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路心事重重的回了西郊贫民巷弄的一处小院子,还没打开院门就听到一个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贺家小子。你们已经欠了我几个月房租了,老娘心眼好使没把你们赶出去,可也不能老占着我的房子吧?我这孤儿寡母的也要吃喝呢,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也不能老白住我老婆子的房子吧。我告诉你,今天再拿不出房租。赶紧给我滚蛋。”
是房东大婶又来催房租了。
妇人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她怕看到房租大婶丑恶的嘴脸,更怕看到自家男人凶神恶煞的眼神。
院子里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姐姐好狠的心啊,这大冷天的,玉郎身子单薄,姐姐就算不喜欢我们家那母夜叉,难道就不心疼玉郎面白体弱吗,这一身的好皮肉冻死在雪地里,可不是叫姐姐心疼吗……”
妇人即使没有走近院子,依然能够猜到男人此时是怎样一脸的谄媚。或许还会扒开衣裳让那房东大婶看到他健硕的身材吧。
“玉郎这是干什么,这左邻右舍的谁不知道我马家婶子最是个贞洁烈妇,我为了男人守节多少年了……”妇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哎呀玉郎,你脱衣裳做什么,哎呀玉郎,你别摸我,你这个混账东西。”
“好姐姐,玉郎想姐姐都不是一天了,今天可叫玉郎偿了心愿吧。”
“你这个混账东西,快放下我。”院子里房东的声音娇滴滴的透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欢愉。
妇人满脸嘲讽,好一对狗男女。
院子里响起男女一起的声音,他们竟然这样的迫不及待。
“哎呀死人,外面大冷天的,别扒我衣裳。”房东大婶嗔怪的声音响起。
院子里男人的声音带着一股迫不及待,“那咱们进屋。”房门被踹开,那张用捡来的木板临时拼凑起来的破木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似乎下一刻不堪重负就会交代了。
“玉郎你……哎呀轻点儿…….老娘告诉你,这房租……玉郎快一点儿,快…….”
房租肉偿!
妇人站在门口抱着包袱孤零零的站在那,她想起那些年少女时光。她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他贺玉郎不过是一个商户人家的小子,要不是跟自家有些远亲,就凭他那商户家庭怎么可能进的了府里。偏偏自己年少无知,竟然被那男人的好皮囊迷惑了心窍。
妇人目光有些恍惚,自己当年是怎么鬼迷心窍喜欢上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的?L
401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云雨初歇,房间里响起妇人嘲讽的声音。
“就这么点儿能耐还想白住我的房子,呸!”
房间里贺玉郎小声的说着什么,即使听不清楚也知道是讨好的话。
妇人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我马家婶子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男人不吃肉就没力气干活的。”完蛋玩意。不过这皮囊可真是不错。“这次就算了,下个月的房租再不交可没这么便宜了。”房东的声音凶巴巴的,“下个月要是再交不出房租……”
“再交不出房租我就把那母夜叉卖了,怎么都能给上姐姐。”贺玉郎接了话,满是谄媚。
院门外妇人浑身冰冷,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似乎早已麻木了。
马家婶子冷笑,“那个女人被你磋磨的比我还老,就算是卖到那些专门伺候大老祖的窑子里也卖不上几个价钱。”她抬起贺玉郎的下巴,仔细看着他满身白嫩细腻的皮肉,“倒是你这一身皮肉,虽然年纪大了点儿,卖到那南风管里倒是能卖给不错的价钱。”
贺玉郎脸上的笑容僵住。
南风管?
尼玛,他才不要去卖屁股呢。
当然了,这个女人他是不敢得罪的,这大冷天的真要是被赶出去,真是要冻死人的。
“姐姐说笑了,我要是卖了,谁来伺候姐姐啊。”他强忍着心中的翻滚,摸着妇人已经下垂的皮肉一脸的垂涎之色,显然让马家婶子很满意。
“罢了罢了,谁让我心软呢,且让你小子再住些日子。”男人换了不少,像是这样年轻颜色好的却是头一个,不然你当她傻啊把房子白让给人住。
马家婶子吃饱喝足得意的走了,在大门口看到妇人,皱眉数落道:“你也是的,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赚些银子。怎么天天跟他就知道在家里躲着。”这女人虽然老了些姿色也还是不错的。她伸出肥腻的大手托起妇人的下巴,“啧啧,这脸蛋还是不错的,胸脯也够大。不如我介绍几个男人给你伺候伺候,总比跟着这贺家小子吃糠咽菜强吧。”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她好心帮这女人一把,也免得她总是挨打挨骂的。
妇人却一声尖叫,“我不要。”她堂堂世家小姐。沦落到这步田地已经很可怜了,她不要像是勾栏院里那群女人一样去卖笑,那样她不如死掉算了。
马家婶子被吓了一跳,她一身肥肉乱颤,“不要就不要呗,喊得这么大声儿做什么。”她哼了一声,扭着大屁股走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活该被贺玉郎那没骨气的东西欺负。
“林月如,还不滚进来。”
原来这位妇人竟然是苏州林家的大小姐——林月如。当年林帝师病重准备安排了私生女林明尘的婚事。不曾想阴差阳错被林月如误以为是自己要嫁给徐家的傻子,跟表哥一商量两人就让明尘上演了一出代嫁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