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是这样由衷的兴奋和快活,但她这样的话却在刺痛了男子汉的心。不过,姑娘很快又让他平静了,原来,她那最好的朋友只是一个布娃子,一个没有生命的小女生的玩偶。而她接下来所告诉他的,那也不过一个梦,一个属于孩子的童年的梦。
“那时候还很小,布娃子是妈妈亲手做给我的。妈妈手可巧了,做得真漂亮。那眼珠儿是玻璃的,爸爸给装上的,太阳下还反光,可神气了,就好像布娃子在向我笑。我好喜欢啊,所以晚上也抱它睡。“后来上学了,我只好留它在家里,可是上课老想它。好不容易放学了,我跑步回到家,亲它,哄着它。小乖乖呀,我说,可别调皮吆?从今天开始,你就得一个人呆在家里,不许乱跑,不许玩水。放心吧,我一放学就回来和你玩!我这样说,它还是那模样,傻呆呆的,还是冲我笑。“我气坏了,扔它到地上。妈妈捡起来拍了灰又塞给我。还笑我;傻妹,跟布娃子斗什么气啊?学校里,那么多的同学难道不好玩。真的,后来跟同学好了,倒把它给忘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哥哥那只大黑把布娃子拖出来。讨厌的狗把布娃子咬烂了,我好心痛,扭着哥哥又哭又闹,要哥赔我。爸没办法,就要哥把大黑让我,哥死也不肯,还是妈说,合着玩吧。结果大黑根本不听我的,只要是哥在,它就不会理睬我的话。不过哥还是很疼我的,只是大黑总是不买账,它是哥的死党——”原来不过是虚惊一场,因为胡苹曾经喜欢的,那也只是孩子提时代的玩偶。不过,这虽然让方利民难免觉得没有意义的乏味,但她这种全身心投入的沉湎于往事,此刻这脸却是说不出的特别温柔和娇憨。而当那全部身心沉入到梦境一般的眼睛看他的时候,愉悦的眼神闪烁的那种迷幻般的陶醉,看得方利民几乎呆傻了。呓语一般的嗓音甜甜的,是那样满足的充满了愉悦的柔情,方利民甚至不愿意再说话,就盼着这样美妙迷人的一刻,一直像这样持续的下去。然而,这种饱含了感情,仿佛又回到了童年一般天真无暇和纯真的讲述,很快又停止了下来。也许是盼着胡苹还能够继续刚才那样的说话,于是他问道;“那么大黑呢,现在应该是老得都走不动了吧?”[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huixiaoshuo]
“早没啦!还是特殊时期刚开始——”姑娘突然住口,而月光下的这眼神也一阵黯然的,这样的脸甚至也移入了树叶的阴影。
由于怀疑胡苹情绪的这种变化,是因为大黑的缘故,为了将她的意识转开,他有意的又这样问了她;
“那么,看一下吧,你说我像谁,大黑还是布娃子?”
倏然地抬脸,凝视的看他,点头。抿嘴后却又是突然地一笑,几乎是夺口而出道;“布娃子!”
“是吗,还可能再像别的吗?”
“哈,不能!”
“为什么?”他故意的纵了眉头。
她笑着的用手指点了他鼻子:“就跟你一样,布娃子头发也这么黑,这么多。不过,那是画上去的,爸说用的是生漆。这不,眼睛也不像,它在黑暗里不发光。”
“那么,还有呢?”
她闭上嘴,憋住笑,看他,随后是摇头;
“那就是你这张嘴!有时候,知不知道,它该有多讨厌呐?”
“哦,”他摸了摸自己的嘴,摇头;“想不到,你呀,真的就这样可恨么?”
“可恨得很呐!”她那月牙儿似的两眼闪烁着迷人的光晕,却噗的一下又笑出了声来。
“糟糕,这下可麻烦了!那我,我该怎么办啊?”他突然脸一沉,显得很有些焦虑。
胡苹果然上当了,那笑也收了,一双目光就停在了他脸上,却又是不安的说到;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还不是因为它!”他摇摇头;“想想吧,这嘴它可是长在我脸上,脸又连着这身子,身子里又有我的心。你恨它,岂不是连我也遭了秧!难道这还不算是麻烦?”
“不,不麻烦!”她一怔,马上反应了过来。摇着头双手就捧了他脸,望向他的动情地说道;“怎么可能是麻烦呀,不是说你布娃子么,真的还可能有恨吗!”
原来逗着她玩儿,没想到胡苹还信以为真的上当,尤其她像这样突然的举动还很吓了他一跳。然而,特别姑娘这种无意识情感流露的举动,的确又让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她是在爱他,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真情爱着。他太兴奋了,太激动了,也许是这样的幸福来得太巨大,不知道是出于感激还是什么,他几乎是不自觉地就和她贴上脸。而一颗心,也厄自地在胸膛里特别的撞击。
但更加意外的是,胡苹居然也情不自禁,突然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的紧紧抱着。脸压着他头发,那手还还激动地轻抚了他脸。而嘴里却是颤栗着,梦呓一般地说道;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呀!可你还要说那种话,怀疑我是不喜欢——”
明显感受到姑娘心中深情的涌动,以及发自于心底自己一样的情爱。尤其柔柔的嗓音里充满的太多陶醉,霎时间,就好像他的心被注入了无限的幸福一般,那感觉却是从来没有过的甜蜜和欢愉。他爱她,而姑娘也同样的爱自己,或许世界上,再没有任何的幸福会像这样来得巨大了,满心欢悦的灵魂震撼中非常地满足。她在亲吻他,而他也报以热烈的回吻,彼此的手也因为这样内心情感的震动而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对方。毕竟是处于青春期的异性,肌肤的相亲,女孩身体某些敏感点的触及,虽然这手马上从胸口移开,但毫无疑问,这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同时地唤起了某种类似于异样冲动的情绪。虽然并不是很清楚,但那种生理本能以及混合了妙不可言的激情,几乎又在不知不觉间,不可遏止的很快传导了他的全身。
毫无察觉的女孩仍然抱了他头,浑身激动颤栗的亲他,吻过额头之后,又抑制不住地将他的头抱在了自己胸口。毕竟不同于母亲那惯宠的怀抱啊,因为男子汉这脸一旦紧贴上胸口那温柔的凸起,那异样的感觉就格外分明了。几乎刹那间,本来就已经开始的身体原始冲动,那种不可知生理本能的欲望,却又在不受控制的与时俱进。
而这种意念的催逼,又使得那欲望也更加鲜明的突了出来。他的心在狂跳,热血在沸腾,身体在烧灼一般的膨胀。这种不可控制的感觉蔓延着,却又是飞驰一般血液里流动,催促和逼迫中的生理渴望在萌生,在累积,在不由自主煽动出原始的潮动。刚刚仰脸的要亲吻,可这脸却又在无意识移开后,渐渐地贴上了他额头。哦,这柔软的嘴唇,这喷着红晕的脸,那柔软的眸子里,月光下,眼里的迷惑没有了,她是那样的娇媚,那样陶醉的怡悦。深深幸福和梦幻般柔情的声音,在耳边喃喃低语。
“我想死!朋友,就现在像这样死去,那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不能,不要死--”
他的心在说,在失控的颤栗。他的嘴唇移过去,移向脸儿曾经紧贴过的那胸口,那凸起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