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方利风接受了丈夫的劝告,开始回忆起了最初发现这件事的情况来。她说,在上车后刚刚坐下,并没有注意后排说话的一男一女。可是他们提到方利民,而且还不止是一次,这就让她难免的起了疑心。
“什么哪个方利民?当然是水电局打字的那家伙,干出这种事,你以为还有谁?”
“他跟那姓胡的女子,又怎么回事啊?”[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huixiaoshuo]
“嘿嘿,还能够怎么回事?想一想就让人肉麻!”“是吗,他们招惹了麻烦对吧?”“那种劳教过的女流氓啊,就算不是麻烦,那也应该是麻花,两个人扭麻花!”男的做出怪脸,女的咧开了嘴,然后又都笑开了。
那笑声好怕人,就像什么扎在了心上,但她绝对的不会相信。自己这一家人招惹到谁了吗,居然这样恶毒的将屎盆子扣向她弟弟,也太卑鄙可恶了。不过她不能够生气,因为这样一来别人就不可能再理睬她了。
“闲话嘛,我们也只是听来的。当然,不过是翻几句空话而已!嘿嘿——”
两人很快下了车,而方利风也无心再回去上班了,心急火燎的她终于找到了方利民。但接下来的情形,就像是噩梦一般让她感觉到五内俱焚。
季生才点了点头,事情已经逐渐在清楚了起来。他说道;“所以,你一旦发现问题就马上去找他,并且还带了民子回到家里来?”“是啊,那时候他还真的在局里打字!”他肯定的说道;“当然,这一点你做得很正确。不过,你们不应该是争吵,而是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可你们并没有。并且你又骂他好上下流的女人,逼他跟那坏女人断绝,弟弟也火了。大概的情况是这样的吧?”
“你怎么知道?”面对妻子的惊讶,季生才点头的说道;“因为,我们是夫妻嘛!”
然而,看见他嘴角那分明就要浮起的浅浅笑纹,妻子却又生气了,显得恨恶地斥责道;
“明白了,你不信!你怀疑这只是个误会?”
“那么你如实的告诉我,弟弟他承认,他具体又承认的什么呢?”
“当然不会承认好上女流氓,他只承认那名字,就是那个下贱女人胡苹!还说我侮辱她,为了那臭婊子,他居然还要我道歉?天啊,太不要脸了!”
妻子因为激怒,那脸色也一阵格外的苍白,但季生却是更加的冷静了。显然是感觉到里面的某种蹊跷,他靠近妻子的紧挨她坐下来,神色严峻的说道;
“风,公交车上那一男一女,以前有没有见过?”
“没有,绝对的没见过!”
“真的吗,你再想?”
“我保证,真的是不认识,以前也从来没有见到过!”
“那么,再见的话,还能够记起他们的相貌吗?”
“很年轻的一对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男的看不出不规矩,女的有些胖。除了说话,女孩嘴里还吃东西。两个人很亲密,就好像正在谈恋爱?”
“如果是再见到的话,还可能有记忆吗?”
“不知道,可就是认出了他们,这又有什么用啊?”
“为什么没用?”他分析的说道;“想一想,这种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而你这样的听见,真的是偶然吗,现在并不能完全就说清楚是不是?”“明白了,你好像在怀疑人家吧?”“只是分析,因为并不排除有各种的可能!”
“可别人说什么这没有用啊,关键是民子?特别他,他又是亲口承认了的呀,和那样的婊子——”“风,换个方法思维吧?弟弟他承认的是什么,否认的又是什么,用脑子再想?”“难道,这不一回事吗!”
“应该是有所不同吧,名字相同的,不是大有人在吗?”
“明白了,你还是不信!你怀疑这只是个名字上的误会?”
方利风几乎是喊叫着这样说了之后,便挪开身子的就不想再理他了。季生才也没有去安慰她,而是显得心烦的站了起来,轻轻踱步的站到了窗前。窗外朦胧的月光,看上去就像有一种清凄的迷茫。而这样的夜又是那样含糊不清的掩饰了一切,也好像在混淆了一切。让人看不透,朦朦胧胧的世界里,所有的东西就仿佛若有若无。眼前浮现出妻弟方利民的模样;一双清纯的眼睛,目光单纯而坦诚。尤其那笑样,微微嘟起的嘴角,显现出某种本能的憨厚。而看人的那眼光里也是诚恳的真挚,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的轻浮或邪念。
恍惚中,似乎就看见那青年从这样朦胧的夜色里走过来,还是平常充满亲情和信任的脸,神情坦然的,在喊他的同时还轻轻点头;“季哥——”然而,那脸变幻了,刹那间却显露出了某种近似于冷漠的嘲讽。一个怪模怪样的女人挽着他,倚靠着他的走,并且还做着让人恶心的媚眼。
妻子悄然无声的来到了他的身后,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却是忧心忡忡的,几乎是无助的在问他;“生才,要一切是真的?它是真的,我们该怎么办啊!”
“是真的!”他猛的回头,怔怔的盯看着这仍然是流泪的脸。就仿佛听得大街上那女人的喊叫;“那是他,他就是那女流氓的哥!”
“不,那是他姐夫!”
霎时间,他禁不住浑身猛地一哆嗦,头皮也一阵阵的发麻。下意识的紧握了围在腰上的妻子的手,他发狠的说道;
“就算吧,就算他是真的,我们也要让他不可能!”
“生才!”方利风拉着他扑进他怀里,紧抱着他的偎依了,神色凄然的说道;“我害怕,心里好害怕!要一切是真的,怎么还有脸再去见人呐!”那丈夫咬了牙,发誓一般的说道;“相信吧,绝对不可能还有那样的一天!”
又过了一会儿,这样的一对夫妻俩双双的走下了楼来。
夜暗中,那妻子温柔的说;“生才,就算找到了民子,我们又该怎么办呀?”
“和他谈,主要还是心平气和耐心的听他讲。”
“你说,他真的还会听我们的吗?”
“当然,这要看我们怎么做了。”
“也就是,见面后我不能够再和他争吵?”
“千万得记住,风?民子不承认胡苹是坏女人,这应该就是希望啊!那么,既然是这样,想一想,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担心的吗?”
“生才,人家不是说了嘛,一切都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