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种田记_分节阅读_14_小七种田记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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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种田记_分节阅读_14(2 / 2)

那一年,小起盖好了房子,家里一切也都布置妥当了,想着今年就能在新房里过年了。到时候,什么好吃的都多买点,要是再添上一门亲事,给这个家添点喜气更好。上次,让村长给刘武说一门亲事,好象有点眉目了。小七想起村长说起自己那事几是叹一声气,就觉得好笑,村长觉得小七吧,人耐看,脑子好使,要不是那次那点破事让小七名声不好,会有多少姑娘相中小七啊。眼看小七都二十三、四的人了,刘武的亲事都有眉目了,小七还让自己守着那些事。村长看在眼里,担心在心里,看来,晚上回去,是该和自己的老婆说出这个事了,至于以后的事,自己也管不了,也不想管。

小七不知道村长心里的这些想法,当时听了村长的话,以及后来刘武的亲事定了下来,都是笑哈哈的。由于自己这方没了爹娘,自己长兄为大,定亲前小七倒是见过人家姑娘,长的还可以,但脾气很好,见人三分笑的,人看着也聪慧。小七看了觉着配刘武是顶好的,到时候,也好帮着刘武打理布庄,见人三分笑的性格是做生意的好材料。至于制衣坊,小七想着可能会交给陈实或小小打理,不过,现在也只是想想,还要看陈实和小小怎么想了。

近年关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喜忧参半的事,让小七又是高兴、又是担忧,秋红终于攒够了赎身的钱,把自己从翠红楼里赎了出来,本来小七也打算等布庄再扩大点生意,赚多点钱,就让陈实去把她娘赎出来,现在倒好了,秋红自己先把自己赎出来了。获得自由的秋红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来投奔自己的儿子陈实,就一个人找到了小七的家,也许是因为重获了自由,也许是因为见到了陈实,秋红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母子见面,秋红只叫了一句“小实”就满脸泪水,说不出话。陈实只说了一句:“娘,你回来啦。”却没有像秋红表现的那么激动,或是掉下泪来。

小七在旁看着,不知怎么的,却似乎能明白陈实此刻的心情。陈实不是不高兴,不是不激动,只是在克制。有秋红这样一个娘,不管他承不承认,有时都会觉得是一种负担、一种耻辱,那种耻辱也包括他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看轻。山里刘家的村民那么憨厚,时至今日,已经七、八年的时间,陈实还是不能被村民所接受,或许有些是因为陈实的性格,更多的应该还有陈实的这重身份,有秋红这样的一个娘。小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秋红是陈实的娘,自己每次去翠红楼都是带陈实去看他娘的这件事,在村子里传开了的。小七在听说之后,并没有怪村长的意思,但也没有一点开心,自己不好的名声已经在外面传了七、八年,只怕也洗不脱了,这样的事情,别人还是会想无风不起浪吧。

小七想,不管陈实他想不想,秋红都是他娘,现在,他的娘终于摆脱了那个对于他们母子来说,都是恶梦、是囚笼的地方。陈实为秋红高兴,也为自己高兴,可以想见就能见到,想说话就有人在身边,可以承欢膝下,可以母慈子孝。也许村民照样会看不起他们,但那些又算什么,毕竟血总是浓过水许多。

第81章

小七打破这夹杂着开心和伤感的情景:“红姨,我给你安排个房间住下吧,就住楼上的房间怎么样?湿气小,采光好。”小七边说边领头往楼上走,陈实和秋红跟在后面。小七看秋红就只有一个人来,包袱也没带一个,想是秋红决心要过上另一种生活,把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抛个一干二净。

把秋红带进楼上的空房间,这间原本是小七准备的客房,虽然房子盖好,搬进来不久,房间里也不会有什么霉味,但小七还是走去窗边把窗子支了起来。小七探头看外面,夕阳已经开始下沉,到处一片淡淡的荤黄,像一幅用黄色涂抹出深浅不同的油画,小七想,大自然的美,总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有的只是人们有没有去欣赏,有没心情去欣赏。

小七回过头来对秋红说;“红姨,看你衣服什么的都没带,估计你想着就是带了,也在山里刘家这个地方穿不上,所以等下只好借长婶的衣服来穿两天,等明天,让小实给您去店里拿两套先穿着,再去别的布店里买几套回来。”秋红也笑开了,小七觉得这个夕阳下的笑真美,大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雨后荷花轻绽的感觉。秋红笑着对小七说:“是啊,我既然走出了那个地方,就要抛开那里所有的一切,重新再活一遍,现在,我不只望自己会有什么好的归宿,我只希望能和小实生活在一起,能看着小实成个家,生个孙子,让我帮着带孙子,就是我最高兴和幸福的事了。”秋红说完看了陈实一眼,又转回头看夕阳下的小七,看小七身后的那一抹淡黄的光,世人眼中的夕阳是迟暮,自己眼中的夕阳却是新生。

秋红身边的陈实在听完秋红的话后,第一眼的就看向小七,小七也是第一时间的看了一眼陈实。两人视线一接触,小七就掉头看了一眼窗外,急忙的说:“天色不早了,红姨,我看让小实先陪着您,我得去村长家问长婶借套衣服给您晚上换洗。”

走向村长的家时,小七又看了一眼夕阳,却感觉有日落西山、暮色沉沉的意味。太阳、树影,都显得那么苍茫无力。心底有那么一个地方感觉到有些失落,结婚生子,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在别人的身上,有可能咬咬牙、伪装到底,一辈子就这样过完了,虽然也许夫妻间过的不快乐,但会有一个家,一家人说说笑笑,会有一个或几个孩子叫自己爹,对自己微笑,他们身上的血管里流着同自己一样的血,病了他们会担心,死了会有他们为自己哭泣,为自己安葬,每年的清明时,会为自己烧上一柱香。

但小七明白自己不会,所以在这个穿越过来已经七、八年的古代,有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可以和自己过一生的男人。即使有那么一个,他能下定决心?会愿意不顾一切的跟自己在一起吗?陈实的那一眼代表什么呢?能代表什么呢?或许里面有很多意思,或许也就只是单单的一眼,未来那么长,即使这一眼里包含着那么一点对自己的爱慕和依恋,是不是又禁得起时光和岁月的消磨呢?动心容易痴心难,动情容易守情难啊。

两个男人之间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种田、一起看天、看地、看山、看水,再一起老去的感情和生活是自己向往的。但是,在这样一个山村里,自己有可能到老死的那一天都碰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这个陈实如自己想的那样对自己有想法,那么自己能相信他能坚持一生,不顾秋红的那个含笑弄孙的想法。陈实八年的表现,小七都看在眼底,也许真的如自己一样,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并且喜欢着自己,小七在今天之前,或许可以把陈实那模棱两可的感情不当一回事。但是,现在,自己会因为秋红的几句话而觉得心里不舒服,那么,自己是把这个唯一可能是陪自己看山看水,一起老去的人放进了心底,把这份感情也放进了心底。

山里刘家的村民虽然善良、朴实,但也有许多他们排斥和不接受的事或人,就连一向慈祥好说话的长婶,也在小七那天去借衣服给秋红换洗时,表现的很不高兴,还一口拒绝了小七,最后才在小七的央求下,在刘长天的劝说下,才答应借给小七,拿衣服给小七时,还说不用还回来了,那种人穿过的衣服,自己是再也穿不上身了,小七听了只能勉强的笑笑,并对长婶保证,到时候自己会去自家的布庄里拿两套麻纱的衣服来送给长婶。

陈实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七、八年,村民都没有接受他,何况是身份更加让村民排斥的秋红。一日为贼,终身是贼,一日踏进风尘,永远被人瞧不起,秋红终日只能坐在家里,小七和陈实有时去制衣坊有事几天,回来都觉得秋红仿佛就是走前就坐在那里,这几日似乎都没有动一样。小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长久这样下去,别憋出什么病来。但是村民对秋红这件事,小七也没有办法,在村民眼中,不管怎样,秋红都不是一个好女人。

有天的晚饭后,陈实向小七说有个事,两个人沿着乡间的小路往山里走,最后,两个人面对着生机岭连着大前坑的那一片竹海坐下,陈实说:“小七,我想离开山里刘家。”小七听了这一句,心里一惊,这么快就要离开了,相处了七、八年了,心里也想到过有关这个本身就不属于刘家村的陈实,有一天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他才刚刚成年,就要离开了。不过,这样也好,带着秋红去另外一个地方,娶一房妻子,生几个孩子,也许,等到许多年后,陈实想自己了,想这个他生活了八年的家了。会带着他的妻子、孩子一起来这里看看,到时,或许已经两鬓班白的自己,会用怎样的心情和怎样的目光,去看那个妻伴子搀的他。那时,自己是否已经能够做到云淡风轻,是否能笑然坦对,小七摇摇头,心里明白那个答案是不能,也许真有那么一天,真有那么一个场景,自己那双已被岁月蹉跎得浑黄的眼睛里,可能会有那么一刹那的重复明亮,之后只怕是更漫长的寂寞和心如死灰。

第82章

情之一字,谁又能说的清,一味逃避的是自己,却说不定陷的最深的也是自己。小七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陈实等了一会儿,才接着往下说:“我想问你先借些钱,想到刘家山的山上买一片地,在那里起几间房子,把我娘接到那里去住,平日里避免了和村里的人接触,产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再者,刘家山离家里也近,有什么事,一天能几个来回,也误不了事,小七,你看呢?”

小七一下子来了兴致;“小实,你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虽然现在买地比不得我上次买生机岭的地时,赶巧是当朝太后的寿诞,但是,像刘家山那种高山上,除非在山上居住,否则一点也不适合村里人耕种的山地,买下来的话,价格应该也很便宜,要在刘家山上买地的话,我看就买在半山腰那片黄色的花海和野桃林那里,刚好那里有一井山泉,有水,生活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价格便宜,我们就多买点地,也可以种点菜,种点玉米什么的。”陈实见小七高兴了,也跟着心情好,虽然事情决定了,以后可能就不能时时看着小七了,但是,或许有一天,自己能感动小七,也许就能和小七生活在那刘家山上,过着自给自足、无忧无虑的生活。

小七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越说越有劲;“如果能在我说的那半山腰置一片地,起几间房子,到时候,屋前开满满地的黄色花海,屋后是一片粉红的桃花,盛开之时,那景象,只怕是宛若置身在一片红云之中,远远望去,那花海、桃林间的那几间农舍,朦朦胧胧,岂不是仿若世外桃源。特别是在雨天,如果站在山里刘家看刘家山,满山的白雾刚好遮住山腰至山顶,显的更飘渺、更神秘、更不食人间烟火了。”

第83章

陈实略一想,又说:“其实,地也不必买那么多,刘家山那么高,鲜少会有什么人去,我们可以在山上利于耕种的地方都种上东西,即使那地我们没买,但是也不会有官府的人来找我们麻烦。虽然有点占山为王的意味。大概官府也知道,一般卖出去的山地,都会发生这种情况,只要不闹出什么事,官府是不会官的。”

小七想想也对,到时候陈实在那里安了一个家,自己要是不忙,也可以到山上去小住几日,也应了那句偷得浮生半日闲吧。买地的事都好办,在刘家山的山上盖房,还真是要费点脑筋,盖青砖瓦房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山那么高,上山的路又不宽敞,虽然房子只需盖上四五间就好。但是,那么多的青砖运上山,也是不可能的事,需要花上很大的人力、财力,算起来太不划算。土砖房也是不行的,刘家山的土都是山土,不比村里田畈里的稀泥,是制不成土砖的。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盖个木屋算了,小七开始时在旁出主意,盖个竹楼算了,但是被两人否决了,不是因为竹子不好运,而是因为竹子不如木房腐坏的时间久,再者,竹子建成的竹墙不会那么密合,风一刮,会有风透过缝隙吹进来,山风很大,而且,山高寒气重,热起来还好点,天冷了只怕也住不住人。虽然古话有句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到处透风的墙也是不行的。

所以最后,两人一致认为盖木屋比较好,取材也方便,先把树伐在那里,等树干后,就可以动手盖房子了。房子呢,小七决定还是盖个一字排开的平房,每间房都安一个独立朝外的房门,两间挨着的房子之间没有门可以相通,要去旁边的房间,必须得先出这间屋子的房门,才能走到下一间房的门口。房子下面吊上八十到一米高的脚,既通风又防潮,还能避免蛇虫鼠蚁爬进来。虽然地板的部分借不上地面,需要全部用木板代替,但是,那又有什么要紧,山里的人还怕没有木头?

小七想起,那排房子盖起来,已经是自己买了生机岭后第八年秋天的时候的事了。房子盖起来后,秋红就和陈实搬到了山上去住,还带去了一春和二夏,只留三秋和四冬给小七家里帮忙,这也是小七的意思,现在才刚搬去山上,许多的事都要人手,开荒种地要人,起个厨房、搭个茅房也要用人,一些需要男人力气才能干的了的活,总不能让秋红去干。其实,陈实说是搬上山里住了,可还是时常在山下小七家里住。一方面陈实想看见小七,村里人看陈实不上眼,陈实也不放在心上,好歹在山里刘家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八年,有什么事早知道怎么去应对,怎么才对自己最好。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制衣坊的事,隔不了几天就要和小七一起跑上一趟。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秋天也因此是个让人们高兴的季节,不只是秋高气爽、满园飘香,还因为农忙过后,闲下来的人们,就开始谈婚论嫁起来。这个秋天对小七来说,更是个不同以往任何一个的秋天,因为刘武要成亲了,自己穿越过来得到的这个大弟就要长大成人了,结婚后马厩是一个成难男子了,得有担当、有责任了。

喜宴不止在村里摆了,小七还在榕城里,刘武当过学徒的张记酒楼里摆了一天,这喜事让刘武笑的合不拢嘴,让刘小吃撑了肚子,跑了几天的茅房。却也让几个人有许多欢喜也有许多忧愁,第一个就是小七,看着小自己四、五岁的弟弟也成了家,自己还是一个人,喜宴上难免会有些人对小七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无非是什么这家的大哥是不是有什么男人不好说的身体上的毛病啊,那个说,听说是个不正经的人,早上十年的时候,就听说喜欢寻花问柳的,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敢嫁吧。什么议论都有,但在小七一看过去时,那些人纷纷闭了嘴。小七笑了笑,虽然笑了,却难免有些落寞,看在那些人眼中,指不定又传出什么话,小七不在乎这些,只是见刘武都成了家,自己也快三十的人了,人生都快过了一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抓住那个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小七想到了陈实,却赶紧摇了摇头,这个陈实不可能是那个人,先不说陈实的年纪轻,许多事还没看明白,拿不定主意,对自己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还是慕孺之情。即使陈实能下定决心跟自己好了,自己又能不顾秋红的感受,去跟陈实在一起?放在前世那个年代,如果是个不认识他父母的男孩,小七有可能不顾那个男孩父母的反对,执意跟人好了。但这是在古代,在这个自己认识了差不多十年的秋红面前,还真是做不到不管秋红的感受,不能不去为秋红想,秋红的一生过的并不快乐,现在的身份是整个榕城的人都知道的,只怕难以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而秋红只有陈实这么严格儿子,难道老了,还要给自己和陈实让她不快乐的人生更加不快乐吗?

小七有时真想不管不顾,只管自己怎么想,怎么开心就怎么办。但人活在世,哪能不想,哪能不管不顾的,如果真那样了,那还能算是一个人吗?自私、贪婪、心狠、恶毒,只求自己高兴,不管别人死活的人,自己真能做到吗?小七知道答案,很肯定,不能,如果能,自己就不会见到刘武成家会有点小忧伤。

第84章

第二个有忧愁的是秋红,秋红的忧愁很复杂,也很简单,第一个是叹息自己一把年纪了,可能一辈子也坐不上花轿了,回头看陈实,秋红笑了,自己坐不坐花轿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只要陈实对自己好,哪天能赶快的带着花轿去抬一个新娘子回来就好。还有一个就是嗔是子,秋红时常提醒自己该成个家了的话还在耳边,但自己心里只有小七,因为心里有了小七,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陈实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小七心里的分量有多重,能不能超过刘武、小小,即使自己在小七心里某方面的分量重过了刘武和小小,但是不是到了自己对小七的这种程度?就算有自己的这种刘家村的村民,还有自己的娘。

自己该对小七说出来吗?不,说出来有什么用,这些年自己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只要和小七单独相处的时候,自己从来就不会再去约束自己心底对小七的感情,让它从自己的眼睛里、从动作里展示在小七面前。而小七还是选择不懂,选择用对待所有人一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如果,小七对自己有感觉,那么小七一定是有顾虑,自己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打破小七心底的顾忌,或者说是自己和小七,两个人心底的顾忌。

第九年时,刘武做了爹,头胎生的是个女儿,长的一副乖巧相、伶俐可爱,一家子人没有谁不喜欢的,由于小七三兄弟早没了爹娘,山里刘家的家里也没个人带,就跟着刘武夫妇住在榕城租住的小院子里,刘武的老婆真的是个天生做生意的人,才一年,就和刘武把小七布庄打理得有声有色,甚至在小七的同意下满载附近的城镇开起了分店,刘武也不用常待在布庄,除了三五不时的去几家分店里查查帐、收收帐之外,还有时间常到制衣坊来观察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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