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不好意思,手滑……”看着满桌子碎玻璃渣,靳思危随手把那半个瓶子一扔,掏出一张毛主席拍板寸田鸡脑袋上,
“吓着了吧?拿着二大爷给的钱去医院好好看看,保不准里面一脑子的排泄物,这儿也没什么花花草草,怎么就迫不及待地上赶着张嘴施肥呢?”
回头冲康乐一挑眉,两人大咧咧地走了出去,剩下那只吓蒙的田鸡长大嘴巴,结结巴巴的叫,
“老…老板!”
“您慢走啊,慢走……下次再来!”老板正躬着身子在门口一个劲点头,笑得像朵花,走远的两人可是这家店常客,平时靳思危嫌零钱不好装,都没让老板找,这会儿摔碎个酒瓶算什么?!
走出饭馆好几米,康乐一嗓子吼起来,
“你丫脑子有病吧!摔他一十块的不结了,你倒好,连毛主席都不放眼里!!!”
“呃……我记得我掏一块的啊,”
“……”康乐郁闷,整个一猪脑子。
不过,这次可真够和谐的,要搁平时,靳思危一跟人撒气自己准得和他吵,那暴躁脾气再不改改,早晚把人给得罪光了。
“喂,”见靳思危没接话,康乐叫他,“想什么呢?”
“……没什么,”靳思危回头,笑了笑,
“没什么你笑什么,”康乐看得出来,那不是笑,是敷衍,“靳思危,邱品凡出什么事了?”
“我哪儿知道啊!”
眼神乱飘,靳思危有点慌,其实他不想瞒康乐,可又觉得不能告诉他,发生在邱品凡身上的那种两男人间轰轰烈烈要死要活的感情故事怎么说得出口?或许,下意识的,他在逃避,怕这故事中间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发生在自己身上,怕有一天也会像妖精那样,为了谁把自己折磨个半死。如果永远不去触碰,大概就能一直相安无事下去了吧。
“你和他……”康乐觉得不对劲,平时见他俩不是挺正常的,这会怎么支支吾吾了,
“你老问他干嘛?!”靳思危一急,拽着康乐往车库奔,“老爸在家等着呢,就想看看你这二少爷,晚了他老人家又找我唠叨,”
靳爸爸刚出国公干回来,一个电话打靳思危那里,命令他带着二少爷回家拜见老爷。
没敢多耽搁,两人朝靳家豪宅风风火火奔去。
靳爸爸还是老样子,一开门就握着康乐的手往里带,全然不顾门口的正牌儿子。
“我算看出来了,你肯定不是我亲爸!”靳思危踹飞鞋子,气鼓鼓地跟进去,
“你小子……!!!”靳爸爸回头,一眼就看见那颗无比惊悚的光脑门,吓得够呛,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
“……你…头发哪去了!!!”
“剃了,”小爷悠哉地回答,对于这种反应早习惯了,
“…不是康乐受的伤吗?!你剃哪门子头!”靳爸爸怒吼,
“我要不剃你二儿子怎么肯出院,谢谢我吧你就,”双脚一抬,放茶几上,要旁边再来两个捶腿丫头就更好了,
靳爸爸扭头看康乐,人一脸委屈,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老人家心又软了,放缓了语气问,
“医生好好检查了吗?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叔叔,我帮你联系家更好的医院,”
“检查了,医生说没事,连后遗症都没留,”
“你操个什么心,康乐那脑袋结实着呢,再敲两酒瓶子都没事,”靳思危拿起个苹果嘎嘣一口,
“靳思危,有你这么跟同学说话的吗!”
“没事叔叔,我习惯了,”康乐转眼化身窦娥,眼睛水汪汪的,看得老人家又是一阵心疼,
“爸!你别被他纯情的外表给蒙蔽了,你都不知道在学校他怎么使唤我的,我天天给他当司机,当佣人,还有在家……”话没说完,老爸抄起架子上的青花瓷碗扔了过来,靳思危一闪,碗摔沙发上,
“别啊!那可是古董!爸爸爸爸……好几万块钱的东西你就这么糟蹋…那盘子是金的!你想砸死你儿子啊!康乐!!!你快抱住他!还笑……笑个屁!回去老子再收拾你!妈呀!!!!真砸?!”
吃饭的时候,靳思危一手夹菜,一手拿着热毛巾捂头,这包可不小,都紫了,妈的,虎毒还不食子呢!那么大一纯金纪念盘你当绣花枕头啊,说砸就砸。
靳爸爸估计没想到能这么准,臭小子也不知道躲躲,傻不愣登,白了他儿子一眼,又夹了块肉,
“多吃点,”
“干嘛?这会儿知道心疼了?你怎么不直接上菜刀啊?”
“咳咳……”靳爸爸脸上挂不住了,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前两天你让我跟学校打招呼的事成了吧?那人走没走?”
“呃……走了走了,”靳思危赶紧把脸埋碗里,使劲塞饭,
“什么事?谁走了?”康乐一脸疑惑,扭头问靳思危,
“就砸你头那小子,靳思危前两天几十个电话狂轰滥炸非要我帮他撵个人,不过,那种随便动刀动枪的学生在你们学校也不安全,你说……”
靳爸爸还在念叨,当时以为自家少爷又找人茬,后来一了解才知道原来是那人先动的手,本来要砸靳思危的,让康乐给挡了,靳老爷的心头肉谁敢动一下试试?!当天就跟校长通了电话,言词恳切而犀利地表明了立场,那种危害社会的不安定因素不好好惩治一下怎么行,于是,校长大人就把人给劝退了。
康乐没再说话,低着头扒饭,没一会儿就见底了。靳爸爸正要给他添满,手机响了,估计是工作上的事,边说边走进里屋。
“康乐,”崽子半天不说话,靳思危憋得难受,
“嗯?”抬头看着他,两眼珠子有点茫茫然,
“其实这次吧,纯粹是我看不起那混蛋,再说我这脾气,总爱路见不平一声吼,不把他弄走要是在学校碰见还不得又打起来?我也是想给自己减少犯罪的机会,所以才让我老爸出面摆平,不关谁的事,换了别人我也会这么干,和你没关系,”
“我知道,”康乐笑了一下,可靳思危觉得,怎么那么像哭呢,
“……吃饭吧,都凉了,看看看看,这么些排骨都让你啃了,老头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我呢,”靳思危对着康乐面前堆成小山的骨头一个劲感叹,
“许丹丹挺好的吧?”崽子冷不丁冒出一句,靳思危没听懂他的意思,跟着搭腔,
“嗯嗯,不好怎么是校花呢,”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