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你心痛了吗?_那年光辉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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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你心痛了吗?(2 / 2)

“呵呵。”青芝不时喷出的热气洒在念青敏感的脖颈上,使他再度躁动起来,“其实,看不看重都是相对的。”

“青芝……”念青吻上去,无限爱怜。

“可是,这次不能再维持现状了。”念青的眼神倾泻着惆怅。

“干嘛这么说?”青芝隐约感到了什么。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嫁给我,好吗?”念青有些烦躁和焦虑,话语中的无力感一泻千里。

“你先说遇到什么事情了?”念青的最后通牒激起了青芝根深蒂固的倔强,她翻身而起,抱着枕头靠在床头,犀利的目光夹带着责问。

“半年前,我去相亲了。”念青知道青芝的脾气,直奔主题,“条件还可以接受。”

“可以接受?!哪方面条件?身高?体重?收入?背景?还是学历?不过这种想法很对路,婚姻本就是这样,充满了现实的考量和平衡,充满了条件的参照和对比。”

“你那一次的拒绝让我陷入了彻底的绝望。我平生第一次意识到,你之前所说的那一切是如此的坚固,不可动摇。在我们赤裸相拥的时候,在我们丧失理智的时候,你没有丝毫的退让和妥协。这让我开始明白,你的那套想法已经融入了你的血液之中,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更改,包括你自己。”

“所以你开始追求新的生活?”青芝的语调不带任何起伏,任何情绪,仿佛自己只是一个采访者。

“我是一个很世俗的人,只能过世俗的生活。”

“我难道不世俗吗?”平缓依旧。

“你一直生活在童话里。”

“念青,这句话说的多好啊!有的人一生都在骗人,有的人用一生来骗一个人。”

“想不想让我用一生来骗你?”念青狡黠地狞笑。

“又说大话,禁止用‘一生’这种不靠谱的词儿。”青芝瞥了他一眼,“用一生来欺骗一个人,不就是为她编织一辈子的童话吗?童话的名字就叫爱情。因为它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

“消极!”

“那你说,什么是爱情?”

“爱情就是你让我等,我就心甘情愿地等一辈子。”

“你去申请吉尼斯记录算了,奖项名称就是‘油嘴滑舌之最’。”

“青芝,我真的有一种预感。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无论我们经历怎样的分分合合,我们最终都会走到一起。就像我们讲社会心理学的老师评价韩剧一样,少看几集没有关系,你们只是错过了几个回合而已。这一生发生的所有事情对于我们来说都只是‘回合’罢了,结局早已注定。”

青芝赞许地点着头,把手机换到了左耳。

“你看,我们都绝过多少次交了。可是中考结束的第一天我们在打电话,临进高考考场的时候我们在打电话,深更半夜躲在被窝里我们在打电话,站在寝室的阳台上我们还在打电话,如今走在大街上都有同学领着孩子叫咱们叔叔阿姨的时候我们依然在打电话。我觉得,中国移动完全是靠我们这些人养活的。”

“绝交只是手段,最终目的是要凸显我们之间坚不可摧的纽带。”

“谁说不是呢。你和周围的人永远要小心翼翼地维系,因为你知道,这些人是有可能重新成为陌路人的,一刀两断,再没有任何关系。但和你,不可能。”

“是啊,阿迪达斯的广告总说‘一切皆有可能’,但在这世上,有些事还就是不可能。比如,萨达姆不可能当选美国总统,姚明不可能参加飞人百米大赛……”

“我不认为这是童话。它是真实存在的,有属于自己的面貌,有属于自己的历史,有属于自己的回忆,有属于自己的痛苦与欢乐。”

“我不想继续了。”念青不加任何修饰和委婉。

青芝紧闭起双眼,拼命在脑海中搜索那片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像。她感到全身麻木,失掉了任何应有的反应,就像一个因飞来横祸而暴毙的人不会自知已经降临的死亡一样。

泪水开始回流,猛烈地倒灌会急剧萎缩的心脏。

本以为世间总有例外。本以为奇迹,只要相信了就会发生。可你终究不过是独立于我之外的一个个体,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开,出于主观地离开。

这个游戏你玩不动了嘛?这个童话你编不下去了嘛?

我们说过的,永远,就是到死的那一天。

“青芝,没用的。你不能永远这样,遇到不想让它发生的事情便转过身或闭上眼。”

“你是谁?”青芝的眼眸空洞而深邃。

“别这样……”念青的嘴角隐隐地抖动着,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泪,你已替我流出。我还要它做什么。

“我们因为对方吵过架,生过气,却从来没有伤过心。”青芝再度闭起双眼,“如果我今天不来找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一切。”

“我不知道。”念青的声带依旧在颤抖,“一想到你,一看到你,我就觉得什么都没有改变,可以刹那间回到过去。”

“念青,其实我们离不开彼此只是因为眷恋那份童真和纯洁。有时候,我也想要逃离,可终究摆不脱本能欲望的驱使——回归母体状态。”

“青芝,恨我吧。”

“你明知道我永远也不会恨你。”

“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那就跟我讲讲那个人吧。”青芝佯装轻松。

“她……她是一个……”

“我不想听。”青芝打断他,“如果她太过优秀,我会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鄙视;如果她太过平庸,我会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我只是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

“正确的人?”青芝淡淡地笑,“看来我是你在错误的时间遇到的错误的人。”

“不!你无所谓正确错误。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让我处在一个幻境中,让我坚定地认为无论你对我的感情是什么,我对于你来说,都是最特殊的那个人。”

“这不是幻境。”念青疼惜地望着青芝,他从未见过她如此黯淡的神情和如此苍白的面容。念青知道,他真的伤害到青芝了。不再像过去一样,惹她生气完可以哄她两句,给她买个冰淇淋或毛绒玩具。青芝气消得快,睡一觉就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是这一次,你没有生我的气,只是对我感到失望。

“不管这是不是幻境,我都是感激的。因为我向来因这个而感到幸福和骄傲。”

“青芝,很多时候你都让我无地自容。”

“念青你看,天开始亮了。”青芝望着窗外蒙蒙亮的天空,眼中闪烁着对光明的向往与憧憬。

“哎,有时候觉得你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是一朵温室中的花朵。可有时候,你又能让我想到独自生长在悬崖石缝间的小草,顽强而乐观。虽然我知道,你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我不得不悲观。从受精开始,我们就踏上了一条漫长而艰险的旅途。这沿途除去不受我们意志控制的天灾人祸,还布满了来源于自身的空虚与寂寞。和历史相比,我们感到生命的短暂;和未来相比,我们感到生命的有限;和宇宙相比,我们感到生命的渺小;和死亡相比,我们感到生命的脆弱。我们一路都在找寻这段旅途的意义和价值,却怎么也寻不到真相。我们总是试图结伴而行,却发现这本就是一个人的旅途。这些还不算,最要命的是,所有的所有的大前提是:这一切并非出于我们的自愿。没有选择,却要勇往直前。我真的无法乐观。”

“能这么说话,看来已经缓过来了。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呵呵,当你知道有人会心疼你的时候,你的灵魂就会更加坚强。”

青芝坐起身,叉着双腿跪坐在念青的身后,双手攀上他的肩头,就像以前每次玩累了便趴在念青的肩膀上一样。

“青芝,你到底爱不爱我呢?”

“傻瓜,你忘记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啦。”

“怎么会。一个诗人在临死前问他的情人:‘你为什么爱我?’那个情人回答道:‘我爱你,因为我是你。’”

“对呀。你就是我啊。有人会不爱自己吗?”青芝慵懒地答道,双眼望向窗外愈发透亮的天空,“有一个作家曾说过,一个人看天亮是最寂寞的事情。”

“青芝,你真的让我懂得了什么叫爱一个人。”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说来听听。”念青任由她搂着,闻她身上的体香。

“我是来和你说再见的。真的该再见了。”

“你要去哪儿?”

“没有你的地方其实很多。”青芝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肩膀,“想起来,刚才听到你的那个消息虽然震惊,但也有一丝欣慰。我不能给你的,总要有人去给。”

“可我还是最希望给的人是你。”

“这个就要请你原谅了。”青芝抬起头,用下巴顶着念青的锁骨,“放心大胆地去吧,我相信你的适应能力。还记得我们以前说过的吗?咱们两个人里,至少有一个要幸福。”

“这么说,你又来和我绝交了?”

“是啊,希望这次能成功。我相信总有一次会成功的,大不了就耗到死神出手相助。”

念青感到内心一阵酸楚。

你已经多久没有这般绝望地开玩笑了。让我想要拥着你一同停止心跳的玩笑。

“这第一名到底有多强……”

《三年二班》的铃声陡然响起。

《三年二班》的铃声陡然响起。

《三年二班》的铃声陡然响起。

“念青,我就在你家门外。”

青芝从走廊里蹦进来,满脸的欢喜。

“怎么样?有没有天外来客的效果?”

“大晚上的你来干嘛?不是来给我庆祝生日吧?白天已经接到你的短信了,不是睡觉前就发给我了吗?我看到时间啦,零点零一分。”

“你手机上的时间不对,我发的时候是零点整。”

“说吧,有何贵干?”

“你想要我吗?”

念青心里一颤,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想要我吗?”青芝刚刚还堆满灿烂笑容的脸顿时认真起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踮起脚,在念青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凑到他的耳边,更加柔媚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想……要……我……吗……”

其实不需要问三次的。

念青一把将青芝揽进怀里,将压抑了近二十年的情感释放无遗。

疯狂地吻,吻她的舌,吻她的眼,吻她的每寸肌肤,吻梦中的每一个角落,吻遍她的周身。

青芝,我们真的成为一个人了吗?在未降生之前我们就是这副模样吧,因为要前往人间,只得被生生地剥离开。

可我一直都还记得,你的身体才是最温暖的地方。

黑暗中,青芝抚摸着念青的脸庞,轻声地低吟着《青蛇》的主题曲《流光飞转》。

问人世多少爱,

凭浮生千万重。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莫问是劫是缘……

“念青,对于你来说,我是什么?”

“你是梦。梦都会醒,但梦总会再次降临。”念青流连于青芝的发际,捕捉着从她的毛孔中散发出的每一丝气息。

“念青……”她又轻唤他的名字,从未更改,“抱紧点,再抱紧点吧。”

《三年二班》的铃声陡然响起。

“喂,小青啊,你在哪儿呢?”

“我很快就回去。”

“快一点啊,念念已经醒了,哭着喊着要奶喝呢!”

“我现在就回去。”

青芝站起身,脱去念青的睡衣,开始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

“别动,让我再看一次。”

青芝便停下手,静静地站在那里,侧身望向念青。

新升的太阳将第一缕光辉洒向青芝,像是能穿透她一般。那本就雪白的肌肤映着朝阳,散射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念青痴痴地凝视着赤裸地沐浴在晨光中的青芝,忽然从她宁静安详的眼神中读懂了母体回归这四个字。

你果然是我的一场梦……

站在走廊里,青芝点了点念青的鼻尖,娇嗔道:

“别忘了,是你先毁约的哟。哦,不应该用‘先’字,因为你将是唯一一个毁约的人。”

“有什么惩罚措施吗?”念青心生悲凉。

“呵呵,这得让我好好想想,下辈子再告诉你吧。先走了。”

青芝摆摆手,笑靥如桃花般绚烂,甜美。

“青芝……”念青莫名地感到,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要挽留住她。可苦思冥想了许久,却始终寻不到任何理由。伸出的双手只得一动不动地滞留在空中。

“说再见吧。不管是永远还是暂时,再见总是要说的。”

“再见。”念青失去了意识,机械地嘟囔着。

快步走下楼去,青芝仰望天空,深吸一口气。

“铛!”短信铃声响起。

“我们都很清楚,这只是又一个回合,对吗?即使它可能长达几百集。”

青芝“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念青啊,你真是我永远的劫!

呀,差点忘了。

永远不要说“永远”……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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