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生才注目于他人，心中不无感慨的时候，他没有想到，在市府大院，也有人对一幢二楼上他自己的家，同样充满了莫大兴趣的在议论着。

楼下那伸长脖颈望着他家窗户的，脸膛较寬，鼻尖潮红的是姚伯。而他身边的同伴，却是从市府退休回来的张老。当这样仰望的眼光回到张老身上的时候，还让对方明显的感觉到心里的不满。

“你说那家里有人，一直就有？”[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huixiaoshuo]

“对呀，她这会儿就应该是在家！”

姚伯否定的摇头；“不可能！要方利风她在家，可能吗，现在了还不开灯？”

的确，天色早已经是黄昏的楼上，不少的窗户都亮出了灯光。但他们议论的那窗户，却依然处于昏暗的只是一片的模糊。但张老仍然摇头的坚持；“这个嘛，我哪儿清楚这么多，你说是不是？”

“这就不该嘛，那你怎么还说，她这会一定就是在家里？”

“当真是这样，伙计！呆会吧，呆会儿你就会信了。”

姚伯哑然的一笑；“这还用说，呆会儿，呆会儿这人不都回来啦！”

“行了，你要是不信，我们就不说这事儿，这样可以了吧？”

但姚伯不甘心，而且还很有些生气，那脸上也一阵激动的还泛红了起来。不过，到底还是耐了性子的说道；“那你还不如干脆就承认，方利风她人一直就不在家里，这不就行了！”

张老瞪着他的摇摇头；“我这样说过么？我是说，她人本来就在屋里呐！”

似乎是他这样的固执，姚伯有些不耐烦了；“说了这半天，还是不知道你意思。要糊弄人的话，也不该这样嘛！”

“咦，我糊弄了么？伙计，那我问你，这样做对我有那样好处哇？”

对于张老这种咄咄的逼人，姚伯更加不满了，揉了揉潮红的鼻头；

“那你说说看，分明人不在屋里头嘛，你又说方利风在家，这又算作什么呐？”

“算什么，你说还能够算什么－－”

张老一激动，立即出现了语塞。退步的瞪视对方，但身体中那气管的毛病却又出来了，并且还使得呼吸也没有了畅快。终于缓了过来，张老憋着气一般的说；“这样来说吧，我要是骗了你，有半点儿的那种杂碎，自己就不得好报！这你该满意了吧？”

自从相识以来，特别二人退休之后，从来的交往中，像这样近似于赌咒一般的情形，在他们是极为罕见的。按说姚伯就是不相信，他也应该妥协了吧，但他不是，除了那脸正在发热，甚至脖子也开始有了涨红，整个的脸几乎就快和鼻头成了一样的颜色。不过，姚伯还是笑了，只是这样的笑脸比起刚才来，分明还有了更多的怀疑。

“你刚才说过，你听见方利风那女人在哭？”“千真万确，绝对是真的！”“原因呐，也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早就对你说了。不相信是不是，告诉你吧，还有呐！”

姚伯惊讶的望着他的脸，对于那嘴巴的磨动，他甚至还特别的凑近。然而，嘴巴这样的开合中，吐出来的声音却是那样的不中听。姚伯显然是相当的不高兴，终于忍不住，他打断了他的话，几乎是责难一般的问；

“半下午你听见方利风回来、对不对？”

“是半下午——”

“和她回来的还有一个人，他们一道－－”

“没说是一道。反正那青年跑走，我开门看见的，他姐姐是哭着的在追他，结果是她自己又回来——”

“就算吧，”姚伯点头；“你说跑走的青年人是她的兄弟，叫做方利民的对不对？”

“没错，可是亲眼目睹啊，伙计！”

“他们先在屋里争，后来又是吵。后来是姐哭了，那孩子他开门的跑走。是这样吧？”

“不对，是人跑走我才听见哭的。”

”那我的看法，”姚伯断然道；“这根本不可能！”

“咦，不可能什么意思？”

”我问你，”姚伯的一双眼睛瞪得特大，几乎是责难的说；“说吧，伙计，中午过后你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