管家气的不行,平日里这些泥腿子看到自己哪个不是陪着笑脸,自从上次被徐朗揍了一顿,怎么看这帮家伙看自己的眼神都是不怀好意。
管家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这矛盾指向了徐朗,连带着回家一念叨,就有点儿影响于举人的态度。
于举人平日里不大管这些事儿,听说了这件事儿后也对徐朗很是不喜。不过他自恃身份,也不想跟徐朗计较,两项里倒是平安无事。
每年秋收都是最忙碌的时候,徐朗还是雇了二十个人,连带着王贵家的三个劳动力和他自己,这就是二十四个人,割地、扒玉米,拉车,忙活了四天那二十亩地才完事,这主要还是因为大家伙对扒玉米这个工作流程不大熟悉的缘故,徐朗又是个半吊子,秋收全靠摸索。自然就慢了。
玉米杆连带着那些玉米棒子全都拉到自家大宅子里,那边水稻一天就割好了,倒是不急着拉回来。
剩下仙人庙村那三十亩地的高粱就好办了,徐朗带着王贵家三个劳动力。又在仙人庙雇了五个人,忙活了几天也就把粮食都弄到家了。
在村里许多人家还在地里忙活的时候,徐朗和林晓花了些银子,供了几顿饭这些事儿也就都解决了。
玉米脱粒很麻烦,徐朗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跟林晓商量一下,还是准备回头让村里人帮忙。不过这件事儿就不着急了,等大家伙秋收完事儿了,把人叫到家里弄就好了,给些银钱,大家伙冬天里也能有个进账。
本来按照徐朗的意思就直接用棒子砸,郎书志听了后笑道:“说你没做过农活还真是,脱粒有碡碌(liùzhou),找个牛在上面过几圈就是了,省时省力的。”还想用棒子砸。那是累傻小子的。
徐朗讪笑,“我这不是没做过农活吗。”
林晓心疼他,春天那会儿挑稻苗肩膀都磨破了,今年秋天干活他虽然也跟着下地了,却没做多少,还被村里人笑话跟个大姑娘似的。徐朗不在意,谁让家里小丫头心疼呢,他们那些莽夫哪里知道自家小丫头的温柔。
“知道你没做过农活,那碡碌(liùzhou)村里有好几个,都是大家伙轮流用的。你要是想用跟里正说一声,回头让李大哥帮你弄弄,两天也就弄好了。”
徐朗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回家跟林晓说。不料林晓听了却摇头。
“咱们还是别贪图简单了,咱们的玉米可不是吃的,大部分是要留做种子用的,那碡碌(liùzhou)是个大石头,把种子压坏了怎么办?”林晓一说,徐朗也觉得有道理。
可是那一万多斤玉米呢。要是人工用手搓,得弄什么时候去?
最后两人敲定了,挑出好的留两千斤做种子,找村里人来搓玉米,剩下的那些就用那“先进”的碡碌(liùzhou)来压了。
打谷场每天都有人晾晒,忙忙碌碌的,林晓他们粮食多,也轮不过来。干脆就在自家院子里晾晒了,好在徐朗这个宅子大,院子今年也没种东西,大部分都是压实的,也方便晾晒。
忙忙碌碌的一个秋天,虽然徐朗和林晓雇了人做活,可一个秋天过去两人还是晒黑了,也瘦了。看着仓库里那些粮食,两人又觉得这样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高粱米、玉米都有一万多斤,水稻种了五十亩也有将近两万斤,最主要这可是幽州府的水稻,差不多就是独一份,林晓还准备卖出一份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