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他吃这一顿都要不了十两银子,这家伙还真的是有钱骚包骚的,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心里一股怒气从小腹快速提上,不过想到目前我不能出声怒斥又不由得上升到唇间悠悠叹出。
不就是陪他吗?他开出这样的赏额来,无论任何酒楼的掌柜的应该都不会拒绝的,我应该不会做得与人不同来单显我的显眼吧。
陪就陪,何况这也是多一个在一起的机会,也许日后都不得见面了呀,心里酸楚楚的,我坐了下来。
许是刚才的争执乱了我们说话的兴致,或者他根本是寂寞透了,所以找个更寂寞的人来陪吧,我与他在饭桌上极是沉闷。
他的酒杯空了,我就倒酒,他就一仰脖子吞了,然后转过来给我倒酒,我也一仰脖子喝了,怎能不喝呢,想到我们之间有这么多的障碍,想着我们之间有这么多的无奈,想着我们无忘的未来。
喝,喝,喝,不喝的是小狗,“喝啊,不要以为你是男人,我就喝不赢你了,败家精,十两银子啊,十两银子啊,居然请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喝酒,你还真的是有病吼。”心里的愤慨顺着酒意磅薄而出,还真的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我已经记不清楚我们一共要了多少壶瑶香了,只知道喝到最后我觉得赵擎天是会分身术的,一个两个三个,眼前晃悠着无数个,蜡烛灿亮得让人头痛。
“你喝醉了。”他冷冷而清亮的声音里居然带着点无奈和宠溺,我想我一定是喝高了,警惕身份,警惕身份是一定一定不能暴露的。
“我是黄十娘,不是别人,我是黄十娘,不是别人。”嘻嘻,看我多能扛,我都记着呢,谁也不能让我暴露出我是秦婧玉。
“你还真的是醉了。”他摇头,总结着这个结论。
“醉了,谁醉了,赵擎天我告诉你,虽然你是王爷,但这顿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得付钱,我不会请你的。”因为你与我之间的关系就不让你付财,而让人家刘义道吃亏可不是我秦婧玉能做是出来的。
“知道了,还是死爱钱……”……
以后他所说的话我都不知道也不记得了,我应该是醉昏过去了,早晨睁开眼,就看到刘义道冷冷地坐在我床前的一张椅子上瞅着我。
俊俏的面目上满罩寒霜,怎么了,我又欠他什么了,这家伙就象是我的债主一样,不过我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我的不满,还是狗腿一点的来得稳妥。
“嘿、嘿、嘿,大哥啊,我昨天没怎么闹吧,我一看就没有,起码您老看起来神清气爽的,那才叫个帅啊。”各位看官要鄙薄我的话就来吧,对于这刘义道一向以来我都是很有些心存敬畏的。
后来我总结了一下,发现原因有如下几条。
一、我见过他杀人,太厉害了,在他的手下,人就象瓜菜一样脆崩,我不想变成被他杀的人;
二、他实实在在是个很优的对象,对我一直以来都很好,除了卖我的那一次,不过我却不能回报他的真情,心里还是有些歉疚的;
三、这家伙一生气,身周就笼罩着一层寒冬的气息,我这人畏寒;
四、无来由的,他一瞪眼睛我就害怕。
第1卷第176章
最最让人无奈的是他是刘义道不是赵擎天,如果是赵擎天此刻在我面前如此的话,我想我大可以不理会他,要不首先就撒娇,如果撒娇通不过的话我会撒泼,撒娇加上撒泼在赵擎天那里没有我攻克不了的堡垒。
但刘义道不是赵擎天,他甚至可说是不是我的谁,我能对赵擎天撒娇加撒泼是因为他是我的男人,对自己的老公这样做没有人会说我的不是。
而刘义道则只是我现在名义上的大哥,而且很多地方我都得巴着他,依仗着他,何况我才想着把他推销给姚悠然结果吃了鳖,而且是好大的一个鳖。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狗腿了,何况昨天我喝得晃而胡稀的,天知道我有没有说些什么露出破绽的话没有,要是说了刘义道还不得用他的目光凌迟我。
目前这是让我最为担心的,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吧,不然的话,以我对赵擎天的了解,他还不立即地将我抓回去,好好地关起来教育教育。
这个小屁孩,很多时候在他的心里是没有尊老敬贤的思想的,有时候我会偷偷地想,早知道事情会演变到今天的模样当初说什么都应该再好好地收拾收拾他的。
其实说起来事情的原委,主要都怪赵擎天非要抓我陪他喝什么酒,也怪那什么瑶香,甜津津的,谁知道后劲那么大,不过以我平时的警醒应该不会乱说乱闹吧,我是乖乖地自己回房睡觉的吧?!
不过一个语声打破了我的期望,“确实你昨天没怎么闹,不过就是唱了半宿的歌,嚎得左邻右舍的人差点要向你扔臭鸡蛋,烂白菜而已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刘义道极是闲闲地说。
“啊,不可能吧,我怎么没有记得有这些?”我的嘴张得有些合不拢来,记忆里来我还从来没有过喝醉酒的纪录,所以对于自己醉酒后的德性,也不敢打包票。
“是不可能啊,”刘义道架起了二郎腿,眼睛紧瞅着我云淡风轻地说:“不光唱歌,你还揪住赵擎天不放他走,摸人家脸,碰人家的嘴,抓住人家的袖子擦眼泪鼻涕,嘴里只嚷嚷着什么,不要离开我,要死就死在一起,情深义重得紧啊。”
“啊,”我完全石化,心里凉透了心,就象以前爱吃的一种冰棍的名称。
只要想到赵擎天当时看到我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紧揪着他吃他的豆腐时憎恶的表情,我不由得鸵鸟地将头深深地埋入被中,不过这个动作也太幼稚了一点吧,一床这么薄的绵被也是藏不住我的。
心下深深深深地叹息,天啦,让我死了好了,丢大脸了,尤其是在刘义道面前,我为什么要喝酒,我为什么要喝醉。
“我是如何回的房间?”颤颤地问出来,还有没有更丢脸的,别说还有更丢脸的啊,回房这个事情我是完全的无任何的映象了。
刘义道瞅着我微微冷笑,只不开口,这更让我的心里发毛,手脚发软,那里有个地洞,哪里有个地洞让我钻进去永远不再出来见到任何人了。
天啦,我的神啊,别不是店里的人都看到我的窘态了吧?!以后如何在这些人面前立威露面啊,真是天要亡我啊,好生生的喝什么酒嘛,酒乱人性嘛,这老话都忘了,活两个世纪这年纪还真的是活在狗身上去了。
我揪住身上的薄被,将那条薄被扭过来揉过去,就当它是那些嘲笑我的人的脸我自己呯呯乱跳的心,不要再来丢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