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经到了下午,时值八月,火辣辣的太阳正在天上烘烤着地面,赵虎一干叛军正坐在宫门的空地上,连个挡太阳的的东西都没有,个个被晒得两眼冒金星,有的还中暑倒在了地上。
“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总不能莫名其妙就来逼宫吧。”士兵甲被晒得受不了了,骂道。
“谁知到啊,据说是赵王叔被国君抓了,眼下将军要我们过来逼宫,让国君放人呢。”士兵乙消息比较灵通。
赵虎天生不是带兵的料,自古用兵都要找个正气凛然的名堂,就比如说明朝朱棣起兵造反,举的旗子就是清君侧,结果也有一大堆人相信这鬼话,都跟着起兵响应。而现在赵虎他连派兵过来干什么都不说,就干晾在太阳底下晒人肉干,弄得这阵子士兵们还有好些人蒙在鼓里,还以为是来玩的。
“得,逼成功了还是他或者他爹当国王,我们还得当小兵,凭什么要给他卖命呀?”士兵甲又骂道。
“歇歇吧你,那是你小兵该说的吗?连御林军都是将军的弟弟带的,这逼宫只会成功,不会失败,你要是表现好了,说不定还能做个小队长,也不枉当了两年兵。”士兵乙道。士兵甲见他这么说,立刻对将来充满了憧憬,不再说话。
赵雍在寝宫中紧张的踱来踱去。
“国君不用紧张,赵虎翻不起什么大浪,那赵豹估计已经在柏人君营中和柏人君交上了兄弟了,哈哈。”肥义见赵雍急成那样,安慰道。
“就算赵豹回不来,那赵虎带的五千城防军在宫外也不是个事啊,要是打起来,邯郸说不定就会被叛军烧了。”赵雍道,话说这赵虎的叛军就在宫门外,或许打不过御林军,但是一旦在邯郸城里烧杀掳掠也极有可能。
“国君不用急,现在吕嘉已经到城中布防,叛军活不过今晚。”肥义说道。
赵雍心中大定,肥义不愧是三朝老臣,就连当年赵武灵王让位后也是把赵惠文王托付给他,这不是没有道理。
忽门外走进一个宫女,正是兰儿,她进来行礼道:“国君,太后有请。”
赵雍想起弄了这么大一件事,还没有跟太后说一声,这时候他可能是叫自己过去问话的。于是起身跟肥义道了个别,跟兰儿出去了。
两人走在路上,一路无语。
到了玉兰殿,太后正虎着脸在里面,见到赵雍进来,就骂道:“雍儿,你也太大胆了,怎么就敢关了你成王叔?看看外面闹成什么样子了?你堂弟赵虎都到宫门前闹事了,你快把你王叔放了,给他道个歉,息事宁人,老身可经不起这折腾。”
“母后息怒,是赵成图谋不轨在先,孩儿不得不把他给关了。”赵雍说着,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太后。
太后听罢,说:“你别信外面的人的鬼话,他们是在挑拨咱们王室,这些事我见得多了,你快把他放了。”
“母后,这事人证物证俱在,赵成也承认了,怎么能说是外人挑拨呢?”赵雍急道。
“那我不管,我要你放你就放。”太后发怒了。
“我就不放,孩儿命都差点丢在他手里了,母后怎么一点都不心疼,反而为他开脱?”赵雍道,他对孟太后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根本就不害怕跟她犟嘴。
“你……你这个逆子,你到底放不放。”太后怒不可遏。
“母后为了一个外人骂我,丝毫不吝惜我的性命,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赵雍见这人这样,不由得回敬道。本来他母亲在二十一世纪辛辛苦苦干活,自己却永远也看不到他了,反而得一天到晚的得叫这个女人母后,这些天来也着实憋屈了好多,今天正好爆发了出来。
“你……”太后脸上大骇。
赵雍见到太后的表情变得好奇怪,正郁闷中,忽然见到太后身边的兰儿脸上一阵惊喜,兰儿喜道:“雍儿,你什么都知道了?”
搞什么飞机?赵雍听得莫名其妙,没有答话。
“国君,兰儿才是你的亲生娘亲啊。”忽然内殿有人大喊,快步走出一人,正是韩欣。
赵雍更糊涂了,自己胡乱说的一句话就冒出来了这么个奇怪的事,什么娘亲不娘亲的?
“哼,很好,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就一个也别走了,来人,请他们到后房喝茶。”太后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诺。”门外走进来三个持戟的侍卫,正要上前抓住三人。
雍一看情形不好,管不了什么真假娘亲了,拔出佩剑,向直扑向自己的那个侍卫的心窝里刺去,那侍卫拿戟不便拦截,被赵雍一剑刺刀心窝里,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抽搐,眼看活不成了。
那别的两个侍卫吓傻了,没敢乱动,拿戟指着赵雍,太后、韩欣、兰儿没见过杀人的场面,早就吓得趴在地上,就差点尿裤子了。
“怎么,你们想造反不成?就凭你们两个也是我对手吗?”赵雍对两个侍卫喝道。
“国君恕罪,小的也是混饭吃的,谁给钱就给谁卖命。”一个侍卫说道,拿戟就刺向赵雍。
赵雍用剑把戟一撩,把戟撩到了一边,趁着侍卫露出空当,就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到他的小腹上,这一脚踢得不轻,侍卫丢了戟,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赵雍看向另一个侍卫,道:“轮到你了,上来吧。”
那侍卫吓得忙丢了戟,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国君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带着他到内务府领了一年的饷银,滚回老家去,以后别再让寡人见到你们。”赵雍骂道,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若在平时,早就吓坏了,现在能饶人一命就饶人一命吧,阿弥陀佛,佛祖恕罪。
两侍卫如蒙大赦,忙磕头谢了恩,把死在地上的那尸体拖了出去。
赵雍回过头,看向太后。
“你,你想干什么?”太后慌道。
“不想干什么,我只想知道真相。”赵雍说,真是莫名其妙,刚才跟太后一犟嘴,竟然引出这么一件事来,他感觉其中的水不浅。
“国君,这位才是真正的太后。”韩欣上来,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赵雍说了。
赵雍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乖乖,敢情这就是狸猫换太子的翻版,怎么给我赶上了。
韩欣见赵雍听完后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忙推了一下他,赵雍回过神来,看向兰儿,倒头便拜,“母亲,这些年母亲委屈了,请受不孝子一拜。”赵雍竭尽所能,把以前电视上看过的场景都搬了下来。兰儿没经过册封,自然不能被称为母后或者母妃,这一点赵雍倒也清楚。
兰儿自然是两眼泪汪汪,扶起赵雍,母子俩拥泣着,韩欣看见两人如此,心中自然欣慰,悄悄转过头去,偷偷抹了下眼角的眼泪。不多时,赵雍想起了太后,放就开兰儿,对太后说道:“你还在上面坐着干什么,那已经不是你的位子了。”
太后一听,知道最担心的一天就来了,不悲反喜,冷笑道:“好一场感人的母子相认,不过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现在赵虎就在宫门外,随时都可以进来,你就抓紧时间多多温存一下你娘亲吧。”说着仰天大笑起来,声音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