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通敌，也是故意与洱海作对，违背接近中原政权的任务。

流萤淡淡一笑，直视霍完悔道：“那又与你何干？”

她的眼神明亮，微微泛着泪意。像受伤的鹿，惹人怜惜。

霍完悔低叹一声，闭上眼睛，俯身擒住了她薄而冷的唇。

那是一个吻，细碎而缠绵，温柔而多情。

流萤心中一惊，一滴清泪缓缓从眼角滑落，她慢慢地闭上双眸，身体微微发颤。

霍完悔紧紧地抱住了流萤，这个拥抱与苏秉在御花园中的拥抱截然不同。她感觉到了霍完悔的小心翼翼，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与疼惜。

他试探着亲吻流萤，缓缓地，细碎地，仿佛是为了温暖她冰凉的脸，冰凉的唇。

她忘记了要推开，在他的唇下无声地哭泣。

这样熟悉的感觉，好像前世路过某处，看到满园繁盛的千屈。

单纯美好，心中繁盛四溢。

“流萤。”她的泪滴落在他面庞，霍完悔睁开眼，声音沉痛地呼喊，“不要哭。”

温热的唇虽离开，流萤却依旧眼神迷离：“他们要我杀你。”

“傻丫头。“霍完悔看她表情凄迷，心中一恸，将怀中清冷女子抱得更紧，道，“那你杀我吧。”

流萤无言，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霍完悔道：“你信我吗？”

流萤微微点头，霍完悔声色冷峻，道：“公然违背天香洱海，你不杀我，就回不去。只能留在霍王府，做我的妻，你知道吗？”

流萤看着他，神色默默。

“天朝与胡蛮不可共存，你知道吗？可是我霍完悔却可以对你保证…绝不主动进犯胡蛮，手中更不会沾染天香洱海的鲜血。你相信吗？”

他为她，许下如此承诺。

流萤眼睛一酸，泪水流得又快又急。

“流萤不愿背叛天香洱海，流萤…”她努力睁大眼睛要看清楚他，却说道，“可流萤也不愿杀你。”

他居然为她许下如此承诺，这样的承诺，等同叛国。

他却笑得云淡风清，仿佛在说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她踮起脚跟，主动缠上霍完悔的脖子，送上轻吻。

“告诉我…”霍完悔细细地啄吻着流萤如玉如瓷的面庞，道，“二月初三，你为何不去城隍庙。”

他竟然知道！

流萤一惊，瞪大眼眸看着霍完悔，连话也说不清楚：“你…你…”

“别忘了我霍完悔是干什么的。”霍完悔笑得慵懒而随意，“你和苏秉在庙会上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我的眼睛。”

流萤看着霍完悔笑得狡猾，心中一恼，别过身去道：“我不理你了！”

他笑着搂过她的肩，亲吻她的额头，耳后，不再开口…

其实这个问题没必要问，更不要提下午他在花园撞见她在魏行云面前的挣扎。不是吗？流萤不愿杀他，答案本就昭然若揭…

不知从何时起，不知从何事起，流萤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在霍完悔看起来都已经有了特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