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趣,其他几个衙役让那十来个人全都上埂,吼了一声:“都他娘的跟老子去趟衙们,谁他娘的敢跑,老子回去就跟县丞大人说去,明儿个就全镇乡的抓,看他娘的还哪个敢跑。”
威胁的话一落,见人倒是识趣不少,让其都上了大道,柳河北则直接扯着走。
小桥去解了驴车一屁股坐在了车上,看到柳河北过来时,也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
柳河北倒是恨不得吃了她,却耐何这时候不敢吭了声。
小桥拉了拉缰绳。对着胡闹吩咐道:“着人看着点这田地,一会子我娘大概就要来了。”
胡闹点头,着留了一个人来看地。
转头请了四名衙役上马车,柳河北则是直接套在车尾,让他跟车走,身后十来个二流子亦是跟着走。
剩下拉板车的家奴,除了一人看地的,其它的都跟着走了。
胡闹在前一扬马鞭,马车不急不缓的快步走动起来,柳河北被带得向前颠了两步后,小跑着跟着车速跑了起来。
小桥冷眼悄声吩咐了一句看田地的人,扯缰跟在后面,那十来辆板车也跟在最后护队。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镇里出发了……
柳氏匆匆的跟着后来的车队拉着拌桶到达时,却发现地里只有个在那守着的家奴,还有就是田里割了大概一块田地的稻子扔在了那里。
她快速的走了过来,问着那坐在板车上的人问:“人呢?”
那人看了一眼柳氏,又看了看跟来的柴担子:“小桥姑娘走时,有吩咐,让你来了,赶紧去镇上衙门。”
“衙门?”柳氏惊呼:“桥儿也跟去了?”
那人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随后,干脆说道:“小桥姑娘被打了,那来抢收的人赖帐不认,差爷干脆让全去了衙门,说是让县丞大人来审。”
听到小桥被打,柳氏吓得腿软了一下:“人怎么样?打得严重不严重?”
那人抽了下嘴角,随后摇头:“不清楚,反正是有吐血的。”
一听吐血,柳氏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张脸惨白得没了血色,有些颤巍巍的拉紧牵着青山的手,看着柴担子说道:“俺跟你一块去看看吧。”
那看田地的人摇头说道:“小桥姑娘走时,吩咐了,说是让你别去。”
“为什么?”柳氏激得眼都红了:“这是作啥啊?咋啥都不让俺去,不让俺看的。俺担心,俺担心不知道吗?”
她很少有这样过激的时候,除了去岁,小桥拿刀自伤时有大叫过,这回一听小桥受伤,就想到那回的事来。
那留下看地的人,有些不知咋说才好,小桥姑娘是这样吩咐的,他哪就知道为什么?
青山歪头想了一下,对着柴担子说:“你先去了衙门,说不得俺大姐让你给作证呢。”
柴担子虽有些提着心又抖腿的,倒底没有推拒:“哎,俺现在就去。”池他池扛。
“我也去。”柳氏轻哼一声,见柴担子抬脚要走,亦是跟了上去,岂料青山又一把抓住她的衣角。
“娘,俺们等大姐回来吧。”
“你这孩子,咋回事,没听到说你大姐受伤了么?还不快放手?”
青山摇头,死抓着她的衣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刚刚在那河套边时一样。
柳氏见状气得有些红了眼,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背上:“你个死娃子,咋就那么听了你大姐的话?你大姐让你在这就在这,你大姐让你去死,你还能去死不成?”
说着,又是一掌打了下来,那力道虽有几分保留,可青山毕竟人小,含了泪在眼中死抓着她的衣角大吼道。
“俺信大姐,俺大姐让俺做啥,俺就做啥,就是让俺去死,俺也去。”
他呜咽的在那吼着,吼得柳氏一阵心疼,眼泪在眼圈的说道:“你放不放手?”
“不放”他摇头。
柳氏仰天抹了一把泪:“你能忍心看你大姐受伤不去看?”
“不去!”他大叫一声:“俺不去,俺知道大姐也一定不想你去,不然,就要坏事了。”
他大哭起来,声嘶竭底的吼道:“坏人,他们都是坏人,俺要他们坐大牢,全都坐大牢吃牢饭。”
小桥的又一次受伤,让他觉得读了这么久的书还是没用极了,想着去岁大姐受的伤来,如今又受,这让他心里难过到了极点。
他知道大姐的用意,一定是怕娘跟着去坏了事,就像去岁他不听话的从田埂下面跑出来一样,会坏事的。所以他一定要抓紧了柳氏,不让她去坏事,让大姐好好收拾那帮子坏人。
柴担子在他们吵闹时,被那留下看田的人使了个眼色后,快步向着镇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