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孤寂虚无的彼岸(一)_末日宙判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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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孤寂虚无的彼岸(一)(1 / 2)

没有什么特别令人动容的开头介绍。

阿明,一个网路上,电影中,小说里,路上都随手一把抓的名字称谓。

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不足以使人留下印象。

不过就是住在某县市某段路上某个暗巷中,脏乱狭小公寓中的死大学生。

死,大学生。

顾名思义,不只是单纯地形容词,读著毕业出来就是等死的私立不知名后段大学鸟科系。

不要说在一个一无是处整天只知道玩的环境中茍延残喘。

阿明甚至在这样的班级上还是成绩倒数,总是不去上课。

并不是真的不喜欢去上课或者学习。

他只是单纯不想去到那个令人感觉更加寂寞的地方。

是的,寂寞。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近,却像有一道怎么也跨不去的横沟。

这横沟,简单地被归类为熟或不熟。

无聊,阿明总是这样想。

宁愿,待在宿舍中,用一整天的时间投入在另一个世界的游戏或小说故事中。

也不想去习惯那些总是不想习惯的人,做个会做人的人。

某天,人的冷漠、悲哀,阿明深刻体会到。

那天,细雨,两条街外的面摊。

饿著肚子,面正吸到一半就愣住的阿葛,眼睁睁看著视野中掠过一根酒瓶。

面摊老板是个五十来岁手脚不甚快,还有些发抖做小本生意为生的老人。

风声鹤唳中,酒瓶直接砸在老人的头上,与头皮血花一起爆开。

一声短促唉叫嘶了一半,老人歪斜著身子倒下。

他的身体还在动,并不是痛的颤抖现象。

而是那个挥动酒瓶,穿著背心,一身蛮横肌肉的光头男人正在不断用皮鞋脚尖踢他。

踢向腹,踢向胸,血渐渐地染上皮鞋,还在不断地踢。

从头到尾面摊中的四五个食客只是静静地看,呆呆地看,好像成为了一出动态剧中凝住的布景一般。

只有阿明比较不一样,同样是怖景,他视线却转而停在了那些表情呆滞的食客上,也是静静地观察著。

不晓得踢了多久,光头男人才啐了一口唾液在一动不动的老先生身上,丢下一句:「不交保护费,那就拿来付医药费。」

男人潇洒走掉。

凝住的时间彷佛在下一刻回归运作,一男一女两个食客连面也没吃完就匆匆离去。

另一个食客则慢条斯里地吸完面条,喝完汤,才悠悠起身,经过趴在地下的老板时,说了句:「多谢招待。」

然后面摊中就只剩下两个人。

一坐,一趴。

掏出只有家人才会来电的便宜手机,阿明默默地拨通了警察局电话。

然后,回望一眼地上的老板,他蹲了下来,站起身,转头离去,向宿舍走回去。

老板手上,躺了三枚唯一的十元硬币。

三天后,阿明在电视上看到了老人的死讯报导。

死因,是心脏与头壳破裂,严重内出血。

以及他手上的三十块,阿明拿遥控器转开,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不过是别人的事。

但为何,心中却有股酸,好像要从眼里满出来。

往后躺在床上,盯著单调天花板,阿明喃喃著说:「只是....别人的事阿。」

他拿棉被盖上自己的脸。

已经二十岁的阿明,即使略显颓废,却也不失一个正常男生应有的精力。

他渴望异性,却从不曾真正采取行动。

不为什么,只因了解自己个性。

并不是那种整天嘻嘻哈哈擅于打扮能言善道的把妹高手。

同蔚为风潮的宅男一词般,阿明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要说异性朋友,即使是同性,也屈指可数。

默默地观察世界,总是他最爱做的事,除了这点外,还有一点是没人知道,即使知道也会嗤之以鼻的想法。

心中有英雄。

有好几次,经过那让他印像深刻的面摊时,不断重覆著回忆,要用什么姿势何种角度也将酒瓶重重砸到光头男子身上。

每次想起,都有股热血,刺激画面。

然后才是深深地空虚无力,与大多数人一样,就只能是想想而已。

阿明并没有觉得特别难过,他知道如果真的动手,代替老人躺在地上的就会是自己。

就算自己够强,能够让对方躺在地上,往后日子中,还要用上多少次让人躺地上,自己才不致于躺地上。

这就是人阿,保护自己的自私心态是理所当然的。

又过了一个月,原来的面摊又开张了,只不过换了人,没有老先生。

是两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年长女人,与一个年轻女孩。

在阿明的眼中,年轻女孩已经算是个女人,与自己一般大小。

女孩并不算人见人爱的美,却还算清秀脱俗,有一个与她相似的名字。

小清,每天来吃面的阿明,渐渐地从年长女人的叫唤中暗自记了起来。

与过去没有不同,阿明静静吃面,静静地观察,女孩。

以不让她察觉的视线。

小清很勤快,不多话,从掏面到端面,给客人,都是一脸地郑重,认真。

或多或少客人的搭讪问话下,小清也是似笑非笑地认真回答著。

好像回话也是工作的一部份。

让不少客人体会这种怪异地吃鳖感。

不知不觉,阿明喜欢上观察这种态度,以及她的表情。

来面摊的次数变多了。

「同样一碗面,不加辣」小清淡笑著问。

阿明甚至不用开口,已被女孩记住。

这让他有些感动。

面,似乎更好吃了。

这一段时间中,阿明才想起来,其实以前的自己,是相当容易满足的。

时如似水,不长不短地又过了半个月。

这一天,阿明仍是吃著面边用馀光看著小清,吃得缓而慢,看得久而足。

一次递完面的空档,小清终于有了休息时间,她走到角落,将一块照片玻璃框转过来,那是一张灰白照片,是个老人,一个阿明有印像的老先生。

小清仍旧是那么一副似笑非笑,似忧非郁的神情,认真看著照片。

阿明陡然觉得含在口中的面条似乎变得很酸,很酸,酸得像要从五官喷孔而出。

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小清表情底下的细微情绪。

细雨频降的那一天,与自己是如此相同。

面没吃完,就丢下了三十块,阿明火速离开面摊。

即使一个人的寂寞,也远没有这酸觉,来得钻心。

小清看著还有半碗的面,怔怔看著向远处跌跌撞撞离去的男孩。

难得没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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