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蛋儿开车来接木子。木子看到蛋儿，说：“又想俄罗斯的破铜废铁了？为什么这么急着走？”蛋儿对木子难为情笑笑，他说：“俄罗斯的妞可是令人神魂颠倒的，那边来电话了，又有一批货。你给驴子搞的方案弄出来没有？别失了我的面子。”
蛋儿开车来到有俄罗斯妞坦胸露乳表演现代舞的西餐厅。蛋儿进去后对木子说：“我先做个热身，提前习惯一下。”木子不喜欢西餐的味道，他说：“我跟着你再对不起一次胃口吧。蛋儿，你是不是在那边另有一个家？你一去俄罗斯就兴奋，我很怀疑。”蛋儿一边点菜，一边不以为然说：“我还不会走那么远吧。别扯淡，我的俄语说不好，玩儿几个老毛子妞还可以，来真的我可不干。”
木子感到蛋儿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儿。木子问：“蛋儿，你总是神色惶惑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蛋儿无所谓一笑，说：“生意上有点小麻烦，无所谓，我去一趟就行了。不过，你可得帮好驴子的忙，不然他会报复我的。”
俄罗斯小姐出来跳舞了。俄罗斯小姐就像洋娃娃一般，个个都那么漂亮性感。蛋儿的眼睛紧紧盯着俄罗斯小姐的胸脯和屁股。蛋儿满心欢喜，可有时也流露出迷茫和不安。蛋儿不愿说出他的不安，木子不好意思再问他。木子预感到蛋儿心里有事，木子的情绪难以调动起来。
蛋儿被俄罗斯小姐弄得心里直痒痒，他悄声对木子说：“今晚我请你开洋荤，行吗？”木子看了一眼蛋儿，摆摆手，心想蛋儿越来越胆子大。蛋儿在俄罗斯玩儿了许多女人。玩女人是蛋儿生活中一件大事，他常常向木子夸耀自己玩女人的成绩和能力。蛋儿总说像木子这样的男人活的像白开水般寡淡。蛋儿又一脸无奈地嘲讽木子，“真没意思，俄罗斯妞的屁股好玩儿着呢。你看这几个妞多性感，玩一次吧？”木子对蛋儿摇摇头，说：“要玩你去玩吧，我没兴趣，也不敢胡来。”蛋儿扫兴地端起啤酒杯，他说：“算了，我还是去了俄罗斯再说吧。来，祝你步步高升。”
木子对蛋儿理解一笑，与他碰杯。蛋儿喝了酒，说：“听驴子说这次市里又要大调整干部，你认识的那个白鸣可能去纪检委当副书记。你也快点往上爬，现在仅靠干活不行，你得送票子，跑官要官。”木子明白蛋儿的意思，他说：“白鸣早该提升了，我拿狗屁送礼？再说我给谁送呢？”蛋儿小瞧木子说：“就你这意识还想做大事，你只要给驴子办好事，驴子有的是门道，他会帮你的。你需要钱，我有，我早想为你铺路了。你当了大官，哥们也高兴。不然我那些钱都瞎玩儿了，能培养出你来也算我把钱用到了刀刃上。”蛋儿的话令木子吃惊，蛋儿也需要政治势力，他肯出钱助木子当大官。
木子为有蛋儿这样的朋友感动，只是他胸无大志，另外木子也不肯花钱买官当，那不是木子的信念。木子想靠本事吃饭，如此才心里安稳。木子对蛋儿感激地笑笑，说：“谢谢了，你有这样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想花钱买官，那样太丢人。”蛋儿听了木子的话，生气了，他藐视木子说：“真是小知识分子头脑，你以为你是谁呀？驴子当个旅游局局长花了多少钱送礼请客，市里的大头头他都给投资了，花十几万。记住现在是个有钱能使磨推鬼的时代，不要一腔正经了，没人当回事，也没人稀罕，那都是空的。”蛋儿的一席话使木子无话可说。木子也知道现在有许多不正常现象。
木子只好向蛋儿点点头，说：“多累啊，到时再说吧。权力能成全人，也能毁了人。我哪有驴子心狠手黑脸皮厚，祝你去俄罗斯一切顺利。”木子其实没有蛋儿更了解现实。木子只是一头傻牛。天性做不出惊人的大事。
晚上回到家里，木子感到活的有些窝囊，同时木子也为蛋儿担心。更使木子困惑的是以后如何与皮皮相处。木子是长在皮皮身旁的一棵树。木子在蛋儿眼里是一头有知识的傻牛。妻子又不满地瞅着木子说：“你和蛋儿能学到什么好事？你现在可是编辑部主任了，蛋儿是富起来的三教九流，还和黑道上的人有联系，你可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以后你能不能少和蛋儿来往？早晚你要后悔的。”妻子的话令木子反感。蛋儿为了他可以牺牲许多，蛋儿还想着拿钱为他的仕途铺道。木子没有搭理妻子。
妻子依然教导木子：“现在哪有几个好人，都是实用主义者。你办事不要太认真，更不要得罪人，要学的圆滑点，有城府一些。仅当个记者能有多大出息，到头来还不是个吹鼓手，像你这样的也不会偷奸取巧，挣大钱更无望，你只有走仕途还有点希望，所以你要按仕途的法则要求自己，多和这方面的人来往。”妻子今天有点神经质，絮絮叨叨。木子烦躁说：“不要烦我了好不好，你一个教师懂什么仕途？好好教你的书吧。”
妻子吃惊地看着木子，她像看到怪物一般，接下来妻子藐视木子一笑，撇撇嘴，转身走进卧室。木子被妻子的藐视弄得恼羞成怒。木子看到了自己在妻子眼中是那样的懦弱。木子无可奈何地坐到沙发上，心中一片迷茫。皮皮此时想些啥？蛋儿活着为了什么？我又为什么而活？木子难以回答自己。
木子无奈地想了一会儿心思，便走到写字台前坐下。木子该给驴子弄宣传方案了。为了蛋儿的求助，也为了不得罪驴子，驴子那样的人是得罪不起的，再说给驴子弄好了宣传方案，报社也能挣不少宣传赞助费，他自己也有收入。
给驴子弄一个专版，设计一套有标识性的宣传纪念章，所有办公用品上都有标志图案，设计一副大型彩色喷涂宣传画，做电视广告，以俄罗斯文化城为名搞一次大型文艺演出，等等，木子一边想一边列提纲。木子列好了提纲，心想他如此给驴子卖命真像驴子的狗腿子。驴子不会做对自己没利的事，也不会立地成佛的。木子感到自己在做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可他没有办法，因为蛋儿许多生意都在驴子手里攥着。另外木子刚做了主任也想给报社弄笔钱表现一下，如此王总编才会更加信任他。
木子开始认真地写起来。活着需要做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木子写到了半夜，方案基本成型。木子欣然地伸了个懒腰，方觉心里放松许多。该上床睡觉了，明天还有很多干不完的工作等待着，睡觉便是充电。木子躺到了床上，妻子又用后背对待他。
木子第二天上班便给驴子打电话。驴子高兴说：“我马上过去，方便吗？”木子迟疑一下，说：“你在办公室等我好啦。我过去。”驴子明白了木子的意思，他说：“那好吧，中午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