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浩坤,非老夫不愿救你,这乃是天地间演化已久的劫数,非我能力所能及。”无极子忧心忡忡地闭上眼睛,半晌之后,喃喃道:“十年前王浩坤曾经说过他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可近十几年来的命运之星为何没有留下那个男孩的运迹?怪哉怪哉!难道是我记错了,那个女孩将来竟也是一个变数啊!难道乾坤之变将从这场劫难开始?”突然他脸上浮现震惊之色,“今天竟然这么凑巧,魔界古风长老竟然来到了这里,翠含仙子也在,这二位立场可是----”,沉思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似的自语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我就斗胆做个点化之人,希望不要因此种下祸根。”
无极字说完凭空消失了,下一刻,他已出现在韶山居前。
王浩坤告别王志良等三人后,顺着尚未完全聚拢的人群通道向越来越远的人声噪杂的方向尾随而去,不觉间已出了镇子。
此时路上的行人渐少,当他刚依稀看到前方的黑色战马时,对方的速度却突然间加快了,王浩坤暗怪自己粗心,早知道应该从马车上卸下一匹马来,现在再停下来购置已然不及,时间根本不允许,有心从路旁的商贩手中强取一匹,最终又放弃了,他实不愿多生事端,自从有了瑞儿、雨儿后,他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变得胆小怕事了.
“让一下,让一下--”王浩坤驱散着前方的行人,加快了脚步,此时,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鲜红的血迹映入眼帘,无疑,那个少年的某个部位碰到了此处,估计受伤不轻,王浩坤忍不住摸了摸怀中那把久未曾使用过的飞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伸了出来,虽然他若催动御剑之术,倾刻间就可以赶上黑色战马,但那样一来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况且他十年前就曾立下远离魔道的誓言,魔,魔,虽然他只是魔界中的一个无名小卒,虽然他只是在不了解仙与魔不两立的情况下修行了一些低等的魔界法术,但这足以让他一世难以跳出所谓“邪恶”的范畴,他沉思了一会儿,脚下未曾松懈,虽未使用法术,但他此时的速度足以让路人瞠目结舌了,王浩坤进入修真界之前本就是在武林中的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此刻,“虚空踏步”的轻身功夫竟发挥的淋淋尽致。
行人更少了,最终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王浩坤远远看见黑色战马进入一片茂密的树林,忙跟了上去,到了跟前,传来的吵杂声让他没有贸然进去,延伸于大树之后,徐徐前行了约四五米远,当他看清了前方不远的那片极大的空地上所发生的一切时,只气得浑身发抖,目龇尽裂。
上百名百姓装束的人被五花大绑、横七八竖地扔在地上,男女老少皆有,口中塞着布团,几十名手拿长矛的军兵正在进行残酷的屠杀,他们呈合围之势,正逐渐向中心靠拢,锐利的长矛挨个从鲜活的生命体上戳进又戳出,已有二十几名被绑之人命丧黄泉,因为口被封着,虽未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那生命本能的抽搐让人触目惊心,处于里圈的人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企图挣脱绳索的束缚,做着无为的垂死挣扎,他们虽也身为士兵,但大多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参加义军的,孰是孰非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因此谈不上“立场坚定”,毫无视死如归的勇气。
“住手。”王浩坤大喝一声,强压怒火从树后走了出来,场中军兵俱是一惊,本以为异军俘虏的援军到了此处,等发现只有一人时,不禁相互莞尔,一个头目模样的军人冲身边的一名军兵眨了眨眼,此军兵会意,转身向林子外跑去,头目踏过一具具死尸,提着长矛,慢吞吞地来到王浩坤近前,满脸残酷的冷笑:“大胆刁民,竟然扰乱本官执行公务,你可知我一声令下,顷刻间你将死无全尸?”
“哼,蝼蚁尚且惜命,如此残杀自己的同类,亏你们还下的了手。”
此时,原先出林子的打探的那个军兵赶了回来,在头目耳边低语几句,退在一旁,“哈哈,你懂什么?两军交战,胜者为王,对待俘虏,无论怎样都不过分,你竟敢孤身一人在此大呼小叫,你长了几个脑袋?”
“百夫长,您何必和这样的傻子费口舌呢?把他一并解决算了。”刚从林外回来的哪个军兵看了看俘虏中那几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脸上挂满了奸笑,迫不及待地说,百夫长点了点头。
“小三,交给你了,妈的,真实晦气,哪里来这么个小瘪三,管闲事管到咱们头上了。”
“好的,您放心。”
小三一声冷笑,举起长矛毫不犹豫地向王浩坤小腹戳来,一出手就直指要害部位,可见其对一条生命的轻视,王浩坤大怒,抬腿向左垮了一步,两手疾伸,抓住了枪柄,灌力于臂,小三猛觉一股大力传来,多年的生死薄击让他霎时警觉起来,暗叫轻敌,忙运足全力相抗,可力量毕竟相差一大截,小三脚下不稳,身子在余力下横着飞了出去,撞在两米开外的树桩上,顿时惨叫连连,众军兵大惊,因为作为士兵,兵刃无异于自己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因此,即使在功夫很差的士兵手里也不会轻易被夺走,况且小三平时骁勇善战,能混到在百夫长面前数一数二的地位,真功夫不是盖的,可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
“哎呦”,百夫长冷笑,“倒是看走眼了,原来是一位大侠啊,嘿嘿,那些三脚猫的功夫糊弄百姓行,可惜遇上了我们-,不是喜欢充英雄吗?哈哈,今天就让你又来无回,兄弟们,上马。”
一声呼哨响起,顷刻间,一群战马从林子深处钻了出来,军兵们飞身上马,提着长矛,向王浩坤冲了过来,对于这些久经战场的士兵来说,一匹好马足以让他们的力量翻倍增长,心意相通的话,马无异于一位并肩作战的忠实伙伴,王浩坤闪转腾挪,既要注意横冲直撞的战马,又要防着马背上远距离攻击的长矛,一开始,他应付的还颇为自如,但过了不久,力量渐渐不支,可对方力势却毫无停滞之像。
“照这样下去,别说救不了别人,自己也势必命丧于此,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大开杀戒了。”王浩坤把心一横,收起了尚存一丝的转机之心,杀意陡生,紧跟着,一名军士被长矛穿兄而过,另有一名军士的小腹被划了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汹涌,肠子流到了腹外,眼见是活不成了。
“退下,取套马索,击马锥。”百夫长怒吼道。
早已心生胆怯的军兵如临大赦般各自指挥着自己的战马向后退去,套马索,击马锥,是专门在交战时对付敌人马匹的,适合长距离作战,使用者自己的安全系数高。
套马索,击马锥,由约五米长的竹竿组成,前者顶端有一个用钢带做成的硬圈,内有长刺,专用来套马脖子的,后者在顶端装有一个约几十厘米长的铁锥,锐利无比,对马匹的杀伤力也极大,此时的两种兵器却用在了王浩坤的身上,百夫长眼见死去两名军兵,自己对上头不好交代,情急之下想到了这种杀伤力大、而自己人又很安全的方法。
眨眼间,四名手拿套玛索和四名手拿击马锥的军兵已把王浩坤围成了一个大圈子中。