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同时又挽上了兰兰的手臂。没想到兰兰却是摇头的叹息:“唉,要是都能够知道,那该有多好?可惜,根本就不是那样一回事!”
兰芬虽然猜不透她意思,但是已经感觉到了她内心里的某种苦闷,这心里难免就有些好奇了。她几乎是猜疑的说道:“听你这样说,该不至于还只是单相思吧?”
兰兰却冷了一张脸,警告的说道;“姐,可不许乱说啊,没那回事!”
而她这样的敏感反而更加重了伍兰芳的疑惑,但她也只是轻轻的摇头;“听姐这过来人说句心里话,妹妹?要真的是喜欢,有机会就应该很好去把握住。特别感情这东西,要处理不好会相当磨人的!”
见姚小兰低了头的吁气,兰芬更加的明确了自己的判断,便认真的对她说道;“好妹妹,要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只要是可能,就一定要千方百计努力的去争取。如果顾这怕那的,到头来怎么样姐的情况你是看到的,可不要让自己只落得个空有一份痴情,一腔遗恨!”
兰兰不会告诉表姐,更不会让她知道,她心中那青年就是方利民。何况父亲又是这样的不喜欢他,甚至还背后说人家的坏话,而刚才来家里的那个刘妈,她好像还很了解方利民。要他们真的有什么关系,或者是街坊,倘若把父亲这样的意思传给了那家人,自己今后就是再怎么努力,心里的希望也将会相当的渺茫。想到这,她的一颗心顿时就冷了半截,不免又低头的叹了一口气。
伍兰芬再次听见她叹息,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这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尤其是感觉到女孩眼眸中的那种失落一般的迷惘,她不免摇头的感叹道;
“唉,人生最可怕的,就是你爱的得不到,偏又是感情,这就尤其的可哀了!兰兰,听姐一句话,要是刚开始,要不可能就千万别陷进去?说心里话,人生最大的不幸,也许就是情感的磨难,大约人在世上的千百种痛苦中,唯有它,是最痛苦,也是最让人难以承受的了!”
兰兰似有所感的点头道:“姐,我信你说的!”
兰芬看了看她,虽然没有说话,但自己近似于灵魂中的那种痛苦的忧郁却是更加的深沉了。
兰兰感觉到表姐此刻的心情,好像并不比自己好多少,那心里难免也是一阵郁闷。
她早就听大人讲过,知道表姐伍兰芬还是知青时,在乡下曾经还有过一段非凡的恋情。只是那时候她还很小,只知道自己的父母也参与了进去,并且和兰芬的父母,成功的将一对情人活生生的剥离。许多年以来,伍兰芬就因为这样的痛苦而耿耿于怀,一直守身如玉,难免还一个人常常以泪洗面的默默伤蚀。
由于孩童的记忆受大人的影响,她过去总是把从未谋面的兰芬的恋人,同某种的邪恶相联系。而现在,当自身的情感初及爱河的时候,她这才真正地感悟到,表姐他们当年的遭遇,也不知道该会有怎样的可怜和不幸。
不过,关于这一对恋人在情感方面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到现在她仍然是所知不多。而每一次涉及这到样的话题,表姐的心情就会变得非常的糟糕,尤其看见她表姐那一双难受的眼睛,就像是盛满了悲哀的深潭一般,她所有的那些好奇心也就因此而被打消了。
或许是因为内心的冲动,兰兰终于忍不住,试探着又向表姐问起了她的过去,因为她多么想知道,特别那至今仍然还让她痴情等待的男子。
谁知道,和过去一样,伍兰芬的脸色却又是一阵黯然的伤神,还没有说话,那眼睛里却又盈满了泪水。
“过去了,好妹妹,我不想再提到它!”
“为什么,姐,就不能告诉我一些什么吗?”
伍兰芬就像灵魂挣扎一般的摇头;“这么些年了,哪怕就是去回忆,我这心也像要碎了的痛!是我对不起他呀——”
“姐,原谅我?”
“不是你,妹妹!我只是怕,我真的害怕再回想起从前的那些事--”
兰芬说话,连续的眨动着眼睛,但仍然免不了的泪水在流出来。她虽然也用手绢去擦拭,可是却越擦越多。
姚小兰看见自己又惹得她伤心,这心里也相当的不是滋味,虽然也想着安慰一下表姐,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然而,当她再次认真的去看这潮红了眼睛的脸时,兰兰却发现,虽然表姐的年岁并不大,可她这眼角的那鱼尾纹,看上去竟然就如同上了年岁的人一样的深长。一时间,这歉疚的心里也跟着变得更加的不好受了起来。
“真的不想再去找了!小兰,我们现在回去怎么样?”
姚小兰知道表姐心情不好,便轻轻的点头;“我随便,就听你的吧。”
“还是坐公交车,你到我那儿去?”
兰兰没有拒绝的手挽了她,脚下也加快了速度。不过,就快到那站台时,看了看站台等车的人,兰兰又说道;“姐,我们不一定就要上这一路车吧?”
伍兰芬摇了摇头;“还是等一下再看说吧,另外的那一路,好像就不是这样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