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一轮的结果就出来了,胜者是府城江柳书院有名的大才子张先。
“第二轮题目是‘雪’,请拿到牌子的才子们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写出诗来!”要赢百斤粮食可没那么容易,酒楼掌柜说出了新的诗题。
秦澜心也走到了书案前,重双给她研磨,众人见是一女子上了台,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每年的才子会很多大家闺秀也会一展才学。
在府城,凡是有些才学的女子都是很受敬重的,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也因此一直有“自古府城出才女”一说,京都的蔡夫人和宋夫人皆是府城人。
秦澜心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写好了,然后由重双拿着展示给众人,上面字迹娟秀,诗云:“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姑娘写得真好,在下甘拜下风!”这一局依然有张先,看了秦澜心一炷香时间内写出来的诗,他自愧不如,而其他那些人有的根本就没有写完。
这一局,显然是秦澜心获胜,赢得了百斤粮食。
本来秦澜心是打算玩一局就下来的,但是张先非邀她参加第三次的比试,其他人也想看看这女子是真有学问还是假有学问。
秦澜心笑着答应下来,这一次诗题是“风”,她写得是唐代诗人李峤的《风》。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姑娘此诗甚妙!”张先真心地称赞道。
“公子过赞了!”秦澜心笑着转身要走。
这时,一个不服气的声音说道:“这位姑娘作诗也未免太快了,是不是你与这酒楼的掌柜早就认识,这诗是原先就做好了的?”
一帮大男人而且是久在诗书中浸泡的人,竟然比不过一个小女子,这让很多人心生不服。
面对这些有些不服气的人,秦澜心也没在意,她被遭受质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习惯了。
“这位兄台话不能这样说,单凭这位姑娘的一手好字,就可见她定是有才学之人,你怎可如此出言讥讽!”张先有些不满地说道。
“张公子,你该不会是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故意输给人家的吧,哈哈哈!”有些人调笑地说道。
“岂有此理,枉你还是读书人,竟然如此心思龌龊。”张先恼怒地看着那些人说道。
“张公子不必动怒,流言止于智者,你的才学有目共睹,只有技不如人者才会用卑鄙的手段去污蔑他人,清者自清!”秦澜心说道。
“姑娘说的是!”张先也笑了。
不过看着秦澜心与张先谈笑风生的样子,钟逸有些吃味,一把拉过了秦澜心的手,说道:“不必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别人肚子里装的是才学,他们肚子里装的都是草!”
“你说什么,敢说我们是草包!”有人听到钟逸这样说就恼了,而是又不敢真的找事,实在是钟逸身上的气势太强了。
“今日是才子会,我再顺便送给刚才那几位一副对联,这上联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这下联是‘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与各位共勉!”说完,秦澜心调皮一笑,拉着钟逸走出了酒楼。
等到秦澜心、钟逸离开,那几个找事的学子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道:“这不是还说我们是草包吗!”
他们声音不小,引得整个酒楼都哈哈大笑起来,最后只得灰溜溜羞惭地离开了。
钟逸和秦澜心又坐上了马车然后朝着欧阳家所在的巷子驶去,只是刚拐到巷口的时候,却发现欧阳家大门外聚了好多人,还有身穿盔甲的士兵把守。
“是府城葛将军的人!”钟逸撩开车帘看了一眼那些士兵们的衣着对秦澜心说道。
“葛将军?谁呀?”秦澜心看到那些兵士气势很足,还是挺吓人的。
“咱们先下去吧,看来是两家又出事情了!”钟逸和秦澜心下了马车,然后往欧阳家的大门口走去。
此刻,欧阳家里气氛十分地紧张和尴尬,楮氏、长公主和欧阳展鹏还有葛老将军坐在主院正厅里,脸色都不好看。
“老将军,我欧阳家又没犯罪,你怎么能派兵把这里都围住呢,这事情就是到皇上那里去说,也没有这个道理!”楮氏还是忍不住有些怒气地看向了葛老将军。
没想到葛老将军比她还生气,嗓门奇大地说道:“还说没犯罪,我的宝贝孙女都被你孙子给掳走了,老夫倒是想问问皇上,这欧阳世家的孙子强抢民女,到底该怎么判!”
“老将军,您先别生气,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现在先把两个孩子找到才是!”长公主齐悦沉住气说道。
就在这时,欧阳家的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众人还以为该找的人找回来了呢,结果管家说是钟逸和秦澜心来了。
楮氏赶紧把人给请进厅里来,而葛老将军说什么也不走,还说正好钟逸也来了,让他也给评评理。
“葛爷爷,什么事情惹您老发这么大的火?”钟逸和秦澜心走进厅里之后,他笑着问道。
“逸儿,你来给爷爷评评理,他欧阳家的孙子把我孙女给掳走了,要强娶为妻,我这孙女昨日好好的大婚就让他欧阳家的臭小子给搅合了!”说起这件事情葛老将军就是一肚子的闷气。
他的嫡亲宝贝孙女葛欢昨日本来要嫁给刘家的大公子为妻,谁知道半路突然出来个抢亲的,把他孙女从花轿里给劫走了,现在都过了一天一夜还没找到人影儿,他能不生气吗!
“是正平兄!”钟逸一下子就猜到了“始作俑者”,没想到这位好友还能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他都有点儿佩服了。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是自己喜欢很多年的姑娘嫁给了别人,那他别说是抢人了,杀人的心思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