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文学的兴起,传统文学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因为国内甚或国际的文学评判机构游戏规则的问题,致使众多人对文学的存在和发展持怀疑或否定的态度,甚至早就有人撰文说过“文学死了”的可信言论。
对于一件事物的存在和发展,是要有一定的气候、土壤等作为条件的。就比如文学,其存在的理由,是为反映人类心声、心灵乃至进步服务的,认为最大的前提或背景应是世界大同、人类一体,否则文学的广泛意义却要缩于一隅而成为陕隘文学,那么作为后者,不知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现实是,从历史到如今,极少有文学是为大人类“说情”“讲理”的,似乎都囿于一族、一国、一社会。也就是相对来说,从文学的诞生到今天,每个族群、民族、国家或社会的文学,都是为自己服务的,成为一个区区的工具而已。这也就不难想象有那么多人对“诺奖”、“茅奖”等等的怀疑和否定了,似乎文学到底是为“一己私利”而存在和繁衍的。所以,要想文学走脱这样的狭隘框框,需要人类的更高程度的文明,需要全人类的共同努力。亦所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至少在目前,切实很难跨出想象中的大步,来到达文学天空的理想境界,从而建立文学的理想国。
以下围绕文学的相关方面,作些简略思索。
从文学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即文学的作用上看。上面已说过文学存在的理由,那么作为文学本身来说,是有一定目的性的,即是有目标的。如果从这个视角来看,当今的文学任务当然就是准确反映当代人的心声,为当代人的心灵拨开云雾,坦荡地往未来人类的方向走去而付出不懈努力。则为未来寻找或确定人类走向,是文学当前甚至任何时候都应肩负的重任。
当然,这是一种哲学思辨的因果理论。如果有人说,不要老用这样的让人思维僵化的因果论模式来套,而完全可以问出象文学为什么就不能似人类自身及心灵的存在一样,都不知为什么而存在等等的问题。虽然因为人类的语言窠臼,不相信因果论的人要问问题也只能以为什么来进行,但意思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可是,勿论这样的问题是否有意义,单是面对这样的问题又能作出怎样的回答呢?因为只要是地球人,大底思维就是因果的,这似乎没办法,就象文学一样,尽管因为全社会、全人类都在因怀疑而热议,都想让文学逃脱束缚而任文学富有自身应有的自由,可却极难一步登天,说来说去,都还只能为特定的“小圈子”服务。至少,因我孤陋寡闻,还没听说过哪个民族的人写出反民族的言论而不遭谴责以至迫害的,讲到底,文学的功能,现如今还得是以“爱国家”、“爱民族”为大义的,否则文学必死无疑,起码很难在本地立足。亦所以,当下的文学还远没和很难达到最高状态——世界大同、人类一体。
也许提出文学的目的、目标、出发点和落脚点的说法,会遭来很多人的鄙夷乃至辱骂,想文学是高雅的、至尚的,怎么会有如此的功利心和势利性?但从每个民族的现实不难分析出,文学的功利心和势利性是存在的,是不可否认和轻视的事实。这个意义上说,文学还极少关心世界和人类,距离文学的最高状态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还只是停留在为民族、国家、社会甚至政党服务,不管哪个民族、国家、社会有多发达,如果文学违背了他们,他们的心一定是小的,文学的“罪”一定是不可饶恕的。
这里不难看出,历史和现实文学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从文学的心性,即文学的本质上看。从中国的文学“三字经”上可知,“人之初,性本善”。可是,“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至今也未有定论。但是,从全世界人对文学的历史和现实的肯定与批判可以认定,“文之初”是“性本善”的,即文学的心性是善的,存在和繁衍初衷是好的,是要为人类的进步起到砥砺和保驾护航作用的。而作为“善”的文学,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要受现实挟持、掣肘,致使文学步履蹒跚,前行维艰。对于现实文学的无柰,还需要我们每个人去认识和靠近才能解救,从而使得在将来的岁月里,能让文学从“人质”的窘状彻底脱离,那将是一庄极美的人类画卷,感人的美妙图景,我们都在期待那年月的到来。
但从“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说,要想让文学从“人质”的窘状脱险,似乎要有许多人拿起“不善”的武器,来侧击或伏击挟持和掣肘者;但以现实来说,一般无人会以直击进行抵抗式的解救,至少只是偷袭或迂回包抄而已,这也是每个人自身的无奈之举,是隐性的屈就心理,是一种人性的懦弱、胆怯之卑劣根性,因为若不如此,无疑就会让自身消失彻底,是在求生与正义之间的一种无奈选择。
从文学与人类的关系上看。这个角度,会有很多人认为没有说服力,因为文学是人类的东西,自然与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脱离人来讲文学,那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自然等于没说。但是,我却是从人类发展的一点上来说文学的。
以上所有说的,似乎都把文学作为人类进步的重要工具之一了,特别是心灵的进化、文明和演变,似更脱离不了文学的作用。可是,人类的进步不光光只有文学,还有经济等的功能在起推动、保护和引航作用的。某种意义上说,经济可能是起到实实在在的支撑效果,而文学作为思想性的东西,则可有一日至数日无顿。所以,我认为经济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而文学只能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亦即,经济上你少一点点都不行,而精神上即使那么轻也会被人类自身压垮。这里要说,不要过分强调文学是人类进步的有力推动者,指望过高,失望越大。对于文学发展到现阶段,仍然被民族、国家、社会乃至集团所利用,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文学本身就不是进步的全部动力之源,少数人为之的事情,也可以忽略不计,虽然明明有些不公。我只是想说,如果有人站起来表示强烈反对当下文学之现象,那么必然是将文学赋予了过重的进步责任;而有些事情,不管你如何呐喊、示威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暂时顺应时潮,就把文学为民族、国家、社会服务作为现实存在,理解并接受她,让她在不能改变状况的情形下,充分使出一些力来,为这三者的发展多付出一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未必不是一种聪明而智慧的选择。否则,就是刚愎自用,违“识时务者为俊杰”之理。
这里要把文学的功效退到下一层来说。即人类暂时还不能将文学的最高状态呈现,那么,正如上面所讲,不如干脆就为民族、国家、社会乃至集团来服务,只要他们是为大众的存在、发展着想的就行,未必非得要文学站到最高端去。作为文学本身来说,或许这也是不错的抉择,是吻合别样的“屈就现实”之理。这里让我们来想想具体的东西,也许更好理解。比如,天天让文学拚命地揭露社会黑暗流弊,势必造成蛊惑人心后的社会混乱,不谈文学的这种行为是否就是文学的必然选择,起码对社会、人类的现实稳定和未来发展起到了不好的效果,又何必而为之;天天高举文学旗帜,喊出“我要为人类心灵的自由和文明而战”,不可想象有多少人会为你应声附和,这样的做法对现实的存在和未来的进步到底有多大意义?说到这里,也许会有更多的人出来反对,意即照你这么说,我们明明看着悲哀的现象而无耻地屈就?转而对我的这种语调和态度进行反抗和打击。我觉得这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但关键问题是,这个年头,还有多少人会为这样的正义之事而摇旗呐喊、冲峰陷阵?多数都是应声而已,不作彻底的行为,所谓表于外而匿于内,内才是他真实的思量和胆怯,想这样的人能为你的激烈言辞和行为多付出什么吗?所以,话又说回来,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让文学反响一些东西算了,哪怕浅表的、一隅的东西。我们要为文学的最终状态呈现付出一些妥胁的努力未尝不可,我们要为文学留下未来希望的一点缝隙和喘息时机,我们不可一切时候都赋予文学生命的承载之重。我们是脆弱的,文学也有脆弱的一面。我们要善于发现和理解,文学这一脆弱的特性,特别是主宰文学的人性。
我总想把什么事都做到招安的效果,可结果都适得其反。现在,我不学缩头乌龟了。
情感胀满了,站着说话不腰疼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